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皇宮，有你太多的牽掛，承載着你太多的慾望。而這些，我根本就給不了你。只要我們留在京都，依舊是現在的身份，你我永遠都只能遠遠想看。連相守都是奢望。”
赫連瑞騙的了別人，騙不了自己。
即便他的一片真心，終是所託非人。
可是一直埋在心底，這麼多年的感情，不是說棄便能棄的。
他不捨得，也難捨棄。
然而，他卻明白，自己能給她的唯有這麼多。
再多的，他給不起，也不會隨意的去給她承諾。
即便此生，註定只能遙守相望，反正會痛的那個人，只有他而已，她從未對自己有半點真心，便也不會有傷心。
其實想想，這樣也未必不好，她不會爲他而傷心，他也不必逼迫自己去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
總歸是給不起，也沒什麼不好。
“那也未必啊！”赫連月如道，她主動的拉住了他的手，感覺到他微微的抗拒，可終究還是沒有推開她，她暗自的笑了一下，“四哥，你我如今不能相守，那是造化弄人，只要我們願意，未必沒有可能。只要……”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赫連瑞突然伸手將她抱住，赫連月如笑了，她就知道，他是捨不得自己的，只要他對她還有心，她就能再繼續利用他。
赫連瑞的擁抱是真心的，可是他卻在她耳邊道：“沒有什麼‘只要’，即便是造化弄人，也從來就和你無關，到了今天，我不會不明白，一切都是我一廂情願而已。我幫不了你什麼，也從沒有資格去爭什麼。敏州蠢蠢欲動，我已經向皇后娘娘稟明要離開京都，去敏州了。你若願意隨我走，我出征那日，在城外的十里亭等你。等一切結束，我們浪跡天涯！如果你沒有出現，從此……”
他頓了頓，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你我再無瓜葛。”
赫連月如臉色一變，猛的推開了他，“你在逼我？”
赫連瑞的心狠狠的扯痛了，他努力的扯着嘴角笑了笑，“我很想和你攜手一生。如果你對我有半點真心，爲了你做什麼，我也在所不惜。可若只是利用，終究還是要失去，我又何必一直陷在對你愧疚之中？你知道嗎？這些日子，我在王府裡，謝絕一切應酬，也不見客。有什麼人來找過我，我從來都不知道。因爲管家不會告訴我。可是，我一直不肯見任何人的原因，是因爲，我只想着，你若肯來找我，我便知足。我只想要你一個人的消息。可是你沒有。直到今天，我來看母妃，寶玲來找我。若然你不是已經沒了依靠，若然不是寧王如今搖搖欲墜，你還是不會找我。我都知道！”
“你當真這樣狠心對我？”赫連月如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她沒想到，這個一直爲着她的男人，她以爲不會離開她的人，終也有會離開她的一天。
“因爲我想要的，是做你心目中的唯一。而不是沒有了寧王之後，你第二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