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懿安的茶杯停在了半空,琢磨着溫迪罕的話不像是在說笑,但是如此坦白也着實是有些不合理的,或許這個溫迪罕就是在試探自己,自己一定要沉穩。
溫迪罕盯着獨孤懿安的一舉一動,臉上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大概也就是一個眨眼的時間,獨孤懿安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你若真的抱着那樣的目的來的,那等我找到了證據,自然是要把你給抓起來的,難道還要與你在此處喝茶?你莫不過是以爲我這個將軍之位真的是世襲而來的吧?”獨孤懿安也是採取着半開玩笑半說真話的模式。
一方面警告溫迪罕,另一方面也算是沒有得罪千里迢迢來到潁都的友邦。
“哈哈,好魄力,原本是有這個心思的不過聽聞了將軍這麼一說,我看我還是放棄吧,對於我這等閒人來說飲酒作樂,賞花品茶纔是最適合我的!哈哈”溫迪罕拿出一副瀟灑公子的模樣,迴避了自己剛說的那個問題。
事已至此獨孤懿安也不好什麼都不錯,也同樣哈哈大笑回覆道:“溫公子還真是好興致,這茶您若是喜歡,那我便讓人送些去您的住處就好,您帶回去慢慢品嚐!”
溫迪罕點點頭,還沒有和獨孤懿安說上閒話的時候,李瑄睿不知道從哪來冒了出來,雖然來得有些晚,但是對於獨孤懿安來說也是救星了。
見到獨孤懿安李瑄睿站在門口好久都沒有敢往裡面進,那個把自己打扮成了一朵嬌豔的玫瑰的人是自己認識的那個獨孤懿安嗎?雖然是扎眼的很,可是確實是人羣中的一道亮點,讓人眼前一亮,着實是喜人的很。
李瑄睿看準了是獨孤懿安以後,悄悄的走到了獨孤懿安身後,給獨孤懿安一個驚喜一般的狠狠的拍了獨孤懿安一下。
“喂!你穿成這個模樣我都沒有認出來,你今日怎麼了?吃錯藥了?”李瑄睿倒是不客氣,還沒有着桌子上的東家請,自己就順勢坐了下來。
獨孤懿安見是李瑄睿便知是虛驚一場,嘆氣搖頭說道:“你若是再狠些,大概我此時就在閻王殿喝茶了,殿下你真的是好生不客氣,可是沒有見到這溫迪罕二皇子還在呢。”獨孤懿安提醒了一下李瑄睿。
李瑄睿和溫迪罕怎麼說都是平輩,頂多溫迪罕是個外使,李瑄睿要對他客氣幾分,李瑄睿先和溫迪罕打了招呼。
“二皇子好興致,喝茶就是要講究個熱鬧,若是二皇子不介意的話,我就坐下了?”李瑄睿倒是彬彬有禮,原本已經坐在了椅子上,此刻非要站起來等着溫迪罕的應允才肯坐下。
溫迪罕仔細的端詳着李瑄睿,剛剛在皇宮的 時候隔得遠沒能看得清楚,如今這樣近距離的看果然是更加想象了,性格也好,很好,自己回去也能夠同他人交差了。
“自然可以,七殿下趕緊坐下來吧,既然咱們都在外面也不用客氣,都喚彼此的姓名可好?”溫迪罕努力的記住李瑄睿的容貌,等到晚上回去的時候,也好
依照記憶臨摹出一副畫像帶回去,自己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這要是我剛要說的,哈哈,行,您就叫我瑄睿,不過迪罕兄怎麼知道我在家排行老七啊?”李瑄睿隨口一問。
卻讓溫迪罕頗有些心虛,遭了,自己怎麼給說出來了,幸好不是說了什麼嚴重的,應該是可以圓回去。
“哦,呵呵,今日參拜的時候聽別人說的,我見瑄睿兄器宇軒昂儀表堂堂便私下裡記住了!”溫迪罕有些緊張的盯着李瑄睿看,可不能讓他察覺出什麼。
不過什麼都不知道的李瑄睿,自然輕易的就相信了溫迪罕說的話,還沾沾自喜起來,推搡着獨孤懿安說道:“看吧,懿安兄,我說我是潁都第一美男子你還不相信,如今可是得到了友邦王子的認可,讓你以後可還敢說我胡說八道了!”
獨孤懿安倍感好笑的搖搖頭說道:“好好,殿下說的便是對的,小的以後可是不敢反駁你!”
李瑄睿就喜歡看着獨孤懿安笑得花枝亂顫的樣子,活像是一朵葵花田裡的葵花,充滿了溫暖,而且還很實用。
獨孤懿安以爲溫迪罕約了自己來喝茶,應該自己是主角,但是這半路殺出來的李瑄睿來了之後,獨孤懿安又覺得事情有些奇怪,這溫迪罕的注意力都在了李瑄睿的身上,問東問西的不說,從小時候聊到了長大,那溫迪罕還差點把自己身上的玉佩送給了李瑄睿,這讓獨孤懿安很是懷疑,剛剛還夸人家生的好,如今又是送禮物又是關心日常生活的,該不會……雖然說夷狄邊民民風淳樸,可是這也太……
獨孤懿安頓感自己在這兩個面前實在是有些尷尬,一直喝着茶不說話。
李瑄睿終於想起了獨孤懿安,轉頭問道:“懿安,你今日好是安靜怎麼不說話啊?”
