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美,只是這美好如此短暫,可惜了它們。”羲和伸手接住梅花嘆息道,“只怕有一天我也會變成這一地落紅,深埋進土裡。”
“羲和,好好的,怎麼又說這些傷感之言,日後可不許再說,我希望羲和與我在一起後,每日都開開心心。”禺疆忙阻道,又歡喜的拉羲和跪下,對着高高在上的圓月起誓道:“指天爲證,以地爲媒,今日我風禺疆與烈山羲和結爲夫妻,從今往後同生死共富貴,不離不棄,一生一世一雙人,有渝此誓,神明殛之。”
羲和也跟着堅定的應道:“我烈山羲和今日與風禺疆結爲夫妻,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皇天后土實所共鑑,有渝此誓,神明殛之。”
兩人說完,便不由自主一往情深的望着對方。想起兩人一同經歷的酸甜苦辣,無數的誤解與分離,明明有好幾次就差點在一起,最後卻被殘忍的拆散,竟差一點就永遠的失去對方。還好這無窮盡的阻礙對於那些愛情就像風與火,他吹熄那些柔弱的,他助燃那些強烈的。
禺疆欣喜的抵住羲和的頭淡笑道:“這一刻仿若夢中,羲和,你真的嫁與我了嗎?”
“我也不知道,大概真的在夢中。禺疆,我們真的會一生一世永不分離嗎?”羲和憂傷的哽咽道,“我好怕,禺疆,我害怕,我只怕我一鬆手你就不見了,我很害怕你不會永遠愛我,我很害怕……”
“噓,傻瓜,我的傻娘子。”禺疆心疼的吻了吻佳人的額頭,緊緊摟進懷裡,輕哄道:“羲和,可感覺到我劇烈跳動的心,它深深的愛着羲和,是爲羲和而活着。所以請別再說這些傻話傷爲夫的心好不好?見羲和難過,爲夫心中的悲痛勝過千萬倍。”
“是我不好,你好不容易得知了真相,我們之間的誤解解除,如今又成了夫妻,是該高高興興。”羲和頓展顏笑道。
“羲和,答應我,不管日後發生什麼事,我們要彼此坦白,互相信任。我孃親便是因爲當年被辱之事被父王猜忌,才失望透頂的生下我後離家出走。其實那一夜榆罔在西王母扶他入房時便偷得媚藥的解藥,只是那媚毒厲害,他怕出異常便留下來照顧孃親。沒想到被西王母將此事大肆宣揚,甚是不堪,作爲兄長榆罔不願揭穿妹妹,使此失去聲譽。而孃親卻又因父王的不信任懶得辯解,最後倒是害苦了你孃親。”禺疆苦笑着搖頭,又慚愧不安道:“抱歉,羲和,若有來世,我定好好替孃親向你娘賠罪。然這一世,我自知,只有照顧好你便是對她最好的補償。”
“起來吧,腿都麻了,快回房歇息,好好想句智慧之言,待明早討兩位師父的歡心,說不定師父一高興便不罰我們。”羲和不忍再見禺疆爲上輩之事自責,遂撇開話題笑道,剛起身又因跪久之故,腿腳一麻頓軟弱無力的倒在禺疆懷中。
“娘子,既然今日是我們的成親之日,是不是還錯過了什麼?譬如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
。”禺疆壞笑道,抱起羲和往屋裡走去。
“今日不是在崑崙山行過洞房之禮了,怎麼還要?”羲和剛開口便嬌羞無比的把頭埋進禺疆懷裡咬脣道。
“娘子,爲夫說過要竭盡全力討娘子歡心,自不能食言。娘子,可準備好三日不出房門。”禺疆大笑道。
“你說什麼?三日不出房門?就你壞!”羲和頓明白過來大捶禺疆,對着他的脖頸就是一口,緊張又害怕的揪住禺疆的衣裳皺眉道,“不行,很疼,還沒好。”
“娘子,爲夫定會很溫柔很溫柔的對你,聽聞第二次會好許多。”禺疆柔聲哄道,進了屋,將羲和放入牀中,便使出幻境佈置屋中,只見大紅喜字映窗格,紅燭高聳耀紅帳,紅鸞掌帳下,鴛鴦被中兩人情動糾纏。
羲和在禺疆細緻而深入的愛撫下,白皙單薄的小身子很快出了一層薄汗,她急促地喘息着,一陣陣從未有過的酥麻感從尾椎升起,好像傷口將愈未愈時的麻癢,刺激得她十根小巧的腳趾全都蜷縮起來,只能緊緊的抱住禺疆,希望這要命的酥麻感立即結束卻又深深貪戀它永遠不要結束。
“娘子,喚爲夫的名字好不好?我想聽娘子的聲音,宛如天籟。”禺疆喃喃的央求道,火熱的脣滑過羲和冒着細汗的脖頸,親暱啃咬一路往下,感受到手心中羲和傳來的陣陣微懼的顫抖,壞笑的一口含住她身前的柔軟,吸吮挑逗,直到聽到羲和扛不住的聲聲喚着自己的名字,才滿足的停下。
“羲和,羲和,羲和……”禺疆愛憐的迴應着。
紅燭搖曳,歡欣的跳着它們獨有的舞見證着一室的美好。
不知兩人歡好了多少次,只覺渾身痠痛,再也沒有一絲氣力,羲和無力的靠在禺疆懷中,手指玩耍着兩人纏繞一起的髮絲。
“娘子,爲夫表現如何?”禺疆看着懷中美人輕笑的逗弄道。
“如何如何,善可善可。”羲和挑眉道,有意無意的挑逗着禺疆的胸前紅梅。
“娘子如此慾求不滿,難不成還想要。”禺疆頓控制不住的反撲過來,羲和沒好氣的捲走被子,留光着身子的禺疆大呼叫冷,就要來奪被子,然羲和卻是狠心的緊緊拽住,嘟嘴道:“想入被也可以,得教我怎麼設幻境?”
