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的握緊了小瓷瓶,皇后渾身顫抖的大聲喝道,“好你個宇文城,竟然敢陰本宮,本宮定要你好看。”
其實在幾位太醫爲兩位皇子診治之時,皇后便收到了密函,說是賀蘭大人在府中昏迷不醒,找了好幾位郎中來府中診治都無果。如今聽到九皇叔丟下的這句話,皇后便知道九皇叔沒這麼輕易善了此事,瓶中只有兩顆解藥,這讓皇后如何抉擇。
先帝在位時,賀蘭名揚便是太子師,不但一直輔佐宇文至,還將自己的嫡女賀蘭嘉敏嫁給了太子。所以宇文至有今天的成就,除了九皇叔的運籌帷幄外也少不了賀蘭名揚的不離不棄。爲了報答賀蘭大人的扶持,宇文至登基時便冊封了太子妃賀蘭嘉敏爲皇后,賀蘭名揚爲當朝宰相。這樣的殊榮,除了九皇叔外,整個東城國也就數賀蘭家了。
但其實,這賀蘭名揚除了才情不錯之外並無半點治國之才,成爲宰相後不但沒有爲東城出謀劃策,還越來越貪贓枉法、徇私舞弊,賀蘭名揚門下有衆多門生,自賀蘭大人爲官後,便暗中提拔了諸多門生爲官,培養了不小的勢力。就是因爲有了賀蘭名揚這股勢力,皇后纔敢肆無忌憚的爲大皇子鋪路,爭奪太子之位。
誰也不明白皇上的心思,大皇子作爲皇上第一個兒子,又是皇后所生,按照皇上仁義至善的品性,自然是應該對大皇子重點培養纔是,可是在衆皇子中,皇上最疼愛的卻是早年喪母的三皇子宇文靜,並最早封王賜了府邸。而且在大皇子十四歲時領兵平定西陵邊境蠻夷叛亂之時,人人都以爲皇上一定會封王於大皇子,可誰知最後也只是賜了些金銀而已,這樣的情況讓皇后和賀蘭大人十分不滿,種種跡象都不利於大皇子爭儲之事。
所有的心血都傾注在了大皇子身上,對於六皇子,皇后從小就疏於親近,年幼時的六皇子爲了引起皇后和皇上的注意,便異常努力的學習,可皇上眼裡只有三皇子,而皇后關心的也只有大皇子,漸漸地,六皇子就變了,變得隨性,變得偏激。也因爲這樣,大皇子一直覺得對自己的親弟弟心有愧疚。雖然這樣的抉擇很困難,但皇后也沒用太長時間便做出了決定。
第二日一早,賀蘭名揚準時的上了早朝,但臉色卻異常的難看,連皇上都看出了他的不對勁,不過賀蘭大人只是回說是近幾日身體微有不適才顯得臉色蒼白,休息幾日便可以了,沒什麼大礙。
下了早朝,皇上刻意命人留下了九皇叔和宰相去了政務殿,只爲了大皇子和六皇子中毒一事。
因爲宰相的身體不適,到了政務殿後,皇上便賜了座,唉聲嘆氣的說道,“朕這兩個兒子同時身中攝魂草之毒絕非偶然,朕一定不會輕易饒了下毒之人,但當務之急卻是如何找到攝魂草的解藥。”
九皇叔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絲毫不怕皇上會查到半點蛛絲馬跡,就算皇上知曉此事是九皇叔所爲,他也篤定的認爲皇上不會降罪於他。
皇上繼續說道,“昨日朕已經親自寫了份信快馬加鞭送去了南昭,希望君北齊收到書信後能及時給出解藥。但是昨日朕傳周太醫詢問了一番,若是等到南昭送來解藥,怕是這攝魂草之毒會落下病根,哎。”說完,皇上無奈的搖了搖頭。
斜眼看着九皇叔,賀蘭名揚心裡如同吃了一直蒼蠅般噁心。九皇叔給的兩顆解藥,一顆給了宰相大人,另一顆自然給了大皇子,不過爲了掩人耳目,大皇子還得繼續裝作中毒的樣子躺在牀榻上。
沒有忽視宰相的仇視,九皇叔心情格外的好,十分努力的抑制住快要浮現在臉上的笑容,面向皇上說道,“周太醫已是皇宮內醫術最高明的御醫了,卻依然束手無策,不如我們張貼皇榜,尋天下能人異士,或許有高人可以解得了這攝魂草之毒。”
“皇上,萬萬不可,老臣覺得此法甚爲不妥,若有不軌之人乘此機會接近二位皇子意圖不軌,那豈不是得不償失,老臣覺得不如還是用這最爲穩妥的法子,等南昭的回信比較安全,老臣相信以皇上和南昭君上的關係,君北齊必會鼎力相助的。”
九皇叔看着賀蘭名揚,心裡竟爲六皇子感到惋惜。剛剛的法子只是隨口一說,自然不會反駁賀蘭大人的這番說辭,只不過,皇上剛剛已經言明,若長時間沒有解藥,這攝魂草之毒會對人體產生不良的反應,靜王的失憶之症就是最明顯的病根。大皇子身上毒已解,卻絲毫不顧六皇子的安危,爲了皇位真是可以犧牲任何人,即使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不例外。
皇上思忖了片刻,也說道,“宰相大人說的有理,還是另想辦法吧,但願南昭帝君可以早些送來這攝魂草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