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后,此人已不在人世,無福見太后鳳顏。”顧玦率先推門進入,方躬身站在一邊迎太后入內。
披着華貴斗篷的太后邁步進入,帽子遮去了她大半的鳳顏。
她掃了眼雅緻的寢房,滿意地點頭,忽聞異香,“這裡有人在住?”
“奴才有時不勝酒力就近過來歇一下。”顧玦不動聲色地往邊上一退,用腳尖將落在牀邊的小香囊踢起,收入袖中。
“這裡面燃的是何薰香?”太后閉上眼感受這股令人舒心的香氣。
“許是下人自作主張,改日奴才問問。”他知道太后即便再喜歡,也不會要低賤的奴才用的東西。
“罷了罷了,哀家就隨口問問。”太后擺手。
突然,後窗有異動!
顧玦第一個閃身上前,以身軀霸住窗口,及時抓住從窗沿上脫落的手。
吊在窗外的女子,胸口抱着一團外衣,身上僅穿着單薄的中衣,身子曲線玲瓏曼妙。冷風中,整張臉凍得發白,發紫的朱脣微微顫抖,險境中,那雙峨眉緊蹙,靜水般的雙瞳也透出幾絲驚慌。
“顧玦,是誰!”
身後傳來太后的催問,顧玦看着她,眼眸深深。
風挽裳看到他忽然森寒的眼,以爲他打算鬆手,便趕忙把躲在胸前那團衣物裡的小狐露出來,吃力地舉高遞給他。
顧玦有些意外,伸手接住小狐。
她的手一騰出,立即吃力地攀住窗沿,咬脣強撐。
他看了她一眼,鬆了手,抱着小狐回身,將小狐呈上,“是這該死的狗東西驚了太后,請太后發落!”
太后瞥了眼在他手上掙扎的小狐,“以爲哀家不知這隻永遠長不大的小狐是你險些送了命獵來的嗎?哀家真辦了它,便等同於辦了你。罷了罷了,下不爲例。”
“奴才謝太后大赦,奴才定會好好管教它。”顧玦將小狐扔給門外的萬千絕。
太后受了驚,也沒興致再觀賞下去了,“該看的都看了,哀家甚是滿意,回宮吧。”
“是!”顧玦上前彎腰低頭,伸出手背攙扶。
太后一離開,萬千絕立即閃身進屋將風挽裳拉上來,並將小狐塞到她懷裡,然後又如疾風般消失,速度快得讓風挽裳來不及道出自己的震驚。
竟然是他,那日第一個捧場買她茶的人!那他口中的主子就是九千歲了。
到底是有意拿她尋開心,還是巧合出現在那裡,風挽裳已無心思去多想,此刻的她全身已被凍得麻木,若太后再遲些離去,若非那人及時救起她,她已經支撐不住掉下去。
風挽裳低頭看着懷裡的小狐,方纔它不知打哪兒竄出,險些掉下去,還好她及時用衣服兜住了它,把它抱在懷裡,也因此暴露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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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魂甫定,風挽裳便一直等人來領回小狐,等着等着,不知不覺趴在桌上睡着了。
燭火快要燃盡之時,頎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