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電話裡的女人之前僅僅見過一次,而且那次見面的方式太特別,我甚至連對方的模樣都沒看清楚,但她的邀請我卻不得不去,因爲她是可以幫到我的人。
“鑫爺,開車送我去瀋河街。”我說道。
張晶鑫詫異地說道:“瀋河街不是酒吧一條街嗎,你難道要去大保健?阿飛,不是當兄弟的說你,你怎麼能有這種愛好呢,你就算去也得帶上我吧。”
我突然發現跟張晶鑫說這事情是多麼錯誤的決定。我擺擺手說道:“算了,直接送我回家吧。”
我家離瀋河街不遠,大不了下車之後自己打車去,要不然以張晶鑫的性格一定纏到不死不休。
“擦,怎麼不去了,真掃興。”張晶鑫撇撇嘴,抱怨了一句,很快的把車開到了我家樓下。
等車子開遠之後,我才重新攔了輛出租車,趕往瀋河街的半島咖啡。
她這個電話打的非常突然,甚至我都沒有想過這輩子還會跟她有任何交集,幾分鐘後車子開到了瀋河街,這條街白天的時候較爲冷清,可到了晚上,卻成爲男人們享受的天堂。
街的兩邊五彩霓虹閃爍不停,二十幾家酒吧依次排列開來,酒吧門前有穿着暴露的妙齡女郎在馬路旁招攬生意,她們有的是酒吧中坐檯的陪酒女,有的是坐外圍生意的。
每個酒吧門口多多少少停着幾臺車,沒有太高檔的。來這裡消費娛樂的大部分都是中產階級或是白領員工。
半島咖啡在這條街的盡頭,是這裡爲數不多較爲安靜的地方,我不知道她爲什麼會把見面地點選在這裡,我動作很快的朝那裡走去,經過這些酒吧的時候。還有風騷的女人勾肩搭背要把我拉進去喝一杯,被我冷眼一瞪,都害怕似的躲開,走出很遠還能聽到她們不屑的謾罵,說我是搞基的,不懂風情。
距離半島咖啡還有一百米的時候,剛好路過一個幽深的衚衕,從裡面傳來一陣幽涼的冷風讓我身體一抖,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剛想往前走,裡面忽然激射出一道銳利的寒芒,我身體下探,快速的向前翻滾。
緊接着,嗖嗖嗖的破空之聲傳來,又是三道更加凌厲的寒芒激射過來。
我手臂一抖,棍刀準確掉落手中,叮噹兩聲金屬交錯之音,兩道寒芒被我準確打落地上,低頭一看,是兩把短小的飛刀,造型很別緻,絕對不是市面上可以買到的兵器。
我冷眼向小巷深處一掃,一個黑影靜靜地站在裡面,一動不動地注視着我。
從剛纔對方出手的凌厲程度來看,實力絕對非同一般,如果不是當時一陣冷風吹來。讓我的注意力得到轉移,沒準就着了他的道。
我緊握着手中棍刀,警惕的向裡面走去。
“朋友,飛刀用的不錯,不過躲在暗處偷襲太卑鄙了吧。”我來到巷子口距離對方不過十米。看不清他的長相,但可以感覺到對方身體很消瘦。
我警惕的用餘光四處看看,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對方應該是一個人來的。
我的話沒有帶來任何效果,他依舊靜靜矗立在那裡。冰冷的好像雪山之巔的一棵寒柳。
我討厭這種被無視的感覺,冷笑一聲,說道:“慢慢體驗午夜時光吧,我要走了。”
說罷我轉身就要走出去,這時裡面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聲音不重,但速度卻極快,十米的距離幾乎兩個呼吸的功夫轉瞬即逝,這驚人的爆發力讓我咋舌。
她跑過來之後,藉着外面微亮的燈光讓我看清了她的長相,是一個女人,留着一頭烏黑秀髮,帶着紫色面紗的陌生女人。
