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沁與雲嘯山莊一行分開之後便與暗翼踏上回大聿的路途上,出了大梁的地界之後遇到的刺客也漸漸的少了。
於是,這段回大聿的路途也順利了許多。本來一個月快馬加鞭才能抵達大聿的都城長安,他們一路回來僅僅只用了二十多天。
姬月沁看着窗外大聿的子民生活的富足安樂,都安本就取自於皆盡安之意,見如此的盛世之景不由的也對自己孃親的故鄉有了一種歸屬感,原來這就是長安的地界了。 шшш _ttkan _¢O
馬車慢慢的行駛着,還未進城只見山明水淨,數樹深紅出淺黃。秋天的長安郊外之景有一種沁人心脾的美。
終於他們進入了都安城之中,只見長安大道連狹斜,青牛白馬七香車。人民生活不僅安寧也過得十分富足,整個街道都洋溢着幸福溫暖的氣息。
還未真正的進入皇宮之中便被大聿的皇宮的華貴與威嚴所震懾,紅牆金瓦透出一種雖然古樸但卻不失莊重之感。
而禁軍筆挺而肅穆的守衛着朱雀門,姬月沁所在的馬車行駛到門前便被攔下來。
“哪來的馬車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禁衛威嚴的說。
一旁的暗翼遞過一個金色的牌子,禁衛一看,便大驚失色的讓了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馬車內的貴人恕罪。”他怕姬月沁怪罪下來,便半跪着請罪。
姬月沁也不怪罪他,本身他的職責便是守衛着皇宮,微笑道:“這是你的職責所在,又何罪之有呢?起來吧。”
禁衛聽了就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讓姬月沁進了宮。
從朱雀門的西側進入之後,也只是僅僅是進入了皇宮中的前部分而已。只見有宮人備好了轎子在朱雀門側端端正正的等待着姬月沁的到來。
進了朱雀門之後更是讓姬月沁耳目一新,比起大梁的皇宮來說大聿的皇宮實在是輝煌莊嚴。
朱雀門屬於皇宮中的正門,東西北三面皆是由六丈高的城臺相互連接,環抱而形成一個方形的廣場,廣場的正中有重樓,是個大約九間面寬的大殿。
而這個大殿的殿頂,在左右兩邊延伸而出的兩闕城牆之上又建有四座連檐通脊的樓閣,明廊相互連接,兩邊各有十二間的殿屋向南邊伸出,而這十二間殿便代表了星空中的十二星宿。
且四隅間各有高大的亭角,相互輝映的輔翼着正殿。而這個形狀的門樓便被稱之爲闕門,形勢巍峨壯麗,讓人見了不由嘖嘖稱奇。
姬月沁只見皇宮的大門便如此輝煌壯麗,不禁對這個所謂的大聿皇更是好奇,是多麼優秀的一位明君才能擁有如此輝煌的皇宮,才能讓自己的子民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呢?
前來迎接姬月沁的宮人們,見姬月沁踏着蓮步的向他們前來,便對着姬月沁行禮。姬月沁也算是半個宮中出身的人,也就輕輕一揮手免去了宮人的禮。
“請小主子上轎,今日咱家要帶小主子去安置,明日才得以見皇上。”說話的太監頭戴紅帽,身着藍灰色繡鶴綢緞袍,腳踏長靴,雖是宦官卻有着不一般的氣度,看模樣應該身份不低。
“有勞公公了。”姬月沁微微一笑,對着那個宦官說道。
姬月沁坐進了四人擡的轎子之中,由着那個大宦官帶着從白玉所堆砌的泰禾橋上穿行而過。
其實姬月沁不知道,這個宦官是大聿皇身邊的御前太監大總管安德祿。這一路上,姬月沁無話,安德祿也不敢僭越。
姬月沁所坐的轎子,乃是有着金黃繡鳳帷幔,頂爲金色的四人擡大轎。姬月沁初來大聿,也不知道大聿這邊轎子的等級和其所代表的意義。但有心人看在眼裡,便意味不同了。
因爲繡着金黃還帶着鳳的,代表的便是皇后。如今一個不明身份的小女孩坐上了這個轎子,不免讓不少有心人多了個心眼。
尤其,是那個坐在鳳禧宮的高貴女子,更是氣惱的將所有宮中所有的花瓶全部砸碎,因爲她知道坐在轎子裡的人是誰,也知道代表了什麼,如何能讓她不氣?
