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的出現可謂是場中響起的一道炸雷,短短几招出手,霸絕一時的氣勢,瀰漫整個場中。
劉澤勳作爲唯一的老大,雖然被打倒在地,但他手下一百多號人全看明白了情況,看向白手的目光中,充滿了崇敬。
“小子,我今天不難爲你,我白手也從來不亂殺無辜,我給你一個機會,你挑選五個人上來,跟我打,能打贏我,后街以後你們說的算,打不贏,你們的下場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廢工廠就是你的葬身之地。”白手指着我。遠遠而立,雄渾的氣勢就好像一堵牆,壓得所有人透不過氣。
這時,小喬走到我身邊,拉住我的胳膊,關切似的提醒道:“這人不簡單。實力要比坤記強上太多,你要小心。”
“飛哥,我跟你上。”陳旭升一步邁出,目光堅定地說道。
隨後,楊超越等人也陸續自告奮勇的上來,他們全都是忠肝義膽的好男兒。即便知道白手的實力遠超正常人想象,也依舊悍不畏死。
我感激的對他們點了點頭,隨後又搖搖頭,將他們推到後面,上前一步直視白手的目光,朗聲說道:“單挑就是一對一,五個打一個勝之不武,我一個人跟你打,如果你輸了,剛纔說的話是否算數?”
白手摸了一下鋥亮的光頭,微眯着眼睛看向我,凌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殺意,冷笑道:“既然你找死,我今天就成全你,現在所有商販和三大幫派的人都在場,他們可以作爲見證人,如果我輸了,今後后街的事決不再插手,但我想,你沒有贏的機會,出來受死吧,用你的血祭我侄子所受的傷。”
白手徒然握起拳頭,手臂上的肌肉極度糾結,血管逐次暴起,強壯的身體,就像一個人形坦克,讓人看到就心生恐怖。
“呆木頭,你瘋了嗎,幹嘛不五個一起上,我不准你跟他打,你剛纔說的話不算。”葉瑩嫵媚的精緻臉頰上,全是緊張神色,拉住我的胳膊不讓我走。
一旁的兄弟們,也都一臉關切的勸慰,事情發展到這步,已經超乎所有人的想象,能做到這些我們已經盡力了,所有人都覺得,對方太過強大,選擇一對一的單挑,是毫無勝算的衝動行爲。
“男人的事,女人不要管。晚上回去,給我準備一桌慶功宴就可以了。”
我轉頭看向葉瑩,拍了拍她緊握的玉手,又忽然用力將她的手拿開,把她推到小喬跟前,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爲了后街的新秩序,我林飛就算拼了這條命又何妨,只希望在場的各位,記住剛纔的那句話,站着賺錢,絕不跪下。今後無論發生了什麼,希望你們團結一致,永不低頭。”
所有人都沉默了,我從他們一個個愧疚,同時閃爍着光亮的眼睛裡,看到了一抹期待,這個時代需要英雄,混亂的后街需要領袖。
我只想在這萬衆矚目的情況下,盡我最大的努力,放射出足以點亮所有人心靈的火焰,一切重擔壓在我身上,而我心裡對這一場的勝負。並無太大把握。
人羣立刻讓出一塊很大的空地,中間只有我和白手。
“三十秒,我要把你打倒,一分鐘我要將你打殘,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白手扭動着身上的關節,森冷的話語就像判官的裁決書。
我嘴角一挑,露出一抹譏笑,不屑道:“說完了嗎?說完就快點動手,哪來那麼多廢話。”
“找死。”白手被我的話語激怒,爆發出十足的氣勢,強壯的身體。像一顆高速運轉的炮彈,直接朝我轟來。
高手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他一拳打來,我用手掌硬接,感受到的是催筋斷骨般的強大力量,他的實力在我遇到的所有人中。足以排名前三,非同小可。
