出了寧王府,赫連離白垂着手跟在紫星身後,亦步亦趨,頭也低着。
剛纔的時候,她可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可出了大門,她就有些明白,自己剛纔準備讓流波和流影教訓老夫人的舉動有多麼不妥善。
她是覺得自己會罵她,不過卻也知道,如果再來一次,這老夫人還敢指着她的鼻子說她是什麼不規矩的人,她依舊會那麼做。
她覺得的不妥善,只是這一切是紫星不允許的。
而且出來的時候,她就叮囑過她,要聽她的話,不許讓流影她們隨便的動手。
這一下子,可就把她們出宮之前的約法三章都快全犯了。
“紫星姐姐……”她見紫星一直沒說話,上前拉着她的衣袖怯生生的喚了一聲。
紫星迴過頭問:“你不是想吃精粹樓的燒鴨嗎?時間還早,本宮讓他們先去定了位子,咱們過去好嗎?”
“咦?”赫連離白詫異的看着她,“姐姐不生氣的嗎?”
紫星勾着嘴角,淡淡一笑,“南宮大人才出了事,他們心情不好!本宮可不能再讓你的心情不好了。走吧!上馬車!”
她原本就是想來看看,親手將南宮巢送上了斷頭臺的南宮羽,會是一副什麼模樣,剛剛他們所有人的失態,雖然都是因爲離白的驕縱引起的,可連南宮羽都沒有往常處事的冷靜,這在她看來,又有什麼可去責備離白的。
若沒有她,她未必能看到這樣精彩的一幕,也不知道失去了南宮巢,南宮羽原來也會如此痛心。
她不生氣了,赫連離白才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又恢復她開朗的樣子,挽着紫星的手臂嘰嘰喳喳的說着她聽聞京都的一些趣事。
只是在上了馬車之後,赫連離白掀起車簾,又再一次的看向寧王府的大門的時候,紫星的目光沉了下去。
離白的心思不難猜,因爲她的喜歡,她的厭惡,從來都是簡單的寫在臉上。
她對奴才的輕視,對她的討好,看見南宮羽時,瞬間發亮的眼神,都那樣坦坦蕩蕩的寫在了臉上,讓人一眼就能看的明白。
“離白,你……”紫星想說什麼,剛開口,赫連離白就放下車簾認真的看着她道:“姐姐,寧王可有婚配?”
紫星垂下眼簾,藏起了眼裡的冰冷,“你問這個做什麼?”
“是沒有嗎?沒有就好辦了,等我及笄之後,我就會向皇后娘娘稟明,我要嫁給他。”赫連離白一笑,有如彎月一般的眸子,讓她的笑容更加的生動可人。
“你和他才見過一面而已!只憑長相,連他的爲人如何你尚且不知道,就這樣要嫁給他了?”紫星是打趣着的問的。
“爲人如何有什麼重要的?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一個人的心,一個人的爲人,誰能保證全都能看得透?反正人心是看不透的,那又何必就糾結他的爲人,只要他長的好看就行了。哪怕他的心是黑的,反正我只看得見他的臉。這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