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佳人,香消玉殞。
誰能想到德妃竟然以這種方式死去。
永德宮傳出陣陣悲痛痛苦之聲,讓在一旁的人見了均忍不住落淚。雖然德妃離世時面容安詳,但南玄錦沒有辦法接受這個現實。
他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母妃,依舊沒有停止給德妃傳着功,可是無論他怎麼輸入內力進去,也阻止不了德妃的手變得越發的冰冷起來。
“母妃,醒一醒,不要和錦兒開這種玩笑。”
“母妃,你還沒有看見兒臣成家立業,還沒有看見兒臣及冠......怎麼忍心丟下兒臣一個人?!”
他聲嘶力竭的喊着,眼中卻沒有掉出一滴淚來。哀莫大於心死,背到深處,無淚。
南玄錦哭不出來,只是怔怔的和德妃說這些平常的話,有逗人發笑的,也有平日裡會惹德妃生氣的話語。
可是,德妃依然是那副安靜祥和的模樣,她再也不會醒過來,也再也不會嬉笑怒罵的對南玄錦說,“錦兒,乖。要聽母妃的話。”
南玄錦不相信母妃就這樣離他而去了。母妃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他,又怎麼忍心讓他一個人在這深宮之中?
他拼命的往德妃的經脈中輸着內力,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已經彰顯出他自己現在都是強弩之末了。
“夠了......錦兒快停下吧。你救不了安歌了。”皇上心疼的看着南玄錦,不忍道。
南玄錦將皇上的話當成耳旁風,依舊不管不顧的繼續傳着內力。漸漸的,南玄錦的臉色變得通紅,鼻血也從鼻子中流了出來,顯然是一副走火入魔的徵兆。
“錦兒!你快收手,安歌已經沒救了!你這樣是要走火入魔的!”皇上在旁邊喝止着南玄錦,可是南玄錦絲毫不動搖,反而更是拼了命的給自己的母妃傳功。
傳功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其他人觸碰到傳功之人的身體和被傳功之人的身體,若是強行拉開南玄錦和德妃,恐怕南玄錦就不僅僅是走火入魔那麼簡單了。嚴重點可能導致南玄錦內力逆流,將經脈衝斷。
所以皇上看着這一幕,也就只是在一旁喝止他卻不敢上前去強行拉開他。
皇上作爲一個男人,看着這一幕,心中也是酸澀不已。南玄錦心中不是不知道,他此番做的事情皆是徒勞,可是若是不去嘗試,又怎麼知道不會有奇蹟的發生呢?
他的臉色變得蒼白,他開始後悔爲什麼平日裡沒有好好的練武,內力用時方恨少,是不是自己擁有磅礴的內力,就可以救回自己的母妃了。
他的眼睛開始模糊,似乎連自己母妃的臉都看不清了,他好像又瞧見母妃在對自己笑,是救活母妃了嗎?
他笑了。
衆人卻擔憂的看着他。因爲南玄錦已經走火入魔了。
“皇帝伯伯,錦哥哥這是怎麼了?”姬月沁看着南玄錦這番模樣,也是花容失色,雖然她不知道南玄錦發生了什麼,但總歸也是明白南玄錦這樣不是一件好事。
皇上嘆了口氣,語氣倒也聽不出什麼情緒道:“他走火入魔了,現在只盼着他的經脈沒受到損傷了。”
良妃有些怔怔的看着德妃和南玄錦,心中也是五味雜陳,上天對她竟如此薄情,真是要將她身邊所有珍重的人全都帶走嗎?
隨即良妃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邊德妃過世,那邊良妃又暈了過去,再加上南玄錦這邊運功也走火入魔,現在永德宮之中都快要亂成一鍋粥了。
南玄錦這邊終於是抑制不住暴動的經脈反噬,口吐鮮血的暈了過去。
這下永德宮真的是亂成一團麻,宮人們都有些不知所措了。皇上一下子也沒反應過來,現在一連三人接着出事,他的心情真的五味雜陳。
姬月沁連忙半跪着接住了倒下的南玄錦,一邊還掏出了自己的手帕爲南玄錦擦拭着臉上身上的血跡。
“皇帝伯伯,這下怎麼辦?”姬月沁也有些不知所措,語氣也有些慌亂道。
皇上皺着眉頭,沉默着,顯然一時之間還沒有想到該怎麼辦,現在當務之急就只能將良妃和南玄錦就醒再說,畢竟德妃已經死了,人死如燈滅,自然是比不上活人的命。
於是皇上抱着良妃到了永德宮中的偏殿之中,將她平放在牀上。幸虧太醫還沒有離開,就率先過去看看良妃的情況。
他把手搭在良妃的手上,眉頭緊皺,“良妃娘娘冒雨前來,加上因着小產導致氣血兩虛,現在寒氣入體,只怕會落疾。”
皇上臉色黑的快要滴出水來,現在已經失去了德妃,他不想看着良妃也離自己而去,就對着太醫沉聲道:“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將良妃給朕治好,不能留下一點病根。”
皇上開了口,太醫倒也不敢說個不,伴君如伴虎,若是自己敢說什麼不好的,恐怕這條老命就不保了。他只好硬着頭皮道:“微臣沒有萬分把握,但微臣會盡全力醫好良妃娘娘的。”
良妃發了燒,開始說起胡話來。“安歌!別走——”她的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看上去十分痛苦。
皇上心疼的抓住良妃冰涼的手,“沒事了,雋良,朕在你身旁。”
良妃的手被皇上溫暖的包住,倒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沉沉的睡了過去。看着良妃睡着了卻還眉頭緊皺的模樣,皇上的心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短短几日,後宮之中就變成了這幅局面。
這邊南玄煜等一衆皇子,包括貴妃和皇后都接到了德妃死了的消息,紛紛冒雨趕來永德宮之中。
最先到的人就是南玄珏,他進屋來就看盡渾身是血的南玄錦昏迷着躺在姬月沁的懷中,也是一愣,德妃娘娘出了事,怎麼連南玄錦也變成了這幅模樣。
隨即南玄煜也到了永德宮,看着姬月沁懷中的南玄錦,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月妹妹,四弟他這是怎麼了?”南玄煜溫聲問道。
“德妃娘娘過世之後,錦哥哥就一直在給娘娘傳功,到最後走火入魔,昏迷過去,現在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姬月沁看着南玄煜和南玄珏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