她的面紗將臉上的五官完全遮擋住,只能看見一對柳葉兒般筆直,毫無瑕疵的劍眉,一雙狹長的眼睛帶着很自然的雙眼皮,冰冷的眸子裡,放射出銳利的寒芒。
她雙手帶着黑色的霹靂手套,反手握着兩把鋒利的匕首,動作凌厲左右開攻。
我發誓這絕對是我見過的最可怕的女人。她攻擊的速度快的離譜,往往我要防住她上一招,另一隻手卻從一個更加詭異的角度刺來。
短短几秒鐘十招過去,好幾次我差點被對方擊傷,再這樣對抗下去。我沒有一點勝算。
我按動棍刀上的一個按鈕,手臂一甩棍套猛地向前甩去,她用匕首將飛出的棍套打落,趁這個功夫,我後退兩步,喘着粗氣打量着她。
“你到底是誰,帶個面紗裝神弄鬼的,怎麼,長得太醜害怕見人嗎?”我用言語譏諷道,想要用這個辦法摸清對方的底細。
話音剛落。一把匕首再次激射而來,速度更快,殺氣更濃,好像跟之前射出的那幾把匕首不是出自一個人之手。
這一刻我才明白,之前的出招她實力都有所保留,我的這句譏諷,不但沒有達到預期效果,反而讓自己的處境更加被動。
我握緊棍刀擋在身前,叮的一聲,匕首準確的撞在刀刃上。迸射出耀眼的火花,強大的衝擊力讓我的手一麻,心中更加震驚,我低頭看了眼手中的武器,被撞擊到的位置居然捲刃了。
如果這一刀沒有擋住。而是射在我身上,身體絕對會被射穿,這比子彈的效果都弱不了多少。
“不打了,我認輸,變態!”我眉頭一皺,乾脆把傢伙扔在地上,臉帶怒氣的看着她。
“中看不中用。”女人終於看口說話了,就像是深潭之中萬年不結冰卻足以凍僵人身體的潭水,清幽而冷冽。
“你莫名其妙的找我來,又莫名其妙的對我大打出手。剛纔那一刀差點幹掉我,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心頭無名火氣,本來劉精的事情就讓我焦頭爛額,被這個神秘女人一鬧忍不住徹底爆發出來。
她不是別人,正是監獄裡的神秘女教官,我們雖然沒見過面,但我能聽出她很特別的聲音,尤其是這堪稱恐怖的身手,除了她之外還會有誰。
我的話剛說完,對方忽然欺身逼近。我手裡沒了武器更不是她的對手,三下便被對方制服,鋒利的匕首抵在我脖子上,我能清晰感受到上面凜冽的寒氣。
“對決中你放下武器,就等於放棄活下去的權利,在二號監獄待了那麼久,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她話語中帶着輕蔑的味道,像是教給我打仗的道理。
我臉上沒有一點緊張,我知道她不會拿我怎樣,冷笑道:“明知道打不過還硬來。除非我腦袋也出了毛病,你爽沒爽夠,如果可以的話,說說你找我的目的吧。”
“跟我來。”女人說了一句,將手中的匕首熟練的插在腰間一個精緻皮口袋裡。邁步朝一旁的咖啡廳走去。
我跟在後面打量她的背影,她穿着一件緊身的夾克,下面是一條深色牛仔褲,腳上踩着一雙黑色皮靴,走起路來英姿颯爽,身材也絕對是一流的存在,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各方面都堪稱尤物的女人會是二號監獄最恐怖的教官,也許她面紗下的那張臉實在讓人慘不忍睹,纔會選擇在那裡工作。
咖啡廳人很少,她徑直走上二樓,坐在最角落一個半封閉的卡包裡,點了一杯冰水。
“聽唐長官說你遇到了麻煩,我可以幫你,前提是你要幫我做一件事情作爲交換。”女教官開門見山說道。
我眼前一亮,她如果肯幫忙將是最合適的人選。她所掌握的力量會給我帶來難以想象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