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血,說吧,沒什麼是我不能接受的。”
染歌的語氣很淡,她早已做好了準備。水清煙的事,她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她喜歡鐘離洛的時候,她能接受,她離開,她也能接受。她只是想知道爲什麼,她在哪,幸不幸福?
“清煙,她是中了王爺的惑心丹,所以,纔會誤以爲自己喜歡他。”
赤血說着,瞧了一眼染歌的反應,看見那雙清澈如水的眸子聚滿了殺意,不禁有些擔心。
“繼續。”
染歌聲音有些冷。
“清煙懷孕了,後來因爲雪黛,流產了。”
“雪黛!”
染歌眯眼,心中更是憤怒。
赤血擔心地看着染歌,見她還算淡定,思索了片刻才道:“歌兒,我估計事情不是這麼簡單的。”
“什麼意思?”
染歌蹙眉,事情不簡單,怎麼個不簡單?
“清煙的孩子之所以流掉估計也是鍾離洛設的局。”
“那是他的孩子,他爲什麼?”
染歌一驚,詫異地看向赤血,他說什麼?鍾離洛設的局?
赤血在草地上坐下,將染歌摟在他的懷中,這才說了起來。
“我去看過清煙出事的地方,那裡的竹子都是清煙出事的前一天修剪過的,而且,竹子刻意修的很尖利。清煙所住的地方,王爺平日是不讓人去的,雪黛卻剛巧竹子修剪後就去了。然後,清煙便出了事,她是被竹子穿腹,致使嬰兒流產。這件事若不是王爺暗中授意,怎麼會這般順利。而且,雪黛被關進牢中,卻沒有任何事,這估計也是王爺的一項計策。還有一件事,我一直沒跟清煙提,她這輩子估計是沒法受孕了。”
“沒法受孕!”
染歌雙眸一冷,有火光閃耀,似乎要焚燒一切。心中有劃過一抹殺意,整個人都透着一股子陰狠。鍾離洛,他竟然那麼狠,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肯放過!
“歌兒。”
赤血擔憂地看着染歌,微微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歌兒,你現在還是不要惹怒他,我很擔心你。”
“能把解藥給我嗎?”
染歌眯了眯眼,不能惹怒鍾離洛,爲什麼不能,不能來明的,還不能來暗的嗎?她可不是一個好人,得罪了她,她管什麼陰的明的,只要能玩死人,那便是好的。
赤血知道染歌要的是什麼,鍾離洛現在用藥控制住了她的武功,她是想解除。
幫她恢復武功也好,有時候他若不在,她也能自保。
這樣想着,赤血就將解藥給拿了出來。
“你們在做什麼?”
然,正當赤血給染歌解藥的時候,鍾離洛不討喜的聲音猛地炸響。
“放開她!”
鍾離洛手一揮,直接將染歌從赤血的懷中拽了起來。冰冷的眸子直直地瞪着赤血,裡面全是冰冷的殺意。
“清泫,你爲什麼要這麼做,說好了一個月的?”
對上赤血漸冷的眸子,鍾離洛質問出聲。
“是說好了一個月,可沒說這一個月我就不能見他。”
染歌挑釁的眼神看向了鍾離洛,冷冷說道:“再說,是我來找的赤血,你對他兇有什麼用?”
“歌兒。”
赤血緩緩搖了搖頭,身形一動,便將染歌從鍾離洛懷中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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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染歌,他又一次抵抗了鍾離洛。
鍾離洛詫異地看向赤血,爲什麼,因爲雪染歌,他一次次地違揹他的意思。這一刻,他顯然不曾想到,赤血沒有幫助他的義務。他們是兄弟,可一直以來,都是赤血在幫他。
他們的父母,沒有盡到父母的責任,卻還要赤血幫助他。
怕是心胸在寬廣的人,都無法容忍吧。可,赤血做到了,他一直在背後幫他,若不是他,鍾離洛哪會有這麼大的成就。榮耀,全被鍾離洛佔去了,赤血卻只能永遠地站在他的背後。
“王爺,歌兒有自己的意願,你可以在一個月內努力讓她愛上你。可你,不能剝奪我見她的權利和自由。你愛她,我也愛她,而且,絲毫不輸於你!”
赤血的語氣有些冰冷,他不會在退讓了。
“玉清泫,你,好樣的!”
鍾離洛緊緊地捏着拳頭,滿臉憤怒地看着赤血。
“王爺,我是赤血,不再是玉清泫。玉清泫可以毫無條件地幫助你,因爲,他把你當兄弟。可是,赤血不會!”
赤血眯了眯眼,傲然的神色絲毫不遜於鍾離洛,甚至比鍾離洛更具王者霸氣,卻又天生優雅,帶着邪魅,不似那般莽撞之人。
“什麼意思?”
鍾離洛皺眉,這一刻,他看見赤血身上那再也遮擋不住的光華,他從未覺得威脅到他的人如今卻令他心中深深的不安。他從來不會在任何人面前失去信心,也從來不怕及不上他人,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楚太子楚思傲都未能給他這種恐慌的感覺。可是,這一刻,他看見這樣的赤血,竟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心慌,害怕他的東西會盡數地被他奪走。
“意思就是,我們之間已完全沒有親情關係,我幫你,僅僅是因爲那是我的職責。”
赤血果斷地將話說死,他不會在向以前一樣,以前,那是因爲,沒有遇到他在乎的人。可是,現在,他遇到了染歌,他想保護她!
染歌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赤血,他終於學會反擊了,是因爲她嗎?
“哈哈——”
鍾離洛仰面大笑,忽的眸光一冷,眼神如刀子般直直地射向赤血,“本王會記住你說的話!可是,你別忘了,你是一個不被承認的存在!”
赤血眸光暗淡了一下,失落的神色一閃而過。僅僅是一剎那,卻還是被染歌瞧進了眼底。
染歌眸光陡然變冷,銳利的眼神刺向了鍾離洛,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故意說別人的傷心事,不被承認的存在,這是在嘲弄他,這是在往他心上剜刀子!
“鍾離洛,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恥?你是害怕嗎,害怕自己比不上赤血,害怕他奪走那本不該屬於你的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