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趕來邊關途中的姬狸,忽遇上一位陌生的青衣俠客,那人飛馬奔過來,也不多言,徑直遞上兩把劍道:“這是好友姬共工送給仙姬的禮物,有助於破北狄的八卦陣,望仙姬笑納。”說完也不等姬狸回覆,塞在她懷裡又飛奔離去。
“哎,你回來!”姬狸對着遠去的背影急喚道,然那青衣俠客卻只是不理的繼續前行,姬狸嘆了口氣,疑惑試着抽出其中一把劍,剛抽出刀頭,藍顏便驚道“這是上古鑄劍大師踏鴻所鑄的淑女劍,此劍鋒利無比,削鐵如泥,若鄙人沒猜錯的話,這另一把必是君子劍,此雙劍爲雌雄鴛鴦劍,不可分離。”
姬狸收回劍,詫異道:“藍顏,你知道真不少,此雙劍是在我舉辦的競買會上被王城首富姬共工競價得之,我一直好奇他作何用,沒想最後竟是贈與我,難不成冥冥之中我與此劍有莫名的緣分?”
“好劍理應有個好歸宿,大概這姬共工心儀阿狸已久也說不定。”藍顏笑道。
“好好的情誼竟被你污穢了,我哪有那麼傾城傾國,你呀,太高估我的魅力了。”姬狸搖搖頭輕笑道,把雙劍抱入懷中,樂道:“如此寶物,我要好好珍惜,不負衆望,走起,全力破陣去。”說着衆人又加速前進,只是那青衫俠客爲何喚我仙姬,這倒奇了,大概是口誤吧,姬狸不在意的笑道。
姬狸一行人漸漸行至邊關處,只見原本熙熙攘攘歡聲笑語的村莊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安詳和寧靜,取而代之的是滿目瘡痍與毫無生氣的哀號,街道上稀稀拉拉疾走的人影,見了生人立刻躲避開來,十室九空的荒涼深深刺激着姬狸的感官。剛剛經過的莊稼地裡本是熱火朝天的夏收季節,然那些已成熟展着笑顏展示自己的果實卻無人採摘,偶爾幾個婦人與孩子正費力的收割着,這些微弱的動作落入這淒涼的寂靜中頓時顯得悄無聲息,這廣漠駭人的寂靜彷彿要將人生生吞沒。
這就是可怕的戰爭,少壯之人皆被帶走,自己曾經生活安樂的地方如今竟如此目不忍睹,然這一場戰爭卻是因自己而起,姬狸瞧着這滿目淒涼,止不住滾下淚來。因離邊關遙遠,每次戰事,王城周邊的城邦百姓是感受最淺之人,眼前這慘不忍睹的景象使同行的九位精兵也禁不住哀嘆起來。
“阿狸別哭,哭泣是這世上最無用的東西,若想停止這一切,就用行動停止它,將已有的傷亡降到最低。”藍顏拍了拍姬狸的肩寬慰道。
“恩,我決定了,若是破不了此陣,我便回到始均的身邊,他既是要想方設法得到我,那就讓他得到好了,爲了這流離失所妻離子散的百姓,我一個人的幸福又算得了什麼,傾巢之下無完卵,我要攔住這慘痛,駕!”姬狸抹了抹眼淚驅馬奔向軍營處。
至軍營處,姬狸下馬喊話:“來人開門,我是姬狸,我是阿狸呀,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那守門的將士聞這倔強熟悉的聲音不由怔了怔,不敢置信的俯身站樓細瞧門外羸弱堅韌的女子,那正是離開邊關五年歸來的姬狸,這將士確定後不由欣喜若狂的大喊起來:“大夥快出來呀!阿狸歸來了!阿狸歸來了!”
