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徑通幽,植被環翠,小橋流水,鳥語花香,別有一番風味。
如果身邊沒有這個高高在上的貴妃娘娘,她還真的可以好好的欣賞一下如此美景呢。
言清雪所居住的碧華院本是留給客人居住的客院,只是因爲言清雪是凌辰王府的常客,這個院子也就理所當然的被言清雪佔爲己有,也只有在言清雪在王府的時候,這個院子纔會有人住。
此時言清雪正與德容兩個人坐在屋內下棋打發時間,聽說貴妃娘娘來了,高興的丟下手中的棋子就奔了出來。
自己早晨就聽王府的下人說皇上來了,自己本想着要去前廳看看的,但是耶律逸塵卻派人來說她有傷在身不宜接駕,讓她好好在房間休息,言清雪本想拒絕,但是一考慮到自己目前還是屬於人家凌辰王府的客人,不是女主人,既然人家主人都說讓自己休息,自己如果執意前去,只會讓耶律逸塵對自己更加反感而已,所以才拉了德容找來棋盤下棋。
“長姐。”
奔出來看到走在前面的明黃色羅羣,言清雪撲過去抱着賢貴妃的腰。
她就知道自家姐姐不會看着自己被人欺負了還不管不顧的。
“當心着點,都這麼大的人了,做事情怎麼還是毛毛躁躁的,也不怕被外人看去了笑話,外面涼,你這還有傷在身,快進屋,讓姐姐看看你的傷勢怎麼樣了。”
賢貴妃言清羽對這個妹妹是極爲寵愛的,不單單是因爲言清雪長得和她有幾分相似,更多的是因爲這個妹妹和她的脾性一樣,都可以一樣的狠毒,可以爲了爭寵不擇手段。
以前在言府的時候她也是如同小時候的言清雪一樣不受寵,後來她步步算計,終於爭得了言家大家長的寵愛,最後又成功的嫁給了耶律隆緒,成爲了備受寵愛的貴妃,而這個妹妹得她多年悉心教導,可謂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人家這不是看到長姐心裡高興,一激動就給忘記了嗎,長姐快進屋,清雪這麼長時間不見姐姐,心裡可是惦記的緊呢。”
言清雪拉着言清羽的手笑着就要進屋,然後看到一同站在言清羽身邊的慕容竹馨,故作驚訝的到。
“原來王妃也來了,你看我光顧着看到我姐姐高興了,卻忘記了王妃,還希望王妃不要見怪。”
“言小姐客氣了,言小姐與貴妃娘娘久別重逢,想來是有很多話要說的,我就不打擾二位了,就先回去了。”
慕容竹馨冷笑,只怕是一開始就看到了自己,只是把自己當空氣裝作沒有看到吧。
反正這兒她也是一秒鐘都不想多待,既然人家姐妹情深,那麼她也不好掃了人家雅興繼續就在這裡當電燈泡,還不如早點回自己的地盤嗑瓜子呢。
“慕容小姐既然來了怎麼就着急着走呢,本宮和家妹以後聊天的時間有的事,慕容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話,不妨就進來和我們一起聊聊天,人多了也熱鬧,本宮素來都是最怕冷清的人,之前就總是聽公主說慕容小姐才藝雙絕,今日好不容易得見,不知本宮可否有幸聽上一曲呢。”
慕容小姐,慕容竹馨悄悄地攥緊了拳頭,這貴妃娘娘還真是給了自己一個下馬威,如今這樣稱呼自己,那就是在明確的告訴自己,在她的心裡,自己還算不上是凌辰王妃了。
但是人家既然都開口了,自己如果拒絕的話豈不是不好。
“
貴妃娘娘謬讚了,既然貴妃娘娘如此擡愛,那我也就只能獻醜了,還希望貴妃娘娘不要嫌棄纔是。”
慕容竹馨臉上掛着笑,又對身邊的珠兒說。
“去,回房把我的焦尾琴拿過來,還有把今早我剛剛做好的點心裝一些過來給貴妃和言小姐嚐嚐。”
屋內,德容已經讓人撤去了棋盤,換上了茶點。
“娘娘,這是二小姐今早讓人去廚房拿來的堅果,小姐說娘娘素來喜歡吃榛子,奴婢就讓人挑了一些好的帶了過來。”
德容端着一盤榛子放在桌上。
“還是妹妹有心,還記得以前我最喜歡吃的就是榛子,但是這榛子的殼又不好剝,有時候難免就會傷了手,索性後來都是有人剝好了,我也就不再擔心會傷到手了,但是今日這些。”
言清羽看着盤中一顆顆完整無缺的榛子,又瞅一眼坐在一邊不說話的慕容竹馨,笑到。
“不知本宮是否有這個能力勞煩慕容小姐幫本宮剝一些榛子出來,你看德容要忙別的事情,清雪身上有傷自是不能讓她來做,本宮又不想讓那些做事笨手笨腳的奴才們剝壞了這些榛子,想來也就只有慕容小姐你最合適了,不知慕容小姐可否願意。”
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說,如果慕容小姐你不答應的話,我就告訴皇上你對本宮無禮,仗着是凌辰王妃就欺負本宮。
剝榛子麼,慕容竹馨看着那一顆顆的榛子,看來這個貴妃娘娘還真的是會整人呀,誰都知道榛子殼如果剝多了手都會疼,一不小心劃破了手都是有的,自己一會兒還要撫琴,看來今日這手是保不住了。
