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人和賢妃都不是這樣不知進退的人,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就提了這件事呢?”紫星有些不解的問。
“聽你父皇說,盛鴻已經好幾天沒有上朝了,聽說是突然得了疾病。你父皇派了太醫過去,說是喝不下去藥,病情越發的嚴重了。本宮是氣,可是也能理解。盛明原本就是想借着他和昭陽的婚事,沖沖他父親的病魔。昭陽死了,他是有孝心,可是也不該在這個時候提,本宮只會覺得他太過負心,怎麼也等過些日子再說。”
司徒靜不似剛纔那麼生氣,盛明縱然是對昭陽薄情寡義,可是對父親卻還是有孝心。
可就像她說的,就算再有孝心,也不該在昭陽屍骨未寒的時候,就急着換新娘。
紫星沒說話,眼裡閃過譏諷的笑意。
想必,盛大人是知道自己的兒子,中意的是赫連芙蓉,而並非昭陽。
他也許並不想在這樣的時候落井下石,可死的是還沒過門的兒媳婦,而在他身邊的卻是自己的親兒子。
縱然他也想表現的有情有義,可終究還是抵不過兒子的懇求。
賢妃定也是這樣,纔會來做這說情的人,任誰都知道,在這樣的時候來跟司徒靜說這件事,都一定會被訓斥的。
“母后,您也別生氣了。這總歸是個事,昭陽姐姐沒了,女兒不相信什麼沖喜之事,可是有些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既然他們盛家如此想的,若是沒幾日,盛大人真的病危,就是您的錯了。你索性就應了換人的事,至於芙蓉什麼時候嫁,您就讓他們兩家自己做主。皇叔要是也答應,您就隨他去吧!這畢竟還是人家兩家的家事。若是你情我願的,您就不必操這份心了。”她道。
司徒靜嘆了一聲,在紫星的手背上拍了兩下,“若是雍王妃還活着,哪裡會讓昭陽受這樣的委屈。如今的雍王府就是一個小妾在當家,本宮有時候也不知道,到底你皇叔是對雍王妃癡情,還是薄情。本宮要爲他續絃,他不答應。若找一個好人家的女子填房,對昭陽,一定會那個小妾要好。本宮現在就想知道,昭陽爲什麼就想不開,怎麼就……”
“母后,這些話,你可千萬不能在皇叔面前提了。他今個兒找我的時候,手裡還一直的拿着昭陽姐姐小時候帶的銅鎖。他亦很傷心,很後悔沒有多顧着昭陽姐姐一點。您就別責備他了。至於昭陽姐姐的死……”她頓了頓,目光上移,看着空中虛無的地方,“也許只有她自己知道是爲什麼了。”
司徒靜若有所思的擡頭看了她一眼,她能感覺到,紫星一定是知道什麼,只是她一開始就不願意說,她想問,她也依舊會守口如瓶。
但她也相信,昭陽的死,也許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但絕對和紫星沒有關係。
不是她一味的袒護自己的女兒,而是她始終相信,紫星既然是她的女兒,一定會和她一樣,知道什麼人是真的善良的。
是她不會去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