營內正搶着飯吃着的將士們聞言皆扔下碗筷衝了出去,連軍醫處毫無生氣的傷員們也互相攙扶着跳了出來。待大營門一開,姬狸便再也耐不住心中的狂喜飛奔入營,那些將士們一見眼前端莊大方卻透着古怪靈氣的阿狸,皆親切的圍了過來,然又礙着姬狸身爲王后的尊重身份,不敢如以往般過來嬉笑打鬧親近。
姬狸瞧衆人見了自己皆是笑着不敢靠近,十分拘謹的模樣,頓時不自在起來,然因離開邊關太久,一時又不知如何與大家熟稔起來,忽瞧見已一瘸一拐過來的青年漢子,眼前一亮的奔過去一把抱住此人,開懷的樂道:“劉峰,你個小劉忙,竟長這麼大了,我走時你還沒我高呢。”
原來此人是邊關從小收養的孤兒,因年齡小的緣故,軍營又皆是及冠之人,便與自己同齡不拘身份的姬狸與姜恪一起玩耍,年齡稍大些,因姬狸與姜恪天資聰穎,略笨拙的劉鋒爲習武識字趕過他們倆,便破天荒的放下玩心每日忙碌的埋在書間與練武場,姬狸便開玩笑喚他爲小劉忙,諧音小流氓。他的年紀略小於姬狸兩歲,姬狸走時,因男子素來比女子個子長得慢的緣故,他的個頭還不及姬狸的耳朵,如今倒是姬狸不到他的肩頭。
“阿狸,你回來了。”劉鋒被熱情的姬狸瞬間弄得手無足措、滿臉通紅起來,木訥的蹦出一句話。
“我回來了,小劉忙,怎麼這幅模樣,那個老流氓軍醫呢,他若是敢治不好你,我就偷光他的酒喝。”姬狸瞧着劉峰的腿皺眉道。
“說誰我治不好了,若他再胡亂跑,我可真就治不好了。”這時軍醫劉翼出來不滿的爲自己爭辯道,因他也姓劉,然年紀年長的緣故,便被姬狸喚爲“老流氓”,叫着叫着這劉翼還真把劉峰待爲兒子。
“老流氓,才五年不見,你真老得如此之快,你瞅瞅,這打哪冒出來的白髮。”見劉翼出來,姬狸蹦過來扯着他的頭髮嬉笑道。
“老夫是老的,倒是阿狸都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如今貴爲一國之母,怎一點淑女之儀也沒有,也不怕大家笑話。”劉翼毫不客氣的教訓道。
“阿狸還是阿狸,還是那個調皮搗蛋的阿狸,我若是變了,大家倒都不認我了呢,咯,這會大夥也不過來與我說話,待會我一個個識出來,有你們好果子吃。”姬狸沒好氣的嗔責道,衆將士聞言皆跟着毫無顧忌真誠的笑了開來。
“爹爹怎麼還沒出來?是不是跟恆哥哥在營中商議戰事呢?”姬狸說着往將軍的大帳走去,這時營帳裡一臉神色凝重的的姜恆出來,伸手抓住姬狸。
“恆哥哥,爹爹呢,怎也不見
瑾萱姐姐與恪兒那臭小子,不是五哥與靈兒也來了嗎?他們人呢?”姬狸停下腳步笑問道。
姜恆聞言艱難的動了動嘴脣,卻是發不出一個音來。
姬狸見姜恆不說話,素知他是個不願說謊之人,然這糾結的表情定是又什麼事瞞着自己,忽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來了,明日是我的生日,瞧我這記性,他們定是要給我個驚喜,倒打發不會做戲的恆哥哥出來攔我,太失敗了。”說着嬉笑的搖搖頭,徑直要衝進軍帳,然裡面空無人影,這是怎麼回事?姬狸慌張的退了出來,又見帳外神色不安的衆將士,頓覺不好的呆呆問道:“爹爹去哪了?爹爹、五哥、靈兒……..”還沒說完便立即昏倒在地。
