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劉銘進來,另外兩個室友都站起來,叫了聲:“銘少。”
劉銘衝他們揮了揮手,沒事人一樣,拉了條椅子坐在我旁邊說:“喲,飛哥,精神頭不錯,看上去沒受什麼打擊嘛。”
我把掛在電腦屏幕上的蕾絲內褲扔到了旁邊,沒搭理他。
這傢伙不知道從哪搞來的髒東西,誠心過來噁心我。
“呵呵,”劉銘不以爲意笑道,“飛哥,不要這樣嘛,其實,我是特意過來向你道歉的,剛纔在酒吧我也有些衝動,讓飛哥你受委屈了。”
我有些意外,摸不準劉銘說這話的意思,要說他來道歉,不是他腦子壞掉,就是我出現了幻聽。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果然,劉銘接下來的一句話,就徹底露出了獠牙:“除了道歉,其實呢,我還特別想謝謝飛哥。”
劉銘回頭看了一眼周圍的人,笑嘻嘻的對他們說道,“沒想到飛哥和許薇薇談了三個月戀愛,許薇薇竟然還是個處女,嘖嘖,那滋味,你們肯定想象不到,就他媽一個字,爽!”
周圍的人頓時一陣鬨笑,只有王冬擔心地看了我一眼,這話裡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劉銘已經把許薇薇給辦了。
我低着頭,緊緊攥着拳頭,經歷過酒吧的那一幕,我對許薇薇已經徹底死心,沒想到的是,我以前把她當成個寶,連親嘴都要考慮場合,這個賤人卻被一個LV的包就能買去貞操。
我咬着牙,看了一眼正得意猖狂的劉銘,這個仇,老子記下了,遲早會和你算這筆賬!
“飛哥別動怒嘛,”劉銘又湊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女人不就是衣服,你要是想幹她,絕對沒問題,聽說你爹很有錢啊,這樣吧,拿兩萬塊出來,我就把許薇薇讓給你,而且還保證她一定會陪你上牀。”
我一把推開他的手,吼道:“劉銘你給我出去,你愛上誰上誰,跟老子沒關係!”
除了這些我能說什麼,我沒他有錢,沒他人多,現在要是不忍,我只能捱打。
但是,我不相信這條狗能一直狂下去,總有一天,我會讓他跪在我面前求饒。
劉銘不在意地收回手,突然一拍額頭,一臉神秘地說道:“差點忘了,飛哥,這條內褲可是我帶給你的神秘禮物。”
他用手指把內褲挑了起來,炫耀似的展示了一圈,說:“飛哥現在不是沒女人嘛,有了這東西,以後自己就能解決,一定爽!”
這東西的確性感,小小的一片,而且全都是鏤空的蕾絲花邊,在其中一條上甚至還能看到有一些來源不明的水漬。
“這是許薇薇的,剛脫下來沒多久,還熱乎着呢。”劉銘哈哈大笑。
兩個舍友立刻一臉猥瑣地湊過去,還用力地嗅了嗅,嘴裡唸叨着,太爽了,不愧是銘少,還能聞到味道,真他媽的純啊。
草泥馬,劉銘這混蛋,他上了許薇薇,還故意把這個拿來當做戰利品,這是沒底線的羞辱我。
我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向着劉銘猛撲過去,恨不得把他當場打成殘廢。
只是剛揪住他的衣領,拳頭還沒揮下去,我就被他帶來的小弟給按住了。
“劉銘,你有種就跟老子一對一!”
我被壓得動彈不得,只能擡起頭衝着劉銘怒罵。
劉銘一臉猙獰走到我面前,揚手打了我一個耳光,冷笑道:“老子早他媽看你不順眼了,窮逼一個還雞巴在學校裝富二代!”
“告訴你,老子原本在酒吧廁所就能把許薇薇給辦了,結果你小子冒出來攪局,害老子又多花了兩千多塊錢吃飯、開房,這錢都他媽得記在你的頭上!”
