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這樣,我知道爲什麼玉蜂蟄我們了!”就在綠珠和鳳兮謹針鋒相對的對峙的時候,一邊的上官景忽然釋然一笑說道。
“王弟,你也知道這件事?”上官傲驚訝的問道。
上官景搖頭道:“這件事情本王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那朵花我看到了,那一天本來是鳳大小姐戴着進來的,因爲太過顯眼,本王還多看了一眼,但是後來大小姐和二小姐打鬧的時候,大小姐就把花摘下來插在二小姐的頭頂了,二小姐並沒有發現。這應該就是後來爲什麼玉蜂直接攻擊了我們,卻沒有去攻擊大小姐的原因。我和殿下和相爺或許是離二小姐太近了,纔會殃及池魚!”
“你們說的是這朵花嗎?”一直不曾開口的鳳兮晴忽然從袖子裡拿出了一朵壓扁的絹花,綠珠見了立即驚叫道:“就是它,怎麼在你的手裡?”
鳳兮晴淺淡一笑道:“這是我給二小姐診治的時候,在二小姐的牀角發現的,想必是你們主僕被突發狀況弄的暈頭轉向,誰也沒有注意到它的存在。我當時覺得它的氣味有些特別就順手拿了回來,現在想來這上面的味道還真是馬蜂和玉蜂漿混合的味道。”
鳳兮晴說着,舉起了那朵大紅色的絹花。
上官傲朝吳公公示意,吳公公馬上過去拿了那朵絹花回來,然後讓一個侍衛拿出去了。
鳳兮晴暗暗微笑,這一局鳳兮謹死定了,因爲人證物證俱在,她無從抵賴。就等着看她如何悲催的收尾了!
果然,鳳兮謹站在那裡整個人都不會動了,她的心思,她的算計,她的一切一切都被所有人知道了,她還要怎麼取得上官傲的愛慕,怎麼做上官傲的太子妃?這一切都在剛剛綠珠指證她的瞬間化作了泡沫。
鳳兮謹的臉雖然腫的像豬頭一樣,整個頭部都看不出什麼表情,但是她的淚水還是照樣流了出來。
她流着淚,抽泣着,並沒有繼續和綠珠對峙。
綠珠見鳳兮謹不說話了,爲了活命,忙朝上官景磕頭道:“王爺,說話要算數,我可是第一個說出實情的,你可要給我一條活路。”
上官景並沒有看綠珠,而是語氣淡淡的吩咐道:“兩個婆子放的玉蜂傷害了太子殿下,罪無可恕,推出去立即杖斃,這個丫頭讓人帶着她去指認蓄養玉蜂的場地,然後帶回太子府看管,等殿下發落。”
“是。”門口的侍衛毫不猶豫的應了,帶了綠珠和那兩個婆子出去。
綠珠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再說一句話,也不敢看鳳蕭成和鳳兮謹,就那樣低着頭跟了出去,另外兩個婆子已經嚇傻了,任由着拖出去無聲無息的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鳳蕭成的額頭上都是汗水,現在謀殺太子的嫌疑是洗清了,可是玉蜂的確是相府之物,這個要怎麼說?
而且,鳳兮謹是主謀,這讓他如何包庇?
鳳蕭成一個頭兩個大,看看上官傲那看至極的面色,再看看鳳兮謹呆若木雞的樣子,鳳蕭成一下子衝了過去,朝着鳳兮謹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鳳兮晴身邊的侍女忙躲開了。
鳳蕭成口中大罵着:“不孝女,不知廉恥,我以前是怎麼教你的,要長幼有序,你是怎麼學的?現在你竟然連你自己的親姐姐也要殺害,你真是多餘活在這個世上。”
鳳蕭成正罵的起勁,上官傲的聲音忽然響起耒,冰冷至極:“相爺,息怒,教訓子女可以回府教訓,不必在太子府動手。”
鳳蕭成嚇的立即停手了,同時也明白了一件事,鳳兮謹徹底完了。自己這麼打鳳兮謹,就是試探上官傲還會不會對她有半點心疼,可是他居然一點也沒有阻攔,還讓自己回府繼續教訓,看來上官傲已經決定徹底不要鳳兮謹了。
鳳蕭成無力的收手,在心裡爲鳳兮謹默默的抹了一把眼淚,看來,這次鳳兮謹即便不會死也會成爲整個雲月國的笑柄了!
果然,等鳳蕭成重新規矩的跪在了上官傲的面前的時候,上官傲語氣冰冷的說道:“鳳二小姐的病還請神醫繼續醫治。但是,不必全都治好,讓她有個健康的身體就夠了,樣貌嘛,恢復個七八分能讓人看出是她就行了。女人啊,太漂亮了,心腸就會歹毒,就會想得到原本不屬於她們的東西了。”
本來被鳳蕭成打得縮成一團也沒敢喊一聲疼的鳳兮謹,此刻聽到上官傲的話突然一聲尖叫站起來喊道:“上官傲,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怎麼能讓那個賤民來毀我的容。我對你可是一片癡心,你也曾對我山盟海誓,你我之間已經……”
鳳兮謹激動着還想說下去,她想說你我之間已經共赴巫山**多次,你怎麼能拋棄我?
但是,上官傲現在對她徹底厭棄了,一是因爲她現在的樣子實在是難看,二是因爲她殘害鳳兮晴的計謀實在是歹毒。
上官傲多了一個心思,要是自己先娶了鳳兮謹然後有一天又娶了別的漂亮女人回來是不是也會被鳳兮謹用一樣殘忍的手段害死?