“原來一整晚你都想着這個,爲夫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禺疆撇嘴的沉下臉,含住羲和的敏感耳珠誘惑着,趁她防備鬆動一把拽開被子鑽了進去,故意用冰冷的身姿抱住她,惱怒道:“瞧爲夫怎麼罰你!”說着便懲罰的又進攻了一回。
這一次兩人可徹底筋疲力盡,然羲和仍是不依不饒的纏着禺疆學設立幻境,禺疆被她糾纏不過,便無奈的使給她看,教導道:“當心境達到一定境界,天人合一,便可用意念創造全新的世界,這世界就是幻境。幻由心生,入境便成。而破境與出境只要澄明其心,自不會受任何東西迷惑。”
“原來如此,竟是如此簡單。都怪我
愚笨,自恃聰穎,才曲解師父好意,不肯靜心修其心境,罪過罪過,明日定負荊請罪。”羲和慚愧道,便若有所悟的將屋中搖曳紅燭,妖嬈的紅鸞帳及喜慶的大紅喜字揮手收了,又按照小女子的心思重新佈置了一遍,大樂道:“夫君,快瞧瞧,我練成了。”然低頭才發現禺疆早已累極的睡去,頓無言的失聲輕笑,依戀的往禺疆懷裡偎了偎,安穩的睡去。
睡得昏昏沉沉中,羲和忽聽一鬼魅的呼喚在耳畔聲聲想起,“羲和,快出來,快出來!”
“誰?你是誰?”羲和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我是姑姑呀,我是西王母烈山玉兒,難道你忘了答應過我什麼?難道不怕此時你肩膀依靠的禺疆出什麼事?他上次跳下南汜林能大難不死,若是下次入了蠱惑林可就說不好?哈哈哈……”西王母猙獰的大笑道。
“請你別傷害他,我求你,我求你,我什麼都答應你。”羲和驚恐的醒來,見屋中紅燭依舊,枕邊之人淺淺安睡。“這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瞧我這個傻瓜,烈山玉兒是進不了蓬萊仙島,什麼事也不會發生,瞧把自己嚇得夠嗆,真是徹頭徹尾的膽小鬼。”羲和自嘲的舒了口氣,又要閉眼繼續睡去。然那鬼魅的聲音緊接着又開始在耳畔響起,羲和驚嚇的猛地起身,卻瞧見窗格上印着一道黑影,頓披衣爲禺疆小心掖好被,幻出淑女劍,一步步走近門口,輕推門殺向那恐懼的黑影。
一出門卻被一陣迎面而來的強勢巨風颳倒在地,羲和硬撐着劍勉強站立起來,卻見一五彩斑斕的鳳凰遠遠的站着,冷冷的瞧着自己。在月光的照耀下,那滿身奇異絢麗的羽毛越發灼灼生輝。這分明是自己向西王母要求婚宴上所需的五彩鳳凰,沒想到她如此之快的尋到。她這是故意派五彩鳳凰來警示我,看來我與禺疆離開五界回蓬萊仙島的事她已知曉,羲和心憂的皺眉道,這可怎麼好?她若是真的對付禺疆,我又該如何應對?
瞧我自從學會愛以後,膽子竟然越來越小,就算她派五彩鳳凰來警示又怎麼樣?本姑娘沒什麼可怕的。反正你是進不來蓬萊仙島抓我回去,烈山玉兒,想逼我就範,沒門!羲和無所畏懼道,頓沒好氣的提劍指着五彩鳳凰怒斥道:“你竟然不分黑白是非,爲歹人所用,枉爲神鳥!本姑娘今日就好好教訓你,給你長長記性。”說着便使出靈力襲了過去。
然那五彩鳳凰面對羲和凌厲的攻勢竟然一動不動,並且還笑了,對,你沒看錯,是輕蔑的嘲笑。
“臭鳥,敢嘲笑本姑娘,真是活該找打!”羲和氣惱道,繼而喚出靈珠的靈力一起刺向五彩鳳凰,那五彩鳳凰見羲和脖頸上的靈珠發出閃耀紅光,眼神瞬間變得柔和下來,趕忙幻出一銅鏡送至跟前,將裡面的幻相展現出來,老老實實的執行自己來此的使命。
羲和怔怔的望着鏡中的幻相,久久不敢挪動,怎麼辦?禺疆,怎麼辦?羲和心焦的咬緊脣,無助的望着屋中明滅的紅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