話都讓你們說了,我說什麼!獨孤懿安心裡好生的委屈。
“沒事,今日的茶特別好喝,我聽着你們說就夠了!”獨孤懿安只能如此客氣的說道。
往日獨孤懿安這樣說李瑄睿定會迴應幾句,而現在卻是一門心思的撲在了溫迪罕的身上,點了頭之後立馬又轉了回去,兩個人大有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溫迪罕也是越說越興奮,說道一半的時候突然想起什麼的問道:“對了,你是幾月份的生辰啊?”雖然溫迪罕已經很確定了,但是卻沒有見到那塊玉珏,心裡終究還是有些拿不準,保準起見還是問一下。
“九月啊~我額娘生我的時候是桂花開的季節,說是滿院子的桂花香呢!”李瑄睿雖然是沒有享受到一天的母愛,但是卻對母親有着異樣的執着。
溫迪罕心中竊喜點了點頭,現在應該是確信無疑了,怪不得要在那不適合種桂花樹的地方移植桂花樹,原來是爲了這個原因。
“怎麼想着問這個?”李瑄睿這才反應過來,這個溫迪罕管的事情確實是有些多了,好奇的反問道。
溫迪罕把把一盤以桂花爲餡兒的小
點心推到了李瑄睿的身邊,寵溺的回道:“沒什麼,只是覺得和小殿下合得來,便隨口問問,按照你們中原人的習慣,處的好那是要拜把子的,可惜你我的輩分實在是不方便拜把子。”溫迪罕趕緊解釋,可不能讓這小子以爲自己是要和他成爲兄弟,雖然是年歲相當,但是自己的輩分可是比他大多了,不能讓他瞎胡鬧。
“哈哈,是吧,我覺得也是,別說啊,剛剛在宮裡的時候,我沒有和溫兄接觸,這麼一盞茶的功夫,我還真的和溫兄找到了一種熟識的感覺,就像是我們很久之前就認識了一樣!”李瑄睿到底是天真的很,沒有覺察到溫迪罕那灼人的目光。
獨孤懿安看着眼前這兩個人像是在認親一樣的皇子皇孫,實在是彆扭的很,心裡默默的想着,可是要讓女貞氏族和大周永遠不生戰事,否則我看你們這兩個“故人”還要如何把酒言歌。
溫迪罕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把玉笛放在了的桌子上,玉笛精緻的很,用料也非常的講究,比李瑄睿之前的那一把要好的多,而且玉笛上還刻着女貞氏族的文字,看着就知道是異常珍貴的東西。
“瑄睿兄,既然你我這般的有緣,這玉笛就送給你,是我女貞皇庭的貴重之物,音色極好,是雲遊四處的鑄笛人云游到我處親自打造的,今日我便將它送給你,他日若是你有什麼事情就拿着這玉笛來找我就可以。”溫迪罕萬萬沒有想到這玉笛這麼快的就送了出去,還以爲不會有這樣的機會呢,還真是對虧了獨孤懿安,引來了李瑄睿,看來這兩個人關係極好。
獨孤懿安和李瑄睿看着笛子只發呆,這無緣無故的就得了個寶貝,這是何道理?倒不是獨孤懿安貪財,只是自己莫名的成了配角不要緊,就連禮物都沒自己的一份,不,自己還是得了一身花衣衫的,只是這衣衫和那玉笛比起來實在是相差甚遠啊。
李瑄睿拿起了玉笛仔細的端量起來,竟覺得有些眼熟,可是卻死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只覺得拿到手裡,就像是自己的東西一般。
“不行,我不能收,怎麼能平白無故收你這麼貴重的禮物呢?”李瑄睿看着玉笛實在是貴重的很,實在是不敢白拿人家的。
溫迪罕見李瑄睿推辭趕緊塞了回去:“不用和我客氣,我也不會吹笛子,放在我身上也是白瞎了,你還是拿着吧,你若是真的覺得白拿不好意思,那你便回我些禮物不就好了。”溫迪罕可是隨了自己的姑姑,是草原上第一精通樂器的人,如今卻還佯裝自己不會吹笛。
“可是他也不會吹笛啊?”獨孤懿安大概就是那個好隊友,不禁看戲還拆臺。
李瑄睿這便不服氣了:“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吹!衝着你這句話,這玉笛我還收了呢~溫兄,我身上實在是沒有什麼值錢的勞什子,也就獨獨這個腰間佩戴的流蘇結繩還算得上是個物件,不過就是便宜了些,你若是不嫌棄你就拿着吧!”李瑄睿的臉上露出了商賈富豪家傻兒子般的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