一直站立一旁緊跟着姬狸的藍顏衝過來一把抱起姬狸,劉翼趕忙引路進到帳中。
原來前幾日邊關這邊,姬信、五王子姜恆與獨孤靈趕往過來,三人一到,便焦急入帳聽姜恆詳詢戰事,姜恆便將邊關衆將士陷入陣中或亡、或傷或擄及姚瑾芸分析的八卦陣描述的一遍,末了臉色沉重道:“現姚瑾芸、姚墨塵與上官非凡皆敗在陣中被敵軍擄走,可見此八卦陣極其兇險,破之難已。”
“依芸妹妹所言及恆哥哥提及的這八卦陣,靈兒不才,然有所耳聞過,芸妹妹所分析的破陣之法並沒有錯,之所以失敗是在這破陣之人上。北狄所設八卦陣之人定是這世上絕頂高手,一般人均破不了,除非有把握勝他之人可入陣試試。”獨孤靈解析道。
“雖說老夫不算高手,但相信這世上能勝我之人也沒有幾個,五王妃若信老夫,可願當這識陣之人領我進去?”一旁靜聽半響的姬信開口道。
“舅舅,萬萬不可,末將早就想好,舅舅既然至邊關,便留守軍中坐鎮,末將親自去破陣。”姜恆立刻阻攔道。
“你正三十而立,翩翩男子最好的年齡,我答應過你孃親要護你一輩子,萬一此次入陣有個好歹,我怎麼向她交待,所以我絕不會讓你去。”姬信一口回絕道。
“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臨陣脫逃,上戰場的皆是不怕死之人,若我這個將軍都是怕死之徒,那手下帶領的將士還有誰敢赴戰,只怕今日之後沒人會瞧得起我。倒是舅舅上了年紀要多多保重身子,這危險之境就留給年輕壯士。”姜洛毫不退讓道。
“大王子,你是輕視老夫老了不中用了嗎?然老驥伏櫪志在千里,試問你的武功可勝我?若是不服,老夫願與大王子比試比試,誰勝便誰去破陣。”姬信忽出言挑釁道。
“舅舅,你這是爲難末將,現今我們的重點是抵禦敵軍,自家人就別爭鬥了。”姜恆勸阻道。
“姬將軍,大哥怎敢質疑您超羣絕倫的武藝,您可是軒轅第一武士,我們敬仰還來不及呢。”姜言也趕忙勸道。
“怎麼,你們皆瞧不起老夫嗎?老夫連與你比試的資格都沒有嗎?”姬信惱怒道。
衆人見姬信認真起來,皆不敢多言,姜恆只好恭敬不如從命道:“舅舅,得罪了,有勞您親自指教。”
兩人來到練兵場上準備比試,邊關的衆將士皆跟來在臺下觀戰。
這練兵場上左右兩邊兩排兵器架上各色武器羅列其上,衆人皆知姬信武功蓋世,然因回王城安享了三年閒職,這三年中他的武藝是退步還是越發厲害衆人皆紛紛猜度着,新老兩大主帥對決,將士們皆不願錯過這千載難逢百年一遇的精彩場面,摩拳擦掌的顫心期盼着。
姜恆從兵器架上拿起自己平日最善用的大槍過來,姬信則背後拖一青銅千斤大刀站定,待兩人站立好,只是一個眼神對視便使練兵場上頃刻間火藥味十足,好戲一觸即發。
只聽一旁的姜言一聲令下,姜恆先聲奪人的一槍飛來,不偏不倚直殺向姬信的右肩,槍頭剛要觸碰其冷肩,這時姬信霍然反手反擊過來,姜恆好似已料到他這招,急速的移槍仍直直刺向姬信轉身無防守的右肩,衆人皆深吸了口氣屏住呼吸,難道姬將軍真的被多年親自教導的姜恆摸透了招數,眼見要輸嗎?
