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洛祁的腦子一片混亂,將軍府?生娃娃?洛祁想着自己額娘去世的時間,只是不經意的聯繫到了獨孤府。
獨孤欒鳳?不,她比自己還要年長一些,按照年齡應該是獨孤懿安?難道……或許自己額孃的死和將軍府有什麼關係嗎?
想着想着就已經走到了獨孤將軍府的大門,洛祁此刻看着這大門心情卻有些複雜,只是偶然出門了一趟,卻聽到了這樣的消息,將軍府對自己有大恩,如果真的如同自己所想,這兩件事之間有什麼聯繫的話,那自己該如何面對自己的恩人,又如何面對自己喜歡的獨孤懿安,不,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洛祁收拾了一下心情走進了將軍府,獨孤春林老將軍也沒有睡,因爲獨孤懿安被罷官的時間,老將軍心情十分的不好,自然也無心睡覺,正準備從臥室去書房看看書,想想之後的對策。兩個人正好在迴廊中遇見了。
洛祁此時見到老將軍心情卻有些複雜,或許自己應該問問當年的事情。
“祁兒啊,這麼晚了你怎麼也沒有睡,還一身的酒氣,去外面喝酒了?”在外人看來獨孤春林有兒有女十分的圓滿,但是獨孤春林自己心裡是最清楚不過的,自己那個“兒子”是福分也是禍害,所以從一定程度上來說,也偶有把自己的寄託放在了洛祁的身上的時候。
洛祁行禮說道:“恩,剛剛陪着懿安喝了兩杯,這件事情對她的打擊也是挺大的,我便勸說了兩句而已,不過老爺可以放心,她已經睡着了。”洛祁看着獨孤春林的兩鬢白髮,雖然獨孤春林對權勢偏重一些,不過對他們兩兄妹還是不錯的,平心而論,自己好像是不應該懷疑人家。
“恩,還好有你,懿安這一朝被罷了官,我們獨孤家的勢力就勢必會受到影響,你作爲懿安身邊的副將,一定要在這個時候頂上去,不要出了什麼差錯,還有你妹妹的事情,雖然說是要報恩,可這種報恩的方式是有些過分了,我也希望你能夠理解!”獨孤春林安撫這洛祁,畢竟現在能夠依靠和幫助自己的也只有這個洛祁了。
洛祁點點頭:“老爺放心,自您上次和我說過,我就已經把這件事情想通了,您不比爲我考慮的太多。”洛祁十分的懂事,讓獨孤春林覺得自己多年的培養也算是沒有白費。
“好,我沒有白疼你,祁兒,天色不早了,你又喝了酒回去休息吧!”獨孤春林想要自己呆一會兒,不想讓小輩看到自己的落寞。
洛祁行了禮便準備轉身離開,剛剛挪動了腳步卻又停了下來。
“老爺,您……”儘管心裡勸着自己,但是還是想要問一問。
獨孤春林少有見洛祁有如此踟躕的樣子,向來洛祁都是果斷決絕的很,如今的表現卻不像是洛祁的樣子。
“你吞吞吐吐的做什麼?有話便說吧,你和我還有什麼藏着的嗎?”獨孤春林倒是大方。
洛祁相當的尊敬,語氣謙和
的說道:“沒事,就是想要問問您,您還記不記得當初撿到我們兄妹兩人的情景而已。”
獨孤春林捋着自己的鬍子,微迷着眼睛,回想着許多年之前的情景說道:“那可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我在街上看見你們的時候,你們都要餓死了,不過我看你小子,就是那麼一眼我就覺得你和我投緣的很,儘管你那時候窘迫,可是那雙眼睛裡面卻是滿是不甘的銳氣,讓人一看不敢靠近!”
“那您還把這般不懂事的我給救了回來?洛祁跟着獨孤春林一起回憶起當時的那段過往,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獨孤春林坐在了迴廊的欄杆之上,畢竟也是年歲大了,再加上身體上的一些舊傷難免有些體力不支。
“哈哈,說來也巧,我就是認準了你那個眼神,想極了我年輕的時候,我有時候經常就在想,若是你和懿安換一下,你是我的兒子那多好!現在就沒有這麼多的煩惱了,哎,造化弄人啊!你今天怎麼想起問這些了,這可是怎麼多年以來你第一次問我啊!”
