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四子沒有想到着黑衣人居然敢如此做,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散盡內力需要有怎樣的堅毅才能夠做到。更何況內力對於習武之人來說是何等重要的東西,一旦將內力散盡,沒有一年半載根本就恢復不了,這對於一個習武之人,就相當於從天上掉到了地下。
但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個破陣之法,太虛四子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人在短時間之內便想到這個法子,並且還真的會以此自損八百傷敵一千的方法來破陣。
因着黑衣人將內力散盡,太虛四子四人也被一股強大的內力所反噬自身,皆都被震開了三尺,吐出一口猩紅的血來。
那位太虛四子的首領捂着心口猙獰道:“汝怎麼敢!”
黑衣人也因爲一時之間將內力散盡,也被功法反噬,雖然表面上看起來與常人無異,但卻實際上已經受了嚴重的內傷。
黑衣人擊破陣法之後,便不再理會那四人,起身就走。因爲他知道自己在這個地方停留的太久了,若是再不走恐怕自己真的就要淪爲階下囚了。
那個首領見黑衣人不理會自己,反而繼續跑路,更是暴怒不已。他從懷中掏出了一朵金花形狀的暗器,只見他用手輕輕一搓,暗器就徑直的朝着黑衣人飛去。
雖然黑衣人內力已經盡失,但耳力和身法都還在,他聽見那暗器劃破空氣的聲響,便轉身用劍一擋,將金花擋下。
那人猙獰一笑,心想此子就算聰明也萬萬想不到自己已然中計!
只見黑衣人擋下金花之後,金花卻咔嚓一聲分爲五瓣,黑衣人沒有想到這裡居然還藏有暗器!
眼瞧着暗器逼近面門已經避無可避了,黑衣人便催動真元內力出來抵擋。但真元內力是何等的珍貴,黑衣人只將三瓣打落,還有兩瓣確實無論如何都避無可避了。
那兩瓣暗器因着黑衣人的抵擋,偏離了原本要插入黑衣人心口的方向。但卻徑直的插進了黑衣人的腹部。
儘管如此,黑衣人也依舊不敢停留下自己腳步,更是捂着傷口繼續在黑夜中狂奔。
那暗器是淬了毒的,黑衣人越跑越是覺得頭暈,他漸漸的有些體力不支起來,感覺他的四肢就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的讓他快擡不起手。
他封住自己的大穴,讓毒暫時無法傷及心脈,但若是不盡早得到醫治,自己恐怕也撐不了多久了。
現在也不知到了何處,但朦朦朧朧之中他好似看見不遠處有座宮殿,於是他便翻牆越進了一間殿內。
他恍然間似乎進了浴室之中,在朦朦朧朧之下居然瞧見一個膚若凝脂的姑娘在洗澡。
他將劍橫在那女子脖頸之間,他的眼神有些模糊,隱隱看見女子美妙的胴體和乍泄的春光。
“閉上你的嘴,否則......”黑衣人話沒有說完,但威脅的意味十分濃重。
眼下也顧不上許多,他顫顫抖抖的把劍對着女子的脖頸,似乎她一叫,自己的劍就會劃破她的肌膚,讓其命喪九泉。
但那女子只是輕輕的拿起綢布裹在了自己身上,只是靜坐在浴桶之中,歪着頭看着自己。
他的眼睛有些花了,但眼前的女子的眉眼是如此的閃爍,就像天空中的熠熠星光,明媚的讓人移不開眼。
“閣下是誰,意欲何爲?”那女子吐氣如蘭,眼神中沒有一絲慌亂之色,反倒是平靜的反問自己。
其實自己看不清那女子的樣貌,但她的氣息和那模糊的倩影讓他明白眼前這個女子是自己曾經見過的。自己將劍橫在她的脖頸之間,她卻絲毫不慌亂,這氣度不是一般女子可比擬的。
這個女子不是其他人,恰巧是住在乾熹宮西殿的姬月沁。她聽着這男子的聲音有幾分耳熟,但一時之間卻沒能想起來。這時她冷靜的看着眼前的蒙着面的黑衣人,質問着他。
那黑衣人不出聲,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刺客潛入乾熹宮內!給我搜!”外面響起一陣陣聲響,姬月沁看着黑衣人淺笑道:“原來閣下便是那個刺客。若是我大叫一聲,他們就可聞聲趕來,閣下怕是要小命不保。”
黑衣人怕姬月沁認出自己,便捏着嗓子道:“你若是敢喊,你勢必會先死在我的劍下,到時候我拉着個人陪我下黃泉走一遭,也不算吃虧。”
姬月沁聽黑衣人的話,輕輕的笑了出聲,只聽她輕聲道:“三皇子殿下,深夜潛入乾熹宮,想來不是爲了殺我而來的吧。”
黑衣人聽姬月沁的話,眼神愈發的陰冷起來,他冷冷的睨着姬月沁道:“什麼三皇子,我看你是認錯人了。”
姬月沁絲毫沒有慌亂,她面色不改的說道:“你的身上帶着一絲幽幽的玉蘭香,而這個味道只有三皇子殿下才存在,如此你的身份也昭然欲揭了。”
黑衣人一愣,又帶着一絲嘲諷的語氣道:“這說不定只是與你口中的三皇子用了同一種香罷了,又怎麼能說我是他呢。”
姬月沁笑了笑,似乎橫在她脖頸上的不是一把利刃一般。
“三皇子殿下身上的香味並不是來自於其焚的香,而是來自於他本身。”
黑衣人眼神越發的冷,這個姬月沁果然不同於一般的女子。
“單憑這一點就認定我是三皇子,未免太過於輕率了吧。”黑衣人的毒性已經開始發作,眼神中的那股清明也漸漸開始模糊起來。
姬月沁看着黑衣人似乎有些不妥,但依舊保持笑容道:“你肩上有傷。”
黑衣人似乎快要堅持不住了,他將劍從姬月沁的肩上放了下來,撐在地上。
“你中毒了。”姬月沁見黑衣人已經支撐不住,便出聲道。
黑衣人扯下蒙在臉上的黑布,露出了那張俊美無雙的臉,只不過如今臉上毫無血色,嘴角還滲出一絲黑色的血。
“既然你發現了我的身份,你大可以將我交出去。”南玄珏趴在浴桶旁邊,嘴角帶着一絲嘲弄的笑道。
“不,我不會。因爲你和我,是一樣的人。”姬月沁直勾勾的看着南玄珏,聲音一改之前的略帶笑意。
“給我進去搜,刺客逃入了乾熹宮之中!”
“不行!郡主在裡面沐浴!”
“哼,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說不定你家郡主藏了刺客在裡面!”蔣嬤嬤尖銳的聲音傳來。
蔣嬤嬤不理會繡竹姑姑的阻攔,徑直浴室的門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