接下來讓衆人瞠目結舌的場面出現了,姬信一直抓在右手的大刀不知何時竟轉換至左手,這轉換的速度竟快過衆人目不暇接的眼神,原來姬信剛剛的反手是個虛招,姜恆此時的槍全力刺出收回已難,然因不願放棄的順着勁讓槍回擋住姬信砍來的大刀,讓姜恆防不勝防的是,姬信的刀太快,以致於他還反應過來,手中的槍已被甩回兵架上,而那大刀眨眼間便指向自己的喉嚨。
姜恆立即敗下陣慚愧道:“末將認輸,三年苦練仍不及舅舅半分,實在愧疚,舅舅的武藝讓末將望塵莫及,不該心生小覷之心。”
“臭小子,讓你小瞧老夫,別以爲老夫這幾年在王城真休假告老了,這功夫我可一天沒落下過。倒是你,今日心中太多雜念,不適合上戰場,日後切記不可輕敵。”姬信笑着扶起姜恆教訓道。
“末將遵命,將軍所言極是,末將謹記。”姜恆拱手道。
“好了,上次破陣失敗皆因破陣之人武力太弱之因,如今將士們也瞧見了,這上官副將與姚副將的武藝與姜將軍比相差甚遠,若是與老夫比那更是天壤之別,所以老夫此次前去破陣,將士們可對老夫有信心?”姬信站在點將臺上振臂高呼道。
“有!有!有!”臺下的將士們聞言,一月來失落的士氣頓時又立刻激情高漲起來,他們用盡力氣大喊着,“姬將軍必勝!姬將軍必勝!姬將軍必勝!”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一旁的姜恆與姜言笑着感慨着,姬信的號召力在三軍果然是旁人無法可比擬,破此陣這會是志在必得,好好的挫挫那可惡的北狄將士日益高漲的銳氣。
出了練兵場,這姬信、姜言與獨孤靈立即領着三
十精兵意氣風發的來到北狄所設的八卦陣前,與前來送行的將士們拱拱手告別,接着一行人便闖入北狄詭秘的八卦陣中。
獨孤靈一入陣便快速的辨出生門的位置,領着衆人急急趕去,也運用與姚瑾芸上次的破陣一樣的方法,一入生門,姬信遂刻不容緩的奔向陣中央的八卦臺,剛出生門,一陣朦朧的白霧便鋪天蓋地的襲來,姬信鎮定自若的抓緊刀柄,警覺的耳聽八方,眼觀四周,腳下的步伐一絲也沒減下,他深知時間的重要性,多爭取一秒就多一分勝算。
那高高八卦臺上的巫師眼瞧着姬信不慌不忙急速的往八卦臺方向過來,心中不由讚道:“好膽量!好氣魄!”隨即飛身下來準備給姬信一個突襲,哪知那趕來的姬信一聽過來的風聲變了,靈敏的揮刀迎向風變得強勁的方向,那飛來的巫師見那青銅的千斤大刀虎虎生威的呼嘯過來,趕忙收回攻擊的雙手避開凌厲強勁的刀鋒,然仍是沒來得及完全躲開,一截長袖瞬間被刀風砍爲兩半,跟着駭人的刀風生生打在巫師的後背上,即刻便使其跌落在地,趴在地上噴出口血來。
不愧爲軒轅鎮國大將軍,難怪以往的北狄之軍只要一聽聞姬家軍過來便頃刻潰不成軍,聞風喪膽。今日交手果然不能小覷,那姬信見北狄的巫師被自己打落在地,想起獨孤靈交待的話,殺了佈陣的巫師,他所設的八卦陣即破,便快步緊逼巫師過來。
那巫師眼見不遠處的姬信拖着千斤青銅大刀大步逼過來,不寒而慄的氣勢將那地上的巫師嚇得連連趴着後退,然姬信震耳大怒道:“你這妖人,老夫今日替天行道殺了你。”說着揮刀殺了過來。
正當巫師瀕臨死亡之際,姬信的刀卻落了空,地上的巫師被忽然出現的一妖媚的紅衣男子救下,此刻正飛落至高高的八卦臺上,這紅衣男子正是北狄的君王始均。
“你這個昏庸之帝,竟爲逼迫一女子委身自己而發起這萬惡的戰爭,你可知戰事一起,兩國生靈塗炭,多少人在此戰中被迫流離失所,多少人在此戰中失去父子兄弟,你聽聽這陣中悲鳴的哭聲正聲聲向你索命!始均,北狄必會斷送在你這昏君的手中。”姬信破口大罵道。