“記尼瑪戈壁,老子送你兩千萬冥幣!”我死死地盯着他,猛然掙扎了一下,沒掙脫開。
劉銘臉色一沉,上來又要給我耳光。
王冬在一旁看不下去,忙走過來勸道:“銘少,都是一個班的同學,鬧大了對誰都不好,要不今天就這麼算了吧。”
另外兩人只是在旁邊看熱鬧,沒插話。
劉銘笑了笑,指着我鼻子道:“今天給王冬一個面子,先放你一馬,不過你記住了,三天內要是不還上兩千塊錢,老子就廢了你!”
丟下這句話,劉銘帶着手下走了。
王冬跑去關上寢室門,拉着憤恨不平的我坐下,說道:“對不起飛哥,我剛纔沒過來幫你。”
我擺了擺手,心裡並沒有在意,王冬是普通工人家庭出身,不敢招惹劉銘這種人,我能理解。
他嘆了一口氣,壓低聲音對我道:“飛哥,你知道我們學校有個社團叫精英社吧?”
我心情糟透了,只想一個人躲在牀上靜一靜,但是王冬跟我說這事,恐怕有什麼原因。
精英社我的確聽說過,他跟別的學校社團不同,據說,是我們學校最著名的團體,因爲組建精英社的人全都是學校裡面響噹噹的富二代,成員一共十二人,非富即貴,私底下被學生稱爲:工大十二少。
“我聽說劉銘也想加入精英社,跟工大十二少走的很近,他最近很囂張,估計是想搞出一些動靜,在我們學院闖出名聲。”
聽了王冬的解釋,我的手狠狠地砸在了牆上,他想闖出名堂,就要拿我開刀,把我狠狠地踩在腳下,任憑他羞辱麼?
世上哪有這種道理,僅僅是因爲我揹着一個僞富二代的名聲,找了一個水性楊花的班花做女朋友,就這樣招人嫉恨?
如果,這樣的話,我要變成一條哈巴狗,每天對他搖尾乞憐,纔會讓對方開心吧?
作爲一個男人,面對這種事,我不能忍。
許薇薇這個賤人把我當成了懦弱的傻逼,劉銘這個姦夫踩在我頭上拉屎,如果我林飛之前有什麼對不起他們的地方,我認慫,但事實恰恰相反,我的包容,忍讓,換來的卻是他們的得寸進尺。
我現在好後悔,當初沒有直接脫了許薇薇那個賤人的褲子把她辦了,估計那樣她纔會喜歡吧,我更後悔在酒吧裡,沒有拼了命的去打劉銘這個王八蛋,讓他在我頭山拉屎。
見我忍無可忍的樣子,王冬一臉安慰的勸道:“飛哥,許薇薇和咱們不是一路人,劉銘更不好惹,他家是本地的,據說他老子認識道上的人,我看這事還是算了,好女人有的是,以你飛哥的長相也不愁找不到女朋友。”
我沉默不言,點着根菸走到外面的陽臺,吹着冷風,看着外面迷茫的夜色。
我在問自己,林飛,你到底算個什麼東西?
狗屎。
從我母親自殺那天起,我就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兒,那個所謂的父親,只是按月往我的卡里打生活費,這些年來他管過我什麼,我不想管他要一分錢,可是……我沒有能力賺錢,甚至連自己都養活不起。
我是一個廢物,狗屁不如。
想到白天的時候,我甚至爲了給許薇薇那個賤人買生日禮物,跟老頭子張嘴,我自己都覺得十分可笑。
林飛,你已經上大學了,你已經是一個男人了,還這樣渾渾噩噩的活着,你對的起自己,對的起死去的母親麼?
我猛吸掉最後一口煙,將菸頭用力的扔出去,猩紅的火光在黑夜中墜落,但我的心卻在此刻燃燒。
我決定從明天開始,必須努力賺錢,我要讓曾經所有看不起我的人,後悔當初對我做過的一切。
這時,手機響了一聲,我隨手打開,有一條新的微信消息,點進去發現,竟然是韓舞藝給我發來的……臥槽,她真的跟我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