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作思索,微眯着眼睛看向他,冷聲道:“你想收買我?你準備把后街哪個區域的地盤,拿出來給我打理?”
劉澤勳舔了舔嘴脣,說道:“你只要答應與我合作,我自然就會告訴你,我這麼做不是收買,只是欣賞你的能力,大家交個朋友而已,我也不會用這些假話騙你,到時候大家都有錢賺,何樂而不爲?”
劉澤勳這人很狡猾。沒有把事情挑明,但我心中已經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想交給我打理的地方,應該不是他的地盤,也不是白玉龍的地盤,而是狼天怒野狼會的地盤。
劉澤勳和白玉龍一定在暗地裡達成了某個協議,早有吞併野狼會的想法,所以兩人聽到對方名字的時候,纔會表現的非常不自然。
而今天白玉龍在飯店裡的表現,只是裝裝樣子做給我看,同時想摸清楚我的底細。
可有一點我想不通,劉澤勳在後街的勢力最強。一旦白玉龍與他聯手侵吞了野狼會,那劉澤勳翻臉不認人,對付白玉龍的話,他拿什麼與劉澤勳抗衡?
白玉龍那人非常的精明,做事謹小慎微,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想到這些,我心中不覺一沉,正如他們說的那樣,后街的水,真的很深。
“怎麼樣,林飛?我提出的這個條件,已經是最大的讓步。識時務者爲俊傑,如果你拒絕,大家都不會有好果子吃,你今天就算能殺了我,今後在後街也絕對混不下去,我們之間還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會讓你爲了殺我,連眼前的好處都不要了吧?”
劉澤勳越說,臉上越自信,從兜裡掏出一根菸自顧自的點上,又抽出一根想要遞給我。
這時,我回頭看了眼陳旭升與楊超越,兩人都緊緊捏着拳頭,看向劉澤勳的目光充滿了仇恨。
的確,我與劉澤勳並沒什麼矛盾,但他曾經做的事情,對楊超越人生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對陳旭升人格無情的踐踏,他曾經做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恐怕他自己都數不過來。
我與這樣的人合作賺錢?那還是我林飛的性格,還是我們龍之夢的作風嗎?
我回過頭來,對劉澤勳笑着點了點頭,他把煙遞到我跟前,剛想拿出打火機點上,我手中棍子猛然甩動,用力扣住他的胳膊,堅硬的刀柄對着他大臂狠狠地砸下。
只聽咔擦一聲,清晰的碎裂聲在清冷的黑夜中響起,隨之而來的是劉澤勳痛苦的哀嚎聲,我剛纔那一擊力道不輕,最起碼是個粉碎性骨折的下場。
我將他遞過來的香菸扔到地上,俯視倒在地上一臉痛苦的他,朗聲道:“我的合夥人只有白玉龍,你們兄弟會我還沒放在眼裡,現在廢你一條胳膊只是見面禮,三天之後如果還不走。我就廢了你這個人。”
說完這話,我頭也不回的轉身便要走,劉澤勳手下的小弟咬着牙,拿着手裡武器憤憤不平的怒視我。
我嘴角挑起一抹玩味的笑,看了眼還坐在地上,臉上腫了一大片的鐵男。冷笑道:“還想打嗎,不怕死的儘管過來。”說着,我手中閃着寒芒的武器,在手心靈活的舞動起刀花。
所有小弟都不敢再吭一聲,看着我們揚長而去。
回到賓館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兩點多。蔣威手下的四個小弟,傷的有點重,其中一個肚子上被劃上,好在葉瑩和小喬準備了酒精紗布和一些藥,將傷勢處理好。
“兄弟們,辛苦了,明天你們就回陽城,好好休養一段時間。”我看着這幾個受傷的兄弟,心中也很難過,原本我想遠離這種打打殺殺的生活,但人生的軌跡,卻把我一次次向那個方向指引。
今天如果不打這一場硬仗。后街的事情永遠得不到解決,楊超越、陳旭升、蘇立波還有無數想要靠自己雙手勤勞致富的人們,就永遠沒有太平的日子,我不得已而爲之。
