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她笑吟吟的拉了上官平的手向裡面去,兩個人走了一路,過道兩邊都是各種珍惜品種的鮮花,詹明玉拉着上官平一路走去,一路講解,這個花叫什麼名,那個花叫什麼名,那種兩朵一起開的花叫什麼,她就那樣滔滔不絕的說着,臉上都是興奮。
上官平聽着講解,望着詹明玉感到她今天很特別,很有幾分昔日的美麗。
兩個人終於走到了鹿苑正中,詹明玉精心準備的那桌酒席前面,只見她玉手輕擡,親手倒了一杯酒舉起來,笑意盈盈的望着上官平道:“皇上,今天風和日麗,正好賞花,看來老天也願意你我常常親近,多過些甜蜜無間的時光。”
上官平聞言有些感觸道:“的確,自從朕登基以後,太忽略你的感受了。”
詹明玉聞言臉色一白,上官平怎麼了,今天他說的話怎麼這麼動聽?
但是,上官平已經自己端了那杯酒過去,聞了聞道:“明玉,這酒你從何處得來,怎麼會這麼香?”
詹明玉面色有些難看,道;“這種酒名叫蜜蜂醉,就是說它太香,連蜜蜂聞了也會醉倒。”
“是嗎?朕倒是從沒有喝過這種酒。”上官平說着,把酒杯又放在鼻端聞了聞,就在上官平聞過之後端起酒杯剛要飲用的時候,忽然,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在遠處響起道:“皇上,你讓臣妾好找,臣妾可是問了好多人才知道皇上你在這裡!”
上官平和詹明玉聞聲同時擡頭看去,詹明玉馬上不淡定了,因爲她看到來的人居然是她最討厭的人——麗妃。
詹明玉的眼中馬上滿是怒火,誰能告訴她,是誰把麗妃帶到了這裡?今天她精心佈置的鹿苑就是爲了和上官平更親近,重溫一下往日的溫情,她丁婉爲什麼會跑到這裡來?
可是,麗妃就是這麼來了,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來了,她一手扶着自己的大肚子,一手由燕子扶着顫巍巍的小跑着走了過來。
詹明玉看的是急火攻心,上官平看的是心驚膽顫,忙給了身後桂公公一個眼神,桂公公很有眼力見的走過去扶麗妃,口中道:“娘娘,慢點,小心腳下,這摔着了可不是玩的。”
麗妃卻氣喘吁吁的說道:“不怕,摔不着,皇上,臣妾來了,你剛剛說什麼香來的?”
上官平看着麗妃問的急,怕她着急便馬上回道:“就是這杯酒,朕覺得它分外的香。”
哪知麗妃這時候也正巧走到了上官平面前,還未完全站穩,竟然一把搶過了酒杯一飲而盡,然後道:“既然這麼香,那臣妾就不客氣了。”
她說着,手裡舉起了那盞空杯,詹明玉愣了,上官平愣了,燕子和桂公公都愣了。
然後,桂公公最先反應過來大喊道:“娘娘,你身子沉,不能飲酒啊!”
上官平也反應過來,一把搶過了酒杯,看着空空的酒杯懊悔不已,高喊道:“來人,傳御醫。”
燕子嚇得差點坐在地上,拉了哭腔道:“娘娘,那是酒不是茶。”
詹明玉的反應最大,她的臉頃刻間白了,雙手不自覺的攥在一起,不由自主的後退道:“麗妃,你爲什麼要喝那杯酒?那不是給你的,是給皇上的!”
麗妃卻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我爲什麼不能喝?皇上都沒有怪我,姐姐爲什麼怪我?”
詹明玉的表情異常僵硬,忽然,她又走回來,倒了一杯酒舉到上官平面前道:“皇上,既然那杯妹妹喝了,那這杯酒由皇上喝吧。”
上官平現在一顆心都在麗妃身上,看也不看道:“朕現在不想飲酒,過會再說。”
詹明玉的身子猛的晃了晃,拿着那杯酒面色及其難看。
麗妃卻看着詹明玉呵呵笑道:“姐姐,你的面色可不怎麼好看哪,你有什麼心事嗎?不妨說出來,讓妹妹替你解憂。”
詹明玉身形晃了晃,手裡的那杯酒也差點撒了,然後咬緊牙關說道:“姐姐沒有什麼心事,不勞煩妹妹了。”
“可是妹妹有啊,妹妹昨晚夢到皇上被姐姐毒死了,所以,今天妹妹聽說姐姐請皇上飲酒赴宴,才匆忙的追來,妹妹怕姐姐害死了皇上啊!”
麗妃一口氣說完,眸光緊盯着詹明玉。
“婉兒,你說什麼?”上官平被麗妃剛剛的一段話驚到了,難道就爲了這個緣故,她剛剛搶着喝了那杯酒?
詹明玉卻明顯慌了,口中冷冷道:“妹妹這個玩笑開得一點也不好笑,姐姐怎麼會害皇上,姐姐想念皇上還來不及。”
“那姐姐就自己喝了那杯酒啊,姐姐不敢喝嗎?”麗妃盯着詹明玉說道。
“我,我,”詹明玉有些結巴,明顯有些六神無主。
就在這個時候,麗妃忽然用手扶額,自語道:“皇上,我的頭好暈。”
話剛說完,她的身子就晃了晃,上官平、桂公公和燕子一起去扶,然後就眼看着麗妃身子一軟,閉上了眼睛倒下來了。
好在三個人都離她很近,所以,她纔沒有直接倒在地上。
燕子抱住了她的身子,桂公公用身子頂着她,上官平驚慌的喊道:“婉兒,婉兒,你怎麼了?”