上官傲真是想想就不寒而慄,要知道他上官傲可是愛美人如愛命,要他一輩子對着一個女人,那簡直是比殺了他還痛苦,所以,鳳兮謹這種危險分子還是直接打包退貨爲好。
鳳兮謹情急之下自然想不到這些,她只知道上官傲在下令讓人毀了她的容,她怎麼受得了?!
她瘋狂的衝向了上官傲,想要抓住上官傲好好問問他往日對自己的柔情蜜意都哪裡去了?怎麼忽然間對自己這麼絕情殘忍!
但是,還沒等她衝到上官傲面前一個茶壺就兜頭朝她砸過來,她尖叫一聲,茶壺在她的額頭開了花,一壺茶水燙在她的臉上燙得她痛苦的蹲下身去。
馬上,兩名侍女衝過來,直接把她拖出去了。
吳公公手裡拿着空茶盤,嘿嘿冷笑道:“賤人,也不看看這是哪裡,想要對殿下撒野,你還沒有資格。”
上官傲讚賞的對吳公公說道:“公公,可惜了那壺好茶。”
吳公公笑着應道:“不可惜,反正也有些涼了,老奴再去沖泡。”
說着,他就真的退出泡茶去了。
上官景在一邊嘆息道:“殿下這樣做二小姐恐怕會想不開。”
上官傲不以爲然道:“女人多的是,漂亮的更是,這些年我是爲了應付父皇的口諭才常去相府,去見那個白癡,沒想到這個二小姐就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也是怪本殿下太有魅力了。”
說着,上官傲張狂的哈哈大笑。
既然沒人謀反暗害他,那他也就沒什麼可憂心的了。
鳳蕭成跪在那裡,看到自己的女兒被上官傲貶的一錢不值,心裡也十分的不是滋味,但是他現在只想自保,至於悲催的鳳兮謹也只是悄悄的同情一下罷了,他是不會爲沒用的棋子多付出的。
他安安靜靜的跪在那裡,等着上官傲對他的最終宣判。
這時候,吳公公手裡拿着剛剛被人拿走的那朵大紅絹花又走進來,到了上官傲面前回稟道:“回稟殿下,御醫院已經覈實過了,這朵絹花的確上面混合了馬蜂和玉蜂漿的味道,正是和那個丫鬟說的一樣,神醫的判斷也是正確的。”
說到這裡,吳公公朝鳳兮晴討好的一笑。
鳳兮晴點頭回應。
上官傲聽了點點頭道:“剩餘的玉蜂收繳到了嗎?”
吳公公忙回道:“已經全部找到了,而且全部帶了回來,包括那個丫鬟,都在等候殿下的發落。”
上官傲不耐的揮揮手道:“玉蜂全都燒死,丫鬟杖斃。”
“是,殿下。”吳公公應了又退了出去。
這時候,上官傲纔看向了鳳蕭成,面色不善道:“相爺,現在本殿下已經知道這件事情與你無關,但你教女不嚴也是過錯,本殿下向來寬容,你就到聖上面前自請罰去三個月的俸祿就算完事,你可願意?”
“老臣願意,老臣願意。”鳳蕭成磕頭如搗蒜,又喜又怒。
喜的是,這件事情就這麼順利瞭解了,他的烏紗帽和人頭都保住了。怒的是,這件事情要到聖上面前去自罰俸祿,那就是滿朝文武都會知道。上官傲這次可當真是一點老臉也沒給他留!
鳳蕭成掩藏了自己的所有不滿情緒,一個勁的謝罪,上官傲不耐的揮手,讓鳳蕭成離開了。
屋子裡的主要人物除了上官傲就只剩下了鳳兮晴和上官景。
上官景首先微笑道:“可惜了老相爺每天忙於朝政,疏忽了家裡的管教,才弄出了這麼大的禍事。”
上官傲不以爲意的笑道:“雖然是禍事卻讓我發現了一位醫術高超的神醫也是好事,神醫,你說本殿下說的對嗎?”
鳳兮晴擡頭見碰觸到上官傲拋過來的眼神,不由得暗暗抖了抖,是不是她的眼睛出毛病了?怎麼感覺上官傲拋向自己的眼神裡有那麼一點點調戲的味道?
其實,上官傲已經知道鳳兮晴是名女子了,只是喜歡穿男裝做男子打扮,這樣冷着眼神看過去,雖然相貌普通了點,但是身材風姿都是不錯的,最重要的是人家是神醫啊,所以,上官傲的心裡就微微的泛起了幾朵小浪花。
鳳兮晴忙低頭,這位太子殿下可是不能招惹,他的身上可是半點沒有吸引自己的地方啊!
於是,鳳兮晴便低頭回道:“殿下說的是,草民能見到殿下也是三生有幸。”
說着,匆匆起身,朝上官傲匆匆一禮,又道:“草民還要給鳳家二小姐配置新的解藥,這就告退。”
上官傲忙道:“神醫不必過分認真,消腫就行,不必恢復她的嫵媚,難看一點更能讓她記住教訓。”
“是,草民告退。”鳳兮晴說着匆匆退下。
上官傲心情大好,神醫剛剛對自己的態度有那麼一點慌張,是不是說明她也傾慕自己了?哈哈哈,他上官傲的魅力就是無法擋啊!
上官景冷冷瞥了上官傲一眼,心裡有些不悅,上官傲是什麼品行,他上官景可是清楚,他可是一點都沒打算把神醫的終身交付給上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