“北狄必會斷送在我手中,哈哈……”始均聞言止不住大笑開來,樂道:“姬信,你錯了,北狄必會在寡人的手中千秋萬世,寡人將成爲第一個使天下統一的君王。姬狸不過是我發起此戰的一個契機及籌碼,北狄與軒轅早晚要打這一戰,寡人只是提前了而已,此戰過後,這地大物博,豐饒的軒轅國便不復存在,它將是我北狄的城邦。寡人是不是昏庸之君,就留給百年後的人來評判,姬將軍現今的斷判恐太早了。”
“然不過呢,姬信,既然軒轅把你也派出了,看來我的羲和也將來了,甚好甚好,這籌碼多多益善,生有悲憫之心的羲和纔會加快投懷送抱的速度,這可都是你們這些正人君子一步一步將她推到我懷裡的,我不僅要這傾世的美人,我還要地勢優越的軒轅國!”始均狂妄的大笑着。
“好個異想天開的白日夢,昏君,這軒轅你得不到,受萬人敬仰的王后娘娘的一根指頭你也休想得到!”姬信大叫着飛上八卦臺,揮刀殺向始均。
只見還在笑着的始均只是輕輕揮了揮手,嘀咕道:“又多了一個,軒轅鎮國大將軍姬信。”說完只見姬信剛站定的腳下地面忽裂開成兩塊,往兩邊分開來,姬信還沒來得及飛身便被吞沒在洞中。
“少昊,你也來攪合,你既然與我鬥,我又怎麼捨得放你出去。”收拾了完姬信,始均站在八卦臺上瞧着陣中正在廝殺的姜言嘆息道,劃過手指快速的轉換陣中的八門。
生門中的獨孤靈頓時察覺,大叫不好,“陣中的八門被人提前轉換,我們快趕往新的生門。”說着讓衆人不再戀戰,往新的生門趕去,個別精兵拉下了腳步,瞬間被吸入其他幾門,立刻便失去了蹤影。
“倒是帶了個聰明之人識陣,寡人小瞧你們了,那就陪你們玩玩。”始均邪魅的笑着向陣中輕吹一陣寒風,這八卦陣中竟紛紛揚揚下起雪萊。這暴雪來得猛烈,鵝毛般的大雪飛撒襲來,不一會便下了厚厚三尺,將剛至生門中的一行人頓時被埋在深雪中動彈不得。
眼前一行人的身子全被沒在雪中,獨頭露在雪地上,呼呼的寒風凜冽的颳着,刺骨的寒冷逐漸滲入人類最薄弱的皮膚,接着浸入深處的骨髓,片刻間毫無防護的臉龐便凍得青中發紫起來,頭上的毛髮皆結着厚厚的冰,冒着絲絲熱氣。
姜言喚了喚身邊正要逐漸失去知覺的獨孤靈:“靈兒,快醒醒,千萬不要睡去,這雪是假的,周圍的一切皆是幻覺,不要被騙,心中不要相信你現在的所見所感,抗拒它們,漠視它們。“
“好,靈兒不睡着,哈哈,這裡如陣外一樣是烈日高照,驕陽似火,真是曬得人大汗淋漓好不痛快。”此時的獨孤靈凍得牙齒上下打架的僵笑道。
“將士們,不要被這幻覺打敗,大家手牽着手,相互感受對方的熱氣,我們的心此刻是熱的,手也是,身子也是。”姜言放聲鼓舞道。
埋在雪中的一行人聞言便強打起精神,在厚厚的雪地中摸索着旁邊人的手,緊緊的抓在手裡,但是那跳動的血脈漸漸變得微弱起來,若有若無的呼吸好似消失了一般,只剩已停滯流動的空氣,頃刻陷入恐懼的死寂。
“靈兒,不許閉上眼睛,不要睡去,破了此陣後,我就帶你去一處世外遊園,那裡山清水秀,層林疊翠,常年雲霧繚繞,那裡的湖水漫無邊際,輕輕淺淺的風中,永遠瀰漫着各色的花香……”姜言說着便漸漸說不下去了,眼角滾落着無助的淚珠,四周的雪地上那睜着大眼久久不肯閉上的將士在他溫暖而虛無縹緲的話語中沉沉睡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