“啪”詹明玉手裡的摔在地上碎了,她忽然倉皇的向裡面跑去,現在這種情形裡,上官平要是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就是個白癡笨蛋。
他的臉色立即變得陰狠,大喊道:“錦衣衛現身。”
話音剛落,三十名錦衣衛從各處現身,把上官平周圍的人都包圍起來,其中包括詹明玉。
詹明玉大驚,看着這些從天而降的錦衣衛瑟瑟發抖,上官平着急的大喊道:“賤婦,你的酒裡究竟放了什麼?有沒有解藥?”
詹明玉嚇得雙喜一軟跪在地上道:“皇上饒命,本宮沒放什麼,想必是麗妃走的急,纔會暈倒。”
上官平見詹明玉到了這個時候還在嘴硬,滿面怒火高喊道:“錦衣衛,把這個賤婦拿下,朕今天要好好的和她算一算帳。”
捉拿詹明玉很容易,一個錦衣衛就解決了,詹明玉被錦衣衛扭了雙手跪在地上。
上官平示意來人擡了麗妃放在安全的地方,然後大吼道:“賤人,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你以爲朕是傻子嗎?你以爲朕真不知道你背地裡乾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嗎?你的‘海棠’溫柔嗎?你的張萬勝體貼嗎?”
跪在那裡的詹明玉本來還準備了一肚子的狡辯之詞,此刻聽了上官平的這兩句話渾身一抖,擡頭驚恐的看向了上官平。
上官平怒不可遏的說道:“朕早就知道你做下的那些醜事,你寵了男寵,和張萬勝私下見面,曾經麗妃每次遇險都是你一手在背後搞的鬼,還有這後宮裡那麼多的后妃平白的掉了孩子都是你悄悄下藥弄的,還有的后妃平白的就暴病死了,都是你害的。朕早就知道了這些事!”
這一次,詹明玉徹底傻了,上官平的這番話就像剝光了她的衣服讓她在太陽下暴曬,她感到羞恥的無法見人,也感到了恐懼,既然上官平知道自己做了那麼多對不起他的事情,他現在要怎麼辦?
只見,上官平怒不可遏的發怒道:“明玉,朕一直念着當初對你的誓言,一生一世一雙人,所以朕總覺得虧欠了你,對不起你,朕才容忍了你一次又一次的胡作非爲,但是朕不是瞎子,也不是聾子,你做的一切朕全部都知道,朕總以爲,朕這樣的容忍你你總有一天會回頭,會悔恨自己做下的那些殘忍的事情。但是,這麼多年,你從未悔過過,朕對你的容忍反倒助長了你殘忍的脾氣,囂張的個性。怎麼,你今天要給朕下藥嗎?要殺了朕嗎?”
上官平說到這裡,急怒攻心,大聲吼着。
詹明玉真是嚇壞了,她一直以爲上官平是不知道那些的,或許是沒有證據不太清楚那些的,再或者他忌憚曾經的詹家,不敢動她,卻沒有想到上官平是因爲喜歡她,對她心存愧疚而一直容忍她。
這一次,她是真的後悔了,原來,上官平對她一直是這麼的好,而她卻曲解了上官平的意思,以爲他是對後宮的女人全都不放在心上。
詹明玉的心裡滿是難過,眼中充滿了淚水道:“皇上,既然你對臣妾這樣的好,你爲什麼不早點告訴臣妾,臣妾還以爲臣妾已經人老珠黃,皇上不再喜歡了。”
上官平凝視着詹明玉,深情道:“朕一直記得桃樹下那個美麗的女子,她活潑,她開朗,她可愛,她笑的那麼燦爛,她永遠都是善良的。”
詹明玉聞言,臉色馬上變了,剛剛的激動瞬間冷卻,她眸光空洞的說道:“原來,皇上所做的一起都是爲了那時候。”
上官平剛要再說話,忽然,周圍響起一陣異響,更多的黑衣人從鹿苑的房間裡面跳出,紛紛圍住了上官平也圍住了上官平帶來的錦衣衛。
上官平大驚,不禁朝爲首的人望去。
那個人也一身黑衣蒙了臉,他手裡拿了一把大刀,直接衝到了押着詹明玉的那個錦衣衛身邊,舉刀就砍向了那個錦衣衛。
錦衣衛見危險來臨,忙鬆開了押着詹明玉的手,一下子逃開,然後抽出了他隨身攜帶的佩刀,和這個黑衣人戰在一起!
詹明玉見狀,倉皇站起身,就朝那些黑衣人中間跑去,其餘的黑衣人見他們的頭子已經動手了,他們也動起手來,直接和這三十個錦衣衛開戰。
上官平大驚,他沒想到在他的後宮竟然還暗藏了這麼些的刺客。
馬上大喊道:“來人,護駕,快護駕!”
卻見那個領頭的黑衣人已經砍倒了剛剛那名錦衣衛,然後冷冷一哼道:“護駕,護什麼駕?這裡哪還有能護你的人,你的御林軍都被我攔在了外城!”
“張萬勝,原來是你?你今天要謀反嗎?”聽了那個聲音,上官平恍然大悟,驚叫道!
張完勝見上官平認出了自己,乾脆拉下了蒙面巾冷冷道:“不錯,正是我,上官平,今天就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