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青城這般焦急,完全不顧自己身上的傷,九皇叔的眼裡閃過一絲懷疑。神色嚴肅的回答道,“他中的毒是南昭特有的攝魂草,中毒之後暫無性命之憂,但若是沒有解藥的話,便會一直昏迷下去。一個月後仍沒有解毒的話,氣息便會越來越弱,直到死亡。”
青城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九皇叔,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哽咽道,“那怎麼樣才能拿到解藥,哪裡有這解藥。”
沒有回答青城的問題,九皇叔起身背向青城,眼睛望着窗外,過了好一會,聲音冰冷的問道,“你到底是誰。”
青城一怔,沒想到九皇叔會突然這麼問,當時九皇叔問過她的來歷,青城只是隨口編了一個自認爲可信度較高的謊言,但這段時間跟九皇叔接觸下來,青城自是知道,以九皇叔的能力,要調查自己的來歷着實簡單。
但九皇叔爲何會突然這麼問,難道九皇叔在懷疑自己嗎?可是這要讓青城如何解釋呢,告訴九皇叔自己是穿越而來,是千百年後二十一世紀的人嗎,不論九皇叔會不會信青城這般荒謬的說辭,而且青城也不能告訴九皇叔自己的來歷。
見青城不答,九皇叔更是相信了靜王中毒一事與她脫不了干係,周身充滿了冰冷的氣息。
青城呆愣了片刻,雖然看不到九皇叔的神情,但也想象得到九皇叔那充滿質疑的眼神,青城嘆了口氣,用失落的口氣回答九皇叔,“我是青城,我現在沒辦法告訴你我爲什麼來到這兒,但我從未想過要傷害靜王,從未想過要傷害任何人。”
青城用失落的口氣說着這番話,也不奢望九皇叔會輕信她的這番說辭,但是她自己也解釋不了自己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靜王確實是受了傷。
在九皇叔聽來,好似青城承認了自己的“別有居心”,但心底卻又有一絲不忍,那絲不忍迫使他相信青城話,相信青城沒有傷害過靜王。
九皇叔嘆了口氣,說道,“別忘記你之前的承諾,鎏香會結束後便離開。”說完便邁步往門口走了去,青城低下頭,滿眼的慚愧之情,只能默默的留着眼淚,前世的青城不是一個愛哭之人,不知爲何到了這邊就變得多愁起來。
打開門走出去的九皇叔在跨出門檻後,轉過頭來,朝着牀榻上震愣的青城冷冷的說道,“若是靜王出了什麼事,我會要你陪葬。”說完便大步的離去了。
此時的青城眼神失了焦,不敢置信的望着九皇叔離去的背影。
青城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直到小碟端着一碗清粥走了進來,青城才任由小碟扶着自己躺了下來,自始至終一言不發。過不了多久,青城竟然控制不住的再次沉沉睡去。
小蝶以爲青城是因爲虛弱纔再次睡了過去,便沒忍心去叫她。
到了半夜,也沒見青城有要起身的意思,小蝶尋思着把青城身上沾染着血水的衣服給換了,無意間觸碰到青城的皮膚,才發現此時青城的身體竟滾燙的駭人。
但已經深夜了,這會去哪裡請大夫好呢,況且這是在靜王府,小蝶一個人也不認識。但青城身上的傷已經很嚴重了,若此時還高燒不退,怕是有性命之虞了。小蝶急的六神無主,不知該如何是好。
突然想到,自從靜王和青城受了傷被送到靜王府後,九皇叔每晚都會呆在靜王的房間裡陪夜。想到這,小蝶便起身匆忙的跑向靜王的廂房。
但到了靜王的房門口,卻有好幾名侍衛在門口把守,小蝶道明來意後,那幾名侍衛卻絲毫沒有放行和通報的意思。小蝶也顧不了那麼多,扯着嗓子便喊了起來,“九皇叔,救命啊九皇叔,我家小姐快不行了。”
聽到呼喊聲的九皇叔打開門走了出來,見是小蝶,嚴厲的喝道,“大半夜的,何事要在這裡喧譁。”
小蝶此時雖然緊張,但也沒忘記青城那糟糕的情況,向九皇叔行了個禮便着急的開口說道,“九皇叔,青城姑娘不好了,突然發起了高燒,人也失去了意識。”
聽到這些的九皇叔心底竟也異常的跟着緊張了起來,不等小蝶繼續說,便大步朝青城的房間走去,也不忘交代侍衛,“去把太醫叫來,快!”
自從靜王和青城受傷被送來靜王府後,九皇叔便召了三名太醫來,爲了觀察靜王的病情,三名太醫便一直住在府上。
九皇叔走的很快,小蝶一路小跑都沒能跟上。到了青城的房間,九皇叔坐到牀側,擡手附在了青城的額頭上。
青城整個人滾燙,額頭上佈滿了冷汗,早已失去了意識,嘴裡卻喃喃的叫着靜王。這樣的景象讓九皇叔心下一怔,還涌上一股酸意。
正狐疑着,三位太醫此時趕了過來,進房間後,在九皇叔面前恭敬的行了禮。九皇叔揮手示意並起身讓出了位置,三名太醫便上前察看起了青城的情況。
過了好一會,周太醫才轉身面向九皇叔,雙手抱拳作揖,低着頭向九皇叔稟告道“九皇叔,青城姑娘的情況不容樂觀,身上的傷口又裂了開來,此番又高燒不退,老臣怕是…”
不等周太醫說完,九皇叔大聲的斥責道,“本王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都要給本王救活她。”
見九皇叔發了怒,三位太醫紛紛跪了下來,滿口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