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殺說的那一幕,好像是她的夢,她彷彿親生經歷過一場浩劫一樣,遍地的血紅色,屍體,殘暴的殺戮充斥着那個美麗的地方。
怎麼會是她的夢境?
她夢中死去的那女子和男子是不是就是溪茜和溪茜的愛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染歌痛苦地揉了揉腦子,眼前,一片血霧翻飛,恍然間,卻又恢復如常。
“歌兒,你怎麼了?”
赤血發現了染歌的不對勁,有些焦急地看着她,手,也跟着握緊了染歌的手。
“沒事。”
片刻,染歌搖了搖頭,這才恢復了過來。
“不管你想說的是什麼意思,這都不管我們的事。”
染歌擡眸,冷睨着黑殺,“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所以,你可以走了。”
黑殺皺眉,嘆息一聲,“你還是要去嗎?”
“是!”
一個字,斬釘截鐵,不容置喙。
“好。”
黑殺點頭,仰面看了一眼夜色,眼神悠遠,好像在說,我盡力了。
“南詔,是神女的第一步,所以,鍾離洛必死。”
說罷,黑色的身影一閃,便沒入了夜色之中。
“歌兒,你剛剛怎麼了?”
赤血擔憂地看着染歌,詢問道。剛剛她不說,應該是顧及到黑殺在,他們之間,沒有秘密。
“赤血相公,黑殺剛剛說的,好像是我的夢境。”
染歌皺了皺眉,自己也是不解,那個一直伴隨着她多年的夢,難道,是真的?
“歌兒,別太擔心,我們去找天機老人,事情總會知道的。”
赤血捋了捋染歌吹亂的頭髮,溫柔說道,“你只要記住,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在一起,明白嗎?”
“明白,不管經歷什麼,我們,都不會分開!”
染歌點頭,堅定而又深情的目光注視着赤血。
“歌兒。”
赤血攬過染歌,將染歌抱在了懷中,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只要他們在一起,所有的困難都不再困難,擁有彼此,還怕什麼?
“赤血相公,清煙他們,我們還是去找找。”
染歌推開赤血,四下瞧了瞧,“那麼多毒蜘蛛,他們不知道逃掉了沒有。”
“去找一下。”
赤血拍了拍染歌的手,示意她別擔心。
於是,兩抹人影開始在叢林之中收索了起來。
夜色之中,鍾離洛,水清煙運用輕功,極快地在山林中穿梭着,身後毒蜘蛛的動靜仍在繼續。
“那邊有河!”
水清煙欣喜地看着橫在眼前的一條河流,提醒着鍾離洛。
“飛過去。”
鍾離洛點點頭。
兩抹人影穿破月色,足尖點着河面,嗖嗖地飛過了河流。
“呼——”
水清煙長呼一口氣,拍了拍胸脯,心驚道:“還好有條河。”
“此地不宜久留,趕緊離開。”
躲過那些蜘蛛,鍾離洛並未放鬆,他擔心黑殺會追殺上來。鬼王傳給他的神功秘籍,他還未修煉完,現在對付雪櫻族的人,根本不行。因此,便急忙對水清煙說道。
水清煙點頭,輕輕一笑,便跟在鍾離洛身邊打算離去。
“砰!”
突地,鍾離洛腳下一空,便直接掉了下去。
水清煙跑過去一看,只見一片青草之下出現一個黑洞,當即想也沒想便跟着跳了下去。
“你怎麼樣了?”
黑洞之中,沒有光亮,甚至連人影都看不清楚。水清煙一邊忙着打開火摺子,一邊急切地詢問,因爲她聽見鍾離洛吸氣的聲音,像是受傷了。
“腳受傷了,應該無礙。”
鍾離洛靠在牆上,伸手便去扯套在腳上的夾子。
火摺子點燃之後,水清煙便瞧見鍾離洛的腳上流出許多的鮮血,只不過一會,那血液便開始變黑。
鍾離洛似乎也沒有料想到夾子上會有毒,當即也心生警惕,眉宇緊皺。
“這應該是獵人捕獵挖的坑,怎麼會有毒?”
水清煙蹲下身子,幫忙解開夾子,看着那紅色的印子逐漸變黑,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可惜赤血不在。”
鍾離洛咬牙,撕掉一塊布,系在了傷口之上的地方。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水清煙擔憂都看着鍾離洛。
“沒事,想辦法上去。”
鍾離洛拔劍,直接衝上洞去。
只聽——
“鐺——”
一聲巨響,鍾離洛身子再次落入了洞內。
“怎麼會這樣?”
水清煙不敢相信地看着洞口,剛剛明明沒有東西,怎麼她下來之後,上面卻多了一層鐵欄。
是有人故意的,根本就不想讓他們上去?想讓他們死在洞裡?
到底是誰呢?
怎麼會佈局的這麼精密?
水清煙皺眉,接着便見鍾離洛身子開始搖晃了起來。
鍾離洛也未想到上面會多了一層鐵欄,他緊握拳頭,努力的睜大眼睛,不讓自己昏倒。
“你還好吧。”
水清煙趕緊去扶鍾離洛,她能感覺到,他的力量在流失,他幾乎全身都壓在了水清煙身上。
“你怎麼樣了?”
見鍾離洛不說話,水清煙臉色一變,開始搖晃起鍾離洛的身子。
“想辦法出去。”
鍾離洛眯眼看着水清煙,腦子一昏,直接癱倒了下去。
“鍾離洛,鍾離洛,你不準死,聽見沒有,你不準死!”
水清煙蹲下身子,使勁地搖晃着鍾離洛。她本以爲那不是什麼劇毒,可此刻一看見他倒了下去,她的整顆心都開始慌了。
“鍾離洛,醒醒,你醒醒!”
見鍾離洛沒有任何反應,水清煙掐了掐鍾離洛的人中,使勁地喚着他。她的聲音中帶着哭腔,好像很是驚慌的樣子。
“我還沒死。”
半響,鍾離洛才懶懶地睜開了眼睛,盯着微弱燭火下水清煙那張慘白的臉有絲絲的晃神。接着便聽見他輕輕一嘆,如果,此刻陪在他身邊的是歌兒多好。那樣,就算死,都值得了。
微弱的聲音,卻給了水清煙極大的力量,看見他醒了過來,水清煙那顆心才稍稍的放下來一點。
“現在怎麼辦,沒有解藥怎麼辦?!”
稍稍放心之後,水清煙盯着鍾離洛腳腕上的傷口,又開始發愁了起來,甚至有些語無倫次,竟是難得地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