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見九皇叔這兩天沒什麼食慾,每次吃飯都只是草草的胡亂吃兩口便悶在書房一整天,心裡也頗爲擔心。
這日,青城獨自帶着小蝶去廚房做了些開胃的小菜,花了整整半天的時候煲了一鍋雞肉粥,想着九皇叔這幾日胃口不佳,便沒做太油膩的東西。
當青城走進書房時,九皇叔正扶着額沉思着些什麼,待青城走到身旁時才緩過神來發現了她。
“你怎麼來了。”九皇叔放下手中的信函,掩去臉上的疲憊之色,含笑望着青城。
青城放下手上的食盒,走到書桌後,伸出纖細的小手覆上九皇叔的太陽穴,輕柔的幫他按摩起來。“我看你這兩天沒什麼胃口,便幫你做了些清淡的吃食。”
九皇叔笑着拉過青城的手握在手心裡,柔聲說,“我不餓。”
猜想到九皇叔會這麼說,青城抽出自己的手,移步到桌前,打開食盒,盛了小半碗粥,又拿出兩碟小菜來擺在了桌上。不顧九皇叔的神色,便將桌上這些凌亂的奏書都收拾了起來,整齊的堆放到一旁。“不餓也得吃,這碗粥我可是熬了一上午呢,你若是這般消瘦下去,會變醜的。”
聽到青城這番無禮的調侃,九皇叔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會心一笑,一把拉過在身旁忙活的青城,攬腰橫坐到了腿上,說,“怎麼,本王變醜,你就嫌棄了嗎。”
青城點了點頭。
這樣的反應讓九皇叔哭笑不得,看着青城一本正經的神情,一個控制不住,便吻了下去。
這突如其來的吻讓青城有些意外,瞪大了雙眼看着九皇叔邪笑的臉龐,雙手抵着他的胸膛,想要反抗。
但這樣的力道哪裡是九皇叔的對手,不多時,便漸漸被這個吻攻佔了,融化在這樣的柔情裡。直到兩人快透不過氣來,青城才喘息着靠在了九皇叔的胸前。
“你。”剛擡頭,便看到九皇叔一臉竊笑,一副得逞的樣子。
青城氣不打一處來,端起桌上的粥便盛了一口塞進九皇叔的嘴裡。
九皇叔被迫張嘴喝了一口,可剛喝下,便皺着眉一副痛苦的樣子,青城見狀,嚇的趕緊放下手中的小碗,拿起手帕擔憂的看着九皇叔,心疼的說道,“怎麼了,是不是燙到了。”
九皇叔蹙着眉不回答,只是緊緊的摟着青城,怔怔的看着她。這可把青城急壞了,噘着嘴往九皇叔的嘴上吹着氣,不斷的問道,“好些了麼,疼不疼。”
看着青城這副模樣,九皇叔終是憋不住笑出了聲,一隻手握住她的小手,嬉笑的着說,“好了,我逗你的。”
青城愣了愣,慢慢的變了臉色,九皇叔見情勢不對,不等她開口,便作投降狀,低聲下去的說道,“好啦,我錯了。”
“宇文城……”
青城也不準備與他一般見識,無奈坐到了他的懷裡動彈不得,只好別過臉去不看他,用後腦勺對着九皇叔。
靠在青城肩頭,九皇叔悶悶的說道,“這兩天忽略你了,對不起。”
雖說青城住到了九王府,但每天與九皇叔也見不上兩面,有時候連吃飯的時候都看不到他,老管家總是會把飯菜送到書房,雖然每天晚上九皇叔都會去青城的房間,可有時候等他去的時候,青城早就已經睡着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身旁早就空落落的一片了。
雙手環住九皇叔的腰,青城緊摟住他。這個男人從來都是這樣,總是吧事情都放在心裡,所有的難題都自己抗。
“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青城就像哄小孩一樣,輕拍着九皇叔的背。
“我可以解決,你讓我抱一會就好。”就這樣摟着青城,九皇叔的心裡變得格外的平靜,便暫時忽略了那些煩憂,靜靜的坐了好一會。
在青城的監督下,九皇叔吃完了食盒裡的東西,青城也不想打擾他,待了沒多久就離開了書房。
出了書房,青城閒來無事,便去了後院散步,正好看到翠兒推着慕容煙在那裡賞花,本不想打擾,誰知慕容煙卻開口叫住了她。
“青城姐姐。”
青城走到跟前,笑着說道,“煙兒,靜王呢。”
“今天一早,靜哥哥就被皇上召進宮了,這會都沒回來呢。”慕容煙笑靨如花的看着青城,一副乖巧的模樣。
“青城姐姐陪我會兒吧,這幾日總是悶在府上,靜哥哥也不願帶我出去玩,皇叔又整日忙碌,要是沒有青城姐姐,我一定會被悶死的。”
慕容煙嘟着個嘴,楚楚可憐的樣子,讓青城也甚是憐惜。青城點了點頭,翠兒便識趣的退了下去。兩人到了後院的小亭子裡,坐着聊天。
“聽說南昭已經與西陵開戰了,兩國之間的紛爭,最先遭殃的還是百姓啊。”
沒想到慕容煙會突然聊到這個話題,青城心裡有些隱隱的失落,呆滯的望着遠處。
“說起來,君上對我也有恩情,希望南昭能戰勝纔是。”慕容煙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中滿是誠懇,也讓青城想起了她與君北齊之間的淵源。這一年多來,多虧君北齊的悉心照顧,否則慕容煙也不會平安的回到九王府。
“是啊,君上爲人良善,若非不得已,也不會輕易的發兵。”
“聽說青城姐姐之前也參與了榆城之戰。”
慕容煙的這句話讓青城想起了在榆城與君北齊並肩作戰的日子,親眼目睹了戰爭的殘酷與無情,在刀劍之下,生命是如此的脆弱,用屍體鑄就的人牆,鮮血染紅的戰旗,還有熱燙滾油下那一張張面目全非的身軀。
看到青城怔愣的出了神,慕容煙關切的問道,“青城姐姐,你怎麼了。”
回過神來,青城搖了搖頭,柔聲說,“怎麼想起問這些來了。”
慕容煙有些失落的說,“雖然那時候我還沒有回家,但是皇叔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我也知道皇叔爲了青城姐姐,特意趕去了榆城,這些,全是爲了青城姐姐。”
青城低着頭,有些羞怯,她雖知道,但聽慕容煙這麼直白的說出來,還是有點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