洛祁話少獨孤春林是知道的,尤其是這些和公務無關的事情,洛祁更是很少涉及,今日這般的反常,到時讓獨孤春林頗爲納悶。
是啊,洛祁在過往的這些年裡又何嘗不是這麼想的,每次他都希望自己能夠是獨孤春林的兒子,不因爲什麼榮華富貴,或是這麼名譽尊榮,就單純的不想讓獨孤懿安那麼辛苦而已。
“沒什麼,就是想起來了就問一問,讓老爺您傷情了,祁兒罪該萬死。”洛祁十分的遵守禮節,畢竟主僕有別。
獨孤春林扶了洛祁一把,老懷安慰的說道:“你這個孩子就是什麼都好,太過刻板可不好,對了,這個給你,這是懿安的軍符,慶幸皇上還沒有要回去,你把這個收着吧,最近軍營中的事情都由你去處理,家裡最近也不會有什麼大事了,你也可以放心了。”
兵符不是其他什麼東西,若是交給了什麼爲非作歹,或者是別有用心的人,那就可能引發一場巨大的災難,獨孤春林能把這個東西交給洛祁就證明了洛祁在他心裡面的地位。
洛祁慢慢的接過了兵符,心中的疑慮不禁有些打消了,老將軍對自己這麼好,自己怎麼可以爲了一個剛剛認識的婦人的話就讓自己對老將軍產生了懷疑。
“謝謝老爺的信任,這段時間洛祁一定會好好的料理軍中的事務的,那洛祁就先回去了,老爺您也早點休息!”洛祁收好了兵符謙虛有禮的準備離開。
獨孤春林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恩,好,祁兒,其實……其實我看得出來你對懿安的心思,我和懿安的娘也都非常的看好你,只是……”獨孤春林一直看着洛祁和獨孤懿安長大,自然也明白自己這個養子的心思,可惜自己這麼一安排,洛祁的心思是終究實現不了的。
“老爺,您不用多說了,只要是爲了獨孤府好,洛祁怎麼樣都可以,能夠守在懿安的身邊就很
好。”洛祁的這番話徹底的打消了獨孤春林心中的一絲顧忌,便點點頭欣慰的讓洛祁離開了。
告別了獨孤春林回到房間的洛祁卻久久睡不着,那個婦人看上去不像是在欺騙自己的樣子,一個陌生人應該也不會胡亂說些什麼,可是……洛祁左思右想的反覆斟酌思量着,洛祁原本就是一個心思特別有城府的人,不管是什麼事情只要是有一點蛛絲馬跡,洛祁都會給追本溯源的查出些什麼。這習慣也是在軍營中行軍養成的,沒想到這份心思卻成爲了他人生的重要轉折點。
輾轉反側的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天還矇矇亮的時候,洛祁就騎着馬出門了,終究還是放心不下,雖然自己這個決定有些大逆不道,但是洛祁的心中容不下一點的沙子,只要是有機會解開自己心中的困惑,他都要去試一試。畢竟他不能冤枉任何一個人,尤其是自己的恩人。
洛祁快馬來到了自己孃親的墳前,當時洛祁的歲數小,便是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關於孃親的死因也是沒有懷疑過的,今日他到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急症能夠在片刻間就要了人的命。
雖然自己喪母的時候年歲還小,不過自己額娘從家裡走的時候確實是好好的是沒有錯的。
“額娘,祁兒今日恐怕要對您無禮了,但是祁兒也是沒有辦法,您當年走的那麼急,祁兒根本就是什麼都不知道,如今我知道了一些您過往的事情,實在是心生疑惑,所以纔想要開館看一看,您若是在天有靈就不要責怪兒臣!”
站在自己額孃的墓碑前,洛祁小聲的說着,縱然心中有百般的疼痛,也要忍痛去做這件事,雖然在周朝去挖自家逝者的墳墓是一件很不合乎禮法的事情,可是洛祁也要去做下去。
洛祁拿着鐵鍬一鏟一鏟的把泥土挖開,也越來越接近自己要看到的真相。
眼看着已經看到了棺材,洛祁的心裡不免有些不忍,放下了鐵鍬,洛祁到了棺材的旁邊,眼角有些帶淚的揮去了棺材蓋上的土。
猶豫了片刻,洛祁還是打開了棺蓋,畢竟也過去了這麼多年,棺材裡面的人已經變成了一具骸骨,洛祁微顫着手伸進了棺材中,自己額娘身上的那套衣服還是當年離家的時候穿的那件衣服,這些人連衣服都沒有給額娘換。
洛祁仔細的觀察着衣服,衣服上面有好幾道口子,還有血跡,看樣子應該是刀傷,洛祁心中一震,果然自己的額娘死的蹊蹺,繼續看下去,因爲洛祁在軍營多年,仵作的技藝他也會一些,白骨上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但是在頭骨的地方,洛祁發現了一些不一樣的地方,頭骨有明顯被鈍器所傷的痕跡,而且不僅僅是經過了一次的撞擊,而是反覆的很多次。
洛祁瞬間就明白過來,自己的額娘根本就不是死於什麼急症,而是遭人謀殺致死,而自己卻一直被矇在鼓裡,到底是誰害死了自己的額娘,額娘是個那麼善良的人,有誰會用這麼殘忍的方式殺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