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想法,只是現在,恐怕沒那麼容易實現。”杜子桓皺着眉頭道。
衆人沒有吭聲,但是心裡大多都是這樣的想法。
“既然如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姬月沁一愣,眸光黯了黯。
“郡主,看樣子你已經復明了。”樂正朗突然說道。
姬月沁也不是太清楚,不過隱隱約約能夠看得清一點,或許真的被皇后那麼一刺激,反而將眼睛的血脈變得融會貫通,眼睛就好了起來。
彥之這會也趕了過來,睡眼惺忪的看着衆人聚集在姬月沁的屋子裡,疑惑的道:“怎麼了嗎?怎麼大家都在這裡?”
“彥之。”樂正朗看了一眼走了進來的彥之,淡淡的道。
“師父!”彥之看見樂正朗,眼神一亮,“師叔可是沒事了?”
“恩,他沒事了。你在這裡可住的習慣?”樂正朗看見彥之的可愛模樣,會心一笑道。
彥之覺得師父怪怪的,但是一時之間,又說不上來。
“彥之,去把郡主的紗布取下來吧。”樂正朗淡淡的道,隨即又對淮竹道:“淮竹姑娘,勞煩你將郡主扶起來。”
淮竹有些不知所以,但是畢竟是天師吩咐下來的事情,自然淮竹是老老實實的將姬月沁扶起了身。
姬月沁雖然有些奇怪,但是面上也沒有說什麼,心中似乎有一些奇怪的感覺一直縈繞不散。
彥之輕輕的將姬月沁眼睛上的紗布取了下來,在他觸碰到姬月沁眼睛上的紗布時,心中不禁有些緊張。
一股很熟悉的感覺出現在彥之的心頭,他此刻的心中居然也有一絲忐忑。
一張絕美的容顏出現在衆人的眼前,讓彥之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他的眼淚不知道爲什麼,就從眼睛裡流了出來,看着姬月沁的臉,呆愣在原地。
姬月沁的睫毛微微眨動,輕輕的睜開了她的雙眼。
一個模糊的人臉出現在姬月沁的面前,雖然她看不清,但是她心中隱隱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對自己很重要。
可能是太久沒有看到這世上的光,這一刻,她覺得能夠看得見光,她覺得自己這一刻無比的幸福。
眼前那模糊的人影漸漸的清晰了起來,姬月沁愣住了,眼淚隨即也遠遠不斷的從眼睛之中奔騰而出。
她哽咽着看着眼前的男孩,“之彥......是你嗎?”
彥之,不對,現在的他,應該叫做姬之彥。
“姐姐。”姬之彥看着眼前的姬月沁,腦海之中的記憶,瞬間充斥到自己的腦海之中。
“之彥,真的是你,你沒死,真是太好了......”姬月沁伸手抱住了眼前的男孩,也不管自己身上的傷,緊緊的擁抱,是害怕還會失去。
“姐姐,對不起。讓你擔心了。”雖然姬之彥從小被教導男孩子不能夠哭,但是現在這種親人相聚的場面,他也實在是忍不住了。
“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姬月沁嘴裡連連的喃喃道,現在喜悅激動比起自己身上的傷痛要更多,不過只要姬之彥沒事,她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姐姐,你快躺下,你現在不能太激動,你身上的傷口已經裂開了。”姬之彥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姐姐,連忙說道。
“姐姐沒事,姐姐看到你,什麼都不覺得疼了。”姬月沁淚中帶着笑,這一刻,居然讓所有的人看着都不由的覺得十分的心疼。
姬之彥抹了抹眼淚,連忙扶着姬月沁躺下去,隨即將自己隨身帶着的傷藥替姬月沁包紮起來。
這個時候,樂正朗帶着其他的人離開了姬月沁的寢殿,這種姐弟重逢的時刻,還是留給他們二人吧。
“姐姐,這段時間你都經歷了什麼。那些壞人,不可饒恕!”姬之彥心疼的看着姬月沁,隱隱的帶着怒氣道。
“我沒事,反倒是你,姐姐真的不知道,你這麼小,到底經歷了什麼,好在上蒼保佑,你沒有事,真是太好了。”姬月沁側着頭,看着姬之彥佯裝成熟的臉,不由覺得心裡暖暖的。
“當初我們二人掉下河裡之後,我就已經不省人事了,等到我被衝上岸之後,我便記不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還好多虧了師父,否則現在的我,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姬之彥嘆了口氣,那張可愛的小臉,居然有幾分凝重。
姬月沁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他的年紀這麼輕,原來天真無邪的他,現在說話也像是一個小大人一般,雖然姬月沁覺得心裡有些安慰,但更多的還是心疼。
“之彥,這段日子真是苦了你了,等到姐姐好了,一定要好好去謝謝天師。”姬月沁的手握住了姬之彥的手,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夠姐弟相逢。
“姐姐,你又是怎麼來到大聿的?我們大梁和大聿,相隔甚遠,你一定吃了很多苦楚。”姬之彥看着姬月沁,眼睛紅紅的像一隻小兔。
“我沒事,當時掉下河之後被無雙姐姐撿到了,隨即她便和我一同踏上了前往大聿的道路。若不是阿孃留下來的髮簪,說不定現在我也沒辦法活到現在。不過這一切,多虧了皇帝伯伯,不過現在大聿的形勢,不知道皇帝伯伯如何了。”姬月沁嘆了口氣道。
其實她一路上過來大聿,本來就不平靜,不過這些話自然是不會對姬之彥說的,自己怎麼過來的,自己心裡明白就可以了。
“姐姐在大聿過的好嗎?看樣子,皇上對姐姐很好纔是,只是姐姐之前爲什麼眼睛會受傷了?現在痛不痛,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姬之彥看着遍體鱗傷的姬月沁,心疼的道。
“姐姐沒事,姐姐看到你,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姬月沁對着姬之彥微微一笑道,“能夠再見到你,是上天對姐姐的恩賜,姐姐這便是滿足了。”
姬之彥看着姬月沁,心中一暖,隨即又想到了什麼,眸子有些飄忽的道:“姐姐,你怪大伯嗎?”
姬月沁一愣,隨即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我不是什麼所謂的聖女,他殺了我們的爹孃,這個仇,無論如何我都要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