但是自己如果不答應,她肯定又會想出別的什麼招數來對付自己。
看出慕容竹馨的遲疑,言清羽挑眉問到。
“怎麼,慕容小姐是不願意嗎,還是說慕容小姐覺得是本宮位分不夠,使喚不了你。”
“長姐,王妃姐姐平日裡都是養尊處優慣了的,肯定沒有幹過這些粗活兒,如果姐姐想吃榛子,那不如讓清雪剝給你吃好不好,如果讓王妃姐姐剝,萬一傷了貴體,到時候逸塵哥哥又要怪罪是清雪不懂事了。”
言清雪盯着慕容竹馨,這話看似再爲慕容竹馨求情,但是不管怎麼聽,都是有點兒諷刺的意味存在。
還說什麼傷了她耶律逸塵會怪罪,她們如果擔心耶律逸塵怪罪,就不會想出這樣的方法來整自己了。
慕容竹馨冷笑。
復又看着言清羽與言清雪笑到。
“既然貴妃娘娘想吃榛子,那我又豈有不剝的道理,只要貴妃娘娘不要嫌棄我剝的榛子就好。”
拿過一旁的盤子,慕容竹馨一個個的剝着盤子裡的榛子。
這些榛子的殼一個個都是沒有裂痕的,剝起來還真的是很費勁,看來這個德容還真是會挑呀。
桌子上的榛子殼越放越多,慕容竹馨的手指也開始生疼,想來也是紅腫了。
“那就勞煩慕容小姐先在這裡剝着,本宮和家妹回內室說幾句體己話,當然這些姐妹間的私房話自然是不方便讓慕容小姐這個外人知道了,不知道慕容小姐可有什麼意見。”
自己能有什麼意見,你都已經拉着言清雪準備走了,問自己還有什麼意思,自己還能跟着你們去偷聽不成。
“姐姐,我們真的要讓她在這裡剝榛子嗎,萬一。”
言清雪看着慕容竹馨欲言又止,雖然說她恨慕容竹馨,但是言清羽這樣對她,萬一被耶律逸塵知道了,最後吃虧的人還是她。
“沒有萬一,你是言家的女兒,難道還會怕這些事情,而且我想慕容小姐也是心甘情願的爲本宮剝榛子的吧,所以不會有事。”
言清羽恨鐵不成鋼的瞪一眼這個妹妹,這麼點事就怕了,那以後該如何與慕容竹馨爭寵。
就算她慕容竹馨有什麼不滿,也不敢當着自己的面給耶律逸塵告狀。
“我自是沒有什麼意見,貴妃請便,我在這裡待着就好,一會兒榛子剝好了,我自會讓人裝好了送過去。”
手上剝榛子的動作沒有停止,慕容竹馨只是微微擡頭笑容得體的回答。
珠兒抱着焦尾琴提着食盒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慕容竹馨正坐在桌子前一顆一顆的剝着盤子裡的榛子,時不時的還會把手放在嘴邊吹一吹,或是停下手裡的動作揉揉手指,但是每揉一下都會疼的眉頭緊皺。
“公主,這些活兒讓那些奴才幹就好,你怎麼親自動手了,你看你的手都紅了。”
放下手裡的東西,珠兒拉着慕容竹馨的手,眼淚都掉了下來。
這原本白皙纖長的手指如今卻已經是紅腫了起來。
剛剛德容把她攔在路上問東問西的時候她就覺得事情蹊蹺,卻不想原來她們是讓公主做這種粗活。
“沒事的,別擔心,貴妃娘娘說想吃榛子,又不想讓那些下人剝,貴妃娘娘既然想吃我剝的榛子,如果我不答應,那到時候你和我都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如今人家畢竟是身份尊貴,我們又是王府的主人,總不能讓貴客生氣,到時候也會讓王爺沒了面子,你把食盒裡的點心拿出來讓德容給貴妃她們送進去吧,今兒個看這個情形,我也是沒有辦法彈琴了。”
慕容竹馨笑着把手從珠兒的手裡抽了出來,這盤子裡的榛子也剝的差不多了,幸好自己的手還沒有廢掉。
自己以後再也不要吃榛子了,現在看到榛子她就覺得噁心。
“公主,奴婢這就去請王爺過來,讓王爺爲公主做主,奴婢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公主被欺負,等王爺來了,貴妃她們也不敢在王爺的眼皮子底下欺負你。”
珠兒擦乾眼淚,看着慕容竹馨又要剝那些榛子,一把奪過盤子。
“公主,這些你也別幹了,你就在這裡好好呆着,奴婢這就去請王爺。”
把盤子放到一邊,珠兒就向着外面跑去。
慕容竹馨嘆氣,就算是耶律逸塵來了又能怎樣,人家是貴妃,總會有辦法對付自己的。
讓丫鬟把地上和桌子上的榛子殼收拾乾淨,又把剝好的榛子裝了起來。
慕容竹馨輕輕的捏着雙手,看來這麼久的時間不幹這些粗活還真的是不行了呢,剛剛就剝了那麼一盤榛子,手就疼的受不了了,以前在成王府的時候,比這還難的刁難她都過來了,以前府裡的姐姐們讓她一個人剝炒熱了的栗子與豆子,讓她在大冬天的時候用冰冷的井水洗她們的衣服,她都沒有怕過,都挺了過來,如今這點雕蟲小技她也是不怕的。
室外的風景還是那邊的美麗迷人,但是室內的人卻是心思各異。
內室裡,言清羽姐妹兩坐在榻上吃着德容剛剛端進來的慕容竹馨剝好的榛子與點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