“飛哥,事情已經鬧到這種地步,沒有退路了,以劉澤勳的性格,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今天那四十多號人馬,只是他人手的三分之一,一旦他來真格的,我們抵抗不了。下一步該怎麼做?”楊超越問道。
其他人也都滿臉期待地看着我,一路走來,我展現出的實力與智謀,讓他們從不解到欽佩,現在都把我當成了主心骨。
我笑着拿出醫療箱中的酒精和紗布,遞給他們,讓他們先把身上的傷處理好,說道:“先不急着聊這些,另一夥兄弟還沒回來,他們那裡一旦成功,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他們聽到另一夥人,都互相看看。滿是疑惑,不過他們也知道我做事的風格,沒再多問,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響起了敲門聲,鋒碩把門打開,從外面走出兩個熟悉的身影。
“金翀,亞東?我就知道是你們,咦,你們怎麼也受傷了,快進來,擦點酒精,消消毒。”鋒碩把他們兩人拉了進來。
金翀和伏亞東身上的傷不重,都是擦傷,臉上帶着點拳頭打過的淤青。
“飛哥,狼天怒已經被收拾了,小金把他門牙打掉了一顆,原本我們不會受傷。可狼天怒似乎提前做了些準備,打到一半突然衝出來一羣小弟,要不是我和小金跑得快,差點交待在那裡。”伏亞東解釋道。
蔣威、金翀、伏亞東三人是同時來到春城的,我幾天前打的兩個電話,其中一個就是打給他們的。
開業剪綵那天。突然衝出來打傷鐵男的就是金翀和伏亞東,他們這次來每人只帶了四個手下,不過,金翀在春城有一些關係能夠幫上忙,酒吧被燒也是他們演的一場戲。
今天晚上我帶隊去搗劉澤勳場子,同時安排他們去找狼天怒的麻煩,狼天怒在後街實力最弱,對付他難度不大,而且這次行動的重點在於騷擾,讓對方付出一些小代價就可以。
我問了一下其他兄弟有沒有受傷嚴重的,他倆笑笑說沒有,都是皮外傷。不礙事。
“戲演到這裡,也是該收場的時候了,這個賓館我們不能再住了,換個地方不能讓三大幫派的人發現,至於剩下的事情,三天之後即將揭曉。”我說道。
隨後。我們連夜收拾東西,蘇立波說他有個同學,家住在郊外的一座農場,屋子很多,就是條件差了一些。
我沒猶豫,讓蘇立波聯繫那位同學。
到那以後。我發現房子都是平房,屋子裡沒有廁所那種,條件確實艱苦,但現在是特殊時期,只能委屈一下,我們簡單收拾好,便各自回到屋裡休息。
第二天一早,我把所有人都召集到一起,讓蔣威他們三個帶來的兄弟,開車回陽城養傷,這些人不想走,說要留下來幫忙。
“兄弟們的好意我心領了。接下來的事情是你們想象不到的,人多,反而會麻煩,你們回去養傷,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我勸道。
見我這麼說,這些人也不好說什麼。開了兩臺車走了。
隨後,我又把葉瑩和小喬找來,吩咐她們做一件事情。
到了上午十點多的時候,奶茶店正常開業,兄弟會的人沒有再出現,表面上風平浪靜。但暗地裡卻已經波濤洶涌。
到了中午準備吃飯的時候,我接到一個電話,是狼天怒打來的,約我到附近一家餐館吃飯,我欣然前往。
包房裡,狼天怒頭上纏着紗布,身旁只站了一個小弟,相比從前他現在對我的戒備已經少了很多。
我看到他狼狽的模樣,忍住心裡的笑,佯裝詫異地問道:“狼哥,你這是怎麼了,上了多大的火。臉都腫了?”
狼天怒捂着臉,表情略帶尷尬,說道:“媽的,劉澤勳居然敢派人搞我,我一時大意着了他的道。”
狼天怒先是惡狠狠地罵了一句,隨後身子貼向我,小聲問道:“聽說昨天晚上,你動手廢了他一條胳膊,有這回事嗎?”
我心裡冷笑,這頭狼終於上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