在大聿的皇宮之中,上了四品的后妃纔有資格坐二人擡的小轎子,而四妃與皇貴妃纔有資格坐四人擡的轎子,只有皇后和太后才能做帶着鳳的四人擡轎子。
對於前朝的官員也只有上了四品纔有資格坐二人擡的轎子,而四品以下的官員只能坐馬車,只有一品大員和王公貴族才能坐四人擡的轎子。而皇上呢,坐的便是八人擡的轎子。
在坊間卻沒有這些規定了,但一般說來只有嫁娶的時候纔會有人選擇八擡大轎將女子迎娶進門,而一般的富貴人家都是選擇四人擡的轎子。
姬月沁被安德祿帶去了乾熹宮殿前,安德祿就退下回去覆命了。
只見乾熹宮中出來兩個女子,只見衣衫小袖窄衣,外加半臂,肩繞披帛,緊身長裙上束至胸,風格簡約。
她們輕笑卻不失端莊的朝着姬月沁見了個禮,便出聲道:“小主子,太后在裡面等着您呢。”
姬月沁心中有些疑問,也不知道爲什麼會被安置到太后這裡來,卻也是平靜的隨着她們兩個進了宮中。
姬月沁進入到乾熹宮中,只見殿內古色古香的軟塌之上,坐着一位頭髮花白卻慈眉善目的老婦人,想必便是這乾熹宮的主人了。身後有宮女輕輕的按捏着她的肩膀,桌子上香爐中嫋嫋而上的煙氣帶着讓人安詳的香氣。
太后聽見有人進來,隨即也睜開了閉着的雙眼,和善的說道:“是月沁來了罷,快來哀家這坐。”
姬月沁聽了太后的話,只是端端正正的朝着太后行了個禮,便跪在原地。
“小女月沁拜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福壽安康。”姬月沁雖然是跪着的,卻不卑不亢的挺直着背脊。
太后見了姬月沁的模樣,像極了當年那個渾身上下不帶一絲傲氣卻自帶一身傲骨的段柔,那個女子雖然沒有嫁進皇家,她卻是極爲喜愛她的,也沒有想到如此風華絕代的女子竟然如此香消玉殞了。
“你這傻孩子跪什麼跪,繡竹快將月沁扶起來,這要讓別人看去了,會說我這個老太太爲難人呢。”太后見姬月沁跪下,便連忙叫人將她扶起來。
“哀家叫你坐過來哀家的身邊,就別傻站着了。”太后見姬月沁安安靜靜的身上有種說不出來讓人安定的氣息,不由的對姬月沁生出幾分好感。
“小女怎能僭越了太后。”姬月沁被繡竹扶起身,就低着頭站在原地。
“哀家讓你坐過來,便坐過來罷。說什麼僭越不僭越的,可是害怕哀家?”太后笑着對姬月沁說。
“是。”姬月沁應了聲便邁着小步輕移到太后的身邊坐定。
太后越看姬月沁越是喜歡的緊,不由的便拉過姬月沁的手出聲道:“月沁今年多大了?”
“回太后娘娘的話,月沁今年九歲了。”月沁感受着太后溫暖的目光,心下也有幾分溫暖,輕輕出聲道。
“喔,倒是比煜兒小上幾歲呢。”太后想着自己的孫兒,便又問道:“月沁的屬相和生辰呢?”
姬月沁不知道太后爲什麼要問自己的屬相和生辰,便也老實的回答道:“回太后娘娘的話,月沁屬羊,是暮春十三辰時出生的。”
太后一聽眼睛都笑的快眯成了一條縫,便想起姬月沁剛剛奔波而來,便不再問姬月沁而是對她說:“月沁,哀家知道這些日子你受苦了。今後你就住在哀家的乾熹宮,要是在這宮中誰爲難你,就告訴哀家,哀家替你做主。”
姬月沁聽了太后的話,心下有些暖,但畢竟還是寄人籬下,在這深宮之中自己還是儘量小心行事爲好。
“多謝太后娘娘,那麼月沁便在娘娘這裡叨擾了。還請娘娘不嫌月沁聒噪。”月沁起身又對太后行了個大禮。
太后拉着姬月沁,說道:“想當年,你母親還曾叫我一聲薛伯母呢......”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便是一聲長長的嘆息。
姬月沁聽太后提起母親,心中也是一酸,但看太后的模樣對母親應該是很好的,便也紅了雙眼。
太后見提起姬月沁的傷心事,便立馬止住了話題,對着繡竹吩咐道:“繡竹,月沁這些天也是受苦了,叫御膳房備些滋補的給月沁好好補補。”
說完似乎又想起些什麼:“帶月沁去西殿住下罷,今後你就先跟在月沁身邊罷。”
只聽繡竹笑着應下太后的話,便帶着姬月沁到西殿進行安置下來了。
鳳禧宮中那位聽見消息之後,更是怒不可遏,段柔你走了,現在你的女兒卻回來了。老天還是眷顧你,還是要你活在他的心裡。你嫁給了姬桀,你離開了大聿。爲什麼,爲什麼老天讓你死了卻又讓你的女兒回來了。爲什麼你嫁給了別人,而他的心裡還是沒有自己?爲什麼!
鳳禧宮中寂靜一片,沒有人敢上前去惹盛怒之下的皇后,宮女們只得戰戰兢兢的等着她怒氣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