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夜幕的降臨,知州府上的宴會也已經開始。知州與客人們把酒言歡的同時也不忘那個身份尊貴的男子,故而也殷勤的對那個男子敬酒。那男子儘管對於這個知州不喜,但也並未表現在臉上。
知州府中將宴桌圍成一圈,中間留出來的地方是給舞姬們翩翩起舞的。而正座之上卻不是坐着知州,而是那個男子。
情多舞態遲,意傾歌弄緩,舉腕嫌裳重,回腰覺態妍,羅衣姿風引,輕帶任情搖。管清羅薦合,弦驚雪袖遲。逐唱會纖手,聽曲動蛾眉。凝情眄墮珥,微睇託含辭。曼舞坊中的姑娘們舞畢便將水袖輕輕一甩就掩面離去,絲竹之聲仍未停止,繼續悠揚的演奏着。
見第一批舞姬的舞蹈已經妙不可言,男子也對這曼舞坊起了幾分好奇。她們的姿態優美,眉眼間流露出的濃濃的情意直教人移不開眼。
宴會就在最後一批舞姬來臨之際走向了高潮,只見絲竹之聲乍停,知州和客人們略帶醉意的目光之中便帶着幾分疑惑的看向了門口。
門口卻空無一人,絲竹之樂卻停止了,衆人紛紛猜測到底要做什麼,但還未細想就見花瓣的香氣充斥進在座賓客的鼻尖之中,讓人更加的沉醉了。
而此時悠揚的絲竹之樂奏響,卻與之前輕盈曼妙的樂曲不同,而帶着些許的旖旎之色讓人不禁浮想聯翩。就在這時穿着綠色輕紗的舞姬們將手中的薔薇花瓣拋灑而下,踏着蓮步入了廳中。
突然那些身着綠色輕紗的舞姬簇擁成一團就將一個穿粉色輕紗卻面帶面紗的女子簇擁而出,那粉紗女子就將柔軟的手舞動着,遠遠看去便像一條粉色的水蛇一般勾人心魄。儘管女子看似嫵媚,卻沒有從骨子裡帶出的那份媚骨之感,反而更突現出女子出塵的氣質出來。
那主座上的男子看見姬月沁眼前一亮,就帶着探究的神色看着姬月沁的曼妙的舞姿。剛舞畢那男子不由出聲讚道:“妙!”
姬月沁看着那男子便對着他微微一笑,但那笑意並不達眼底,嬌聲道:“多謝這位爺的讚賞,是曼舞坊的榮幸。如今所有的舞已舞畢,奴家這便告退。”
男子想挽留姬月沁而姬月沁早已轉身離去,而宴會也因爲舞蹈的結束而走到了尾聲。下人將喝的醉醺醺的知州擡到房間去,卻在知州的房門口遇見了穿着紅色蝴蝶曼紗袍的姿蕊。只見姿蕊媚眼如絲,本就醉醺醺的知州更是色心大起便摟過了姿蕊,將嘴將姿蕊的臉上親。姿蕊欲拒還迎的推攘着知州,面上並未露出任何表情,只是她的眼中露出濃濃的厭惡之感。
下人們見此便識趣的退下了,姿蕊和知州進入房中,姿蕊將知州哄到牀上便一掌打去了知州的後頸上,這色眯眯的知州便昏死過去。姿蕊便順利的拿到了令牌,向屋外走去。
......
姬月沁走到房間內,便靜靜的坐在了梳妝檯前,她知道待會姿蕊來接應她,只要她們兩個順利的匯合,暗影應該可以解決掉那個男子。
要說爲什麼姬月沁能夠如此自信暗影能夠解決掉那個男子,原因在於那陣花香之中帶着軟經散和蒙汗藥的混合藥粉。本身蒙汗藥單獨的下會讓那男子發覺,但被濃郁的花香所掩蓋應該不會被發現。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姬月沁見姿蕊還未來與她匯合,心下也有了幾分着急。只聽門被扣扣的敲響,姬月沁就趕忙將門打開。
“怎麼是你?”姬月沁一見來人不是姿蕊便驚訝道。
“哦?這麼說碧柔姑娘深夜還亮着燈是在等誰呢?”男子帶着幾分醉意戲謔道,便將手撫上姬月沁的臉。姬月沁生怕男子發現自己是易容的,就在男子快要摸到姬月沁的臉時便猛的往後一退。
男子摸空,不由地更想要一親姬月沁芳澤了,他認爲姬月沁這種姿態是欲拒還迎的表現,在他的認知之中,舞姬雖是伎子卻也是妓子。而像姬月沁這種的,只不過是想得到更多的略有幾分心機的雛妓罷了。
姬月沁見這男子居然如此輕浮,便也氣上心頭怒喝道:“這位爺還請自重,我們曼舞坊向來都是賣藝不賣身之流,請您不要這樣。”
男子卻不會理會,姬月沁越是反抗越是讓他心癢癢,像小野貓一般的露出鋒利的小爪子還真是有趣呢。