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應戰,進攻少,防守多,我用的是在孫九海那裡學習的江湖套路與之周旋。
十招下來,我的手掌傳來一種痠麻的無力感,他的招數狠辣而快速,讓我很難招架,步步後退,所有人都看出我已經落在絕對下風。
對方混子們的神情從緊張轉爲猖狂,一個個露出不屑的眼神譏笑着看向我。
我身後的商販和兄弟們則一臉凝重。表情越來越沉。
這時,白手收拳與我保持兩米的距離,冷哼道:“小子,有兩下子,看來三十秒的時間是我太低估你了,不過你越是抵抗。你的下場就會越慘。”
十招下來我只被他打中一拳,而我詭異的身法,步步後退,卸去了那一拳的大部分力道,這讓他很驚詫,料想他實力這麼高強。平時也很難見到像我這種難纏的對手。
而我臉上的表情,忽然放鬆了許多,扭了扭脖子,笑道:“三十秒時間確實太短,十分鐘之內結束戰鬥吧,但倒下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我忽然一聲大喝,用力扯去身上的衣服,露出了上身縱橫交錯的一道道疤痕。
所有看到我身上疤痕的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氣,沒人會知道經歷了何種恐怖的經歷。才能讓身體上留下這麼多創傷。
但他們更加不明白的是,我身體上的每一道創傷,不是痛苦的痕跡,而是榮譽的象徵,是那處堪稱地獄的監獄中,每一個可愛的鐵血戰士們留下的最好紀念。
我將手中的衣服猛地扔向白手,身體不退反進,像一隻勇猛的豹子,帶着勢不可擋的氣勢,朝他衝去。
白手感受到我突然爆發的威壓,臉上凝重之色更甚。
我揮出拳頭打向他的喉嚨,他側身閃躲,同時下腿還擊,可還不等他變招,我身子又詭異一動,收回拳頭,轉身一百八十度,一記凌厲的側踢。直接踢向他的後背。
白手踉蹌着後退兩步,我身形毫不停歇,飛身又是一腳,被他用雙臂擋住,緊接着我身體上下竄動,招數變化不斷。招招致命,拳拳刁鑽,讓原本佔據絕對主動的白手,手忙腳亂,難以招架。
在力量的對抗上,我不如他。但在招式的變化,在技巧的運用上,我是他爺爺輩的存在。
我凌厲的拳頭,雨點般朝他打去,白手臉上越來越驚,使出全力抵擋。
我嘴角挑起玩味的弧度,口中譏諷道:“太慢,太慢,你就這點本事,也想給白玉龍那個人渣報仇?”
白手被我不斷變化的招數,徹底打亂了進攻的節奏,交手幾十招後,我身體猛然躍起,自上而下一記肘擊砸向他的頭部,白手雙臂舉起想要抵擋,卻被我勢大力沉的勁道,壓的單膝跪在地上。
緊接着,我一腳踢在他胸口上,白手的身體終於抵擋不住,倒飛出三米,倒在了地上,起身的同時,一口鮮血從他嘴裡噴涌而出。
“你、你到底是誰?怎麼會特種兵的格鬥招式!”白手的臉上再也看不見之前的猙獰與狂傲,完全換做震驚與恐懼。
我居高而下,俯視趴在地上的他,朗聲說道:“你不配知道我是誰,我所認識的特種軍人,各個都是行俠仗義,除暴安良的鐵血漢子,他們爲了正義,寧可蹲大牢,放棄過往的一切榮譽,而不是像你這種仗勢欺人,卑鄙齷齪的享受榮華富貴,白手,我不知道你來自哪個部隊,但我覺得你是特種兵的恥辱敗類,你這種人根本不配那個無上的身份。”
“我、我……”白手嘴脣顫抖着,癱軟在地上,好像我這句話給他的打擊,比身體上的傷痛還要厲害百倍,他已經無力再戰。
而我知道,這一戰過後,后街的天將永遠驅散陰霾,遠離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