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和疾風都被青城的問話弄得措手不及,小蝶的臉更是紅的像熟透了的蘋果,她羞怯的低着頭,嬌嗔的看着青城。
青城放下簾子坐回馬車裡,嬉笑着說道,“你看,人家疾風都說了不介意了,你何必庸人自擾,看來,我得給你準備嫁妝了呢。”最後一句話,彷彿是說給前面的疾風聽得,竟格外的大聲。
小蝶紅着臉,也不再反駁。這些時日來,疾風對她的好,她都看在眼裡,只是一直因爲身上的疤痕而自卑着,可既然人家都說了不介意了,她又何必拘謹着。
一路上說說笑笑,很快就出了城,幾個人從未有過的愉快心情,將前些時日的陰霾都一掃而空。青城甚至開心的哼起了奇怪的小調。
馬車突然一個劇烈的顛簸,宋宋連忙扶住一旁的青城,以免她磕着。
馬車停穩後,宋宋用佩劍掀開簾子,想要一探究竟,可眼前的一幕,讓她這位武林高手也倒吸了一口涼氣。馬車周圍圍着至少三四十名黑衣人,各個勁裝蒙面,手持刀劍,顯然是有備而來。
今日出城的目的一是爲了散散心,二是想要撮合疾風和小蝶,所以疾雨很自覺地沒有跟來,可眼前的情況讓疾風很是懊悔。
青城見宋宋發呆,也探出了頭,看到這番情形之後,呼吸一滯,可她依然極力的保持冷靜。馬車外的人多半是衝着她來的,如今這樣的朝局,靜王和九皇叔都成了衆矢之的,而她也成了牽制九皇叔的一件利器。
“小姐。”宋宋緊握着佩劍,低聲的喚了一聲。
青城向後退了一步回到馬車裡,隨後壓低了聲音說道,“宋宋,你腳程快,你立刻回府通知九皇叔。疾風,你帶着小蝶先走。”
小蝶聽後,眼裡含着淚水拉着青城的手,不住的搖頭。“小姐……”
“聽我的話,他們不會傷我,他們抓我只是爲了威脅九皇叔而已,你們在這裡反而是我的負累。”
說完之後,青城不顧小蝶的勸阻,下了馬車,對着那羣黑衣人說道,“我跟你們走。”
彼時,疾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拉着小蝶就飛身離開了。宋宋也在同一時間提氣運功離開了。一羣黑衣人見青城還在,也沒有閒工夫去追另外三個人了,押着青城就離開了。
今早,九皇叔就已經接到了寧王的密函,說賀蘭名揚有可能要對青城下手。下了朝,他馬不停蹄的就趕了回來,卻發現青城帶着幾人出了城,當下便有了不好的預感。
宋宋第一個回到府上,心裡慌亂無比,直接就衝進了九皇叔的書房。
在得知青城被擄走的消息之後,九皇叔的心跳似是漏了一拍,心下緊張不已。可眼下卻又不能大張旗鼓,若是他帶着幾千精兵去找人的話,怕是青城會更加的危險。
思忖了許久,九皇叔帶着疾雨以及三百暗衛,在賀蘭名揚的幾處宅子附近搜尋,希望能找到半點線索。
而這個時候,寧王卻收到了賀蘭名揚的邀請,他雖不明所以,但也欣然的前往了。
“宰相大人。”
“融瑞,你來了,這裡沒有外人,來,坐。”
剛來府上的寧王還不知道青城被擄走的消息,只是順應宰相的意思,前來府上。
“融瑞啊,你對這太子之位,有何想法。”剛坐下,宰相竟拋出如此肅穆的問題,讓寧王也不禁一怔。
“外公,這太子之位已定,不是我想就有辦法的。”
賀蘭名揚觀察着寧王的神色,希望從中找出一絲破綻,可是寧王的這番回答卻甚是圓滑。賀蘭名揚爲自己斟了杯茶,不緊不慢的品着,淡淡的說道,“我把九皇叔的紅顏知己給抓來了。”
聽後,寧王擱在腿上的雙手一顫,臉上卻極力的掩飾着裝成一副淡然的模樣。
“哦?外公有何打算。”
賀蘭名揚睨了寧王一眼,說道,“我一直聽說九皇叔對這個女子甚是上心,若能因爲這女子讓九皇叔亂了分寸,在太子敕封大典之前,至少讓皇上收了他的兵權。”
寧王不是很明白宰相話裡的意思,但他卻不敢問的太過直接,以免賀蘭名揚懷疑他。
“我把那女子安置在逸兒在城外建造的一處城寨裡,那裡有重兵把守,任九皇叔有再大的能耐,也不可能憑一己之力將那女子救出來,除非他動用京城的兵力。”
賀蘭名揚的這番話好像是特意告訴寧王的一般,一旦九皇叔動用了兵力,那皇上定然不會坐視不理,到時候,宰相就可以憑這一點,奏請皇上收回九皇叔的兵權。
寧王沒有發表太多的意見,這個時候,絕不能讓宰相知道他與九皇叔爲伍,可青城的安危卻又實在讓他擔心。恐怕,這纔是賀蘭名揚此次找他來的最大原因吧。
出了宰相府之後,寧王無論如何都放心不下,青城如今懷有身孕,九皇叔也定是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思來想去,還是冒險去了一次九王府。
“你說的可是真的?青城被安置在郊外的一處城寨裡?”九皇叔心急如焚,聽到寧王的話之後,也十分的驚訝。
“是,賀蘭名揚親口對我說的。”
這其中定然是有詐,但九皇叔卻也顧念不了這麼多了,他不能讓青城受到一丁點的傷害,但也如寧王所說,那裡有重兵把守,九皇叔若帶些人前去硬闖,也未必能救出青城來,保險起見,九皇叔派了疾風疾雨兩人先去一探究竟。
正如賀蘭名揚所說,青城確實被他安排在了這處城寨。這裡她曾經來過,那時候大皇子爲了抓她來向九皇叔換取解藥的時候,也是把她抓到了這裡來,所以,對於這裡,她並不陌生。
這裡有不少黑衣勁裝侍衛把守着,一路走向寨中,每隔五米就有兩名侍衛把守,周圍還有十人一隊巡邏來回走動。幾名黑衣人將青城帶到了一處廂房裡,差了兩名侍女好生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