姬月沁被逼的連連後退,最後退無可退的撞到了桌子上,將花瓶跌落在地上摔的粉碎。男子就像追捕着即將到手獵物一樣的鷹,有着幾分的驕傲與得意。姬月沁見自己沒有任何的退路了,心裡暗叫不好。
正在這時暗影聽見姬月沁房中傳來的聲音就也闖了進來,看見那男子對姬月沁正欲行不軌便飛身躍起,欲將那個欲行不軌的男子擊倒。那男子雖然喝了酒,反應遲鈍了些卻還是感受到背後傳來的掌風,便回頭迎了上去。
姬月沁躲過一劫心下鬆了口氣,但暗影和男子仍然周旋在一起,男子雖然被酒力帶着有些許的動作遲鈍,但出於本能的緣故與暗影之間的對峙不落下風。暗影渾身散發出濃濃的煞氣,就將腰間的長劍拔出刺向男子。
男子動作儘管遲鈍但還是行雲流水般的躲過了暗影的攻擊,見暗影沒法傷到自己便冷笑着對暗影說:“就這點能耐,想要殺我,真是癡心妄想。”
暗影明白男子在激怒自己,也不受其影響,只是臉色更加陰沉的攻擊着男子。男子被動的躲過暗影的攻擊,身子往後一滑就退遠了幾步將桌子踢到了暗影身邊。
此時姬月沁只能躲在角落靜觀其變,卻暗自咬着牙,心想爲什麼藥力還不發作,再這樣打下去只怕會引來更多的人,想走就難了。
姬月沁期待着藥力的發作,許是她的心聲被老天得知,男子的藥效便真的開始發作了。男子覺得自己四肢發軟,不似醉酒後的那種感覺,漸漸的招架不住暗影的攻勢。暗影見狀便猛的向他刺去,暗影想要殺了這個男子。
姬月沁趕忙攔住了暗影,“住手!殺了他只會讓我們的處境更加難堪,你將他打暈放在這牀上,我們就去找姿蕊匯合離開錦水城。”
那男子癱軟在地上卻還沒有失去意識道:“原來是你......姬月沁......你放心,無論如何你都跑不出我的......手掌心的......”男子憤恨的看着姬月沁,但話音未落就被暗影打暈在地,同時又點了他的睡穴,這下男子沒有五個時辰是不會醒來了的。”
姬月沁見男子徹底睡過去,便和暗影去尋找姿蕊。她們從花園小徑穿過就看見姿蕊和李強扭打在一起,但姿蕊一直處於下風之中,暗影過去幫助姿蕊加入了戰局之中。只見局勢瞬間被扭轉過來,李強不敵二人聯手,被暗影刺中腹部。
只見不遠處帶着點點的火光向這邊移動而來,便拿起火把將小徑上乾枯的樹葉點燃,因着秋天的乾燥,火勢逐漸沿着草地燒到了屋邊的帷幕之上。趕來的人只能將李強扶去療傷,便在一旁將火勢撲滅。
正在她們忙活之際,暗影就帶着姬月沁和姿蕊從後門離去,看門的小廝不知怎麼回事便兩眼一黑的暈倒在地。而後門等待着的小魚和綰娘正急不可耐的等着,看見姬月沁她們終於到來,才稍微放心的駕車離去。
暗影換上了馬車伕的衣衫就在前面駕着車,向着城門口飛速的行駛着。夜深了,出來慶祝花燈節的人們早已三三兩兩的回家了,路上只有少數的行人在行走着。暗影駕着的馬車飛速的衝向城門。
因爲知州府離城門口也不算太遠,一炷香的時間暗影便將馬車行駛到了城門口,果不其然花燈節守衛城門口的士兵確實也多了一倍。他們還未到城門邊緣,就被一個領頭的小兵攔住了,“出城的是何人?你們不知道現在不能出城嗎?”
暗影則低着頭在前面不說話,馬車的帳子也沒有掀開只聽姬月沁開口道:“大膽!你是誰有感攔着我們知州府的馬車?要是耽誤了我們知州夫人回孃家探親的時間,知州大人怪罪下來,你擔當的起嗎?”
小兵一聽打量着這個馬車,發現果真是知州府的馬車便硬着頭皮說:“夫人請罪......沒有令牌就算是您也不能出城的?”
綰娘冷哼一聲,接過姿蕊手中的令牌就丟出馬車冷聲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這是什麼東西。”小兵接過手中的令牌,也就不敢再多說什麼,“得罪了夫人,開城門!”
負責拉開城門的小兵們得令就將城門緩緩的放下了,小兵將令牌交還於暗影便退下了。綰娘聽小兵下令打開城門便對小兵說:“你還算識趣。”就吩咐暗影駕車離去了。
看着馬車遠遠駛出了城門口,小兵才悻悻的回到旁邊休息的桌子旁小憩。他不知道他這一放行,纔是真正的爲自己惹了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