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沁朝楚卿棠笑笑,“或許我真有幾分功勞吧,但說來不過是讓楚大人看清自己府中錢氏的嘴臉罷了。若不是錢氏作威作福,也不會過成現在這般。倒是你自己爭氣,這才讓楚大人上心了許多。”
楚卿棠聽姬月沁如此一言,也是苦笑道:“即便如此,父親仍然還是對錢姨娘母女十分重視,只不過還是因着月沁幫我撐腰,他纔對我上心幾分。畢竟在父親眼裡,我只是個不懂禮數的小姐,而楚香悅才配得上楚家嫡小姐吧。”
姬月沁皺了皺眉,“再怎麼說楚大人都是你的父親,他這樣偏寵自己的庶女不怕被別人所詬病嗎?再說了,自古以來都是以嫡爲尊,怎麼到了楚大人這便以庶爲尊了?好說歹說更是該留心你幾分纔是,你走出來也是代表着楚家,難不成還讓楚香悅姐妹越庖代俎不成!?”
姬月沁越說便越是爲楚卿棠感到不值,氣的臉上都泛起了淺淺的緋紅之色。
“孃親走了,自是沒有人教導於我,所以父親才這般的......”楚卿棠說的小聲,幽幽的嘆了口氣道。
看着楚卿棠帶着微微哀傷的模樣,姬月沁連忙對她說:“好了好了不說這件事了,總之卿棠別擔心,你要知道發生什麼我都會幫你的。既然楚大人這樣覺得,我便去和太后娘娘說上一番,今後啊讓你多來宮中走動走動。”
楚卿棠感動的一把抱住了姬月沁,“月沁你真是對我太好了,事事都爲我着想的周全。我楚卿棠何德何能竟能擁有你這至交好友。”
“傻丫頭,能夠和你成爲好友,也算是我的福分了。要是哭了的話,妝容都要被你蹭花了,小花貓。”姬月沁點了點楚卿棠的鼻子,淺笑道。
楚卿棠嗔怪的看了姬月沁一眼,佯怒道:“月沁取笑我,我不理你了!”
姬月沁連忙認錯道:“好卿棠,我錯了嘛,不要生氣嘛。”
瞧着姬月沁衝自己撒嬌認錯,楚卿棠也是忍不住笑出聲來,就連一旁的丫頭們也都捂着嘴偷偷笑着。
繡竹和淮竹在一旁也是被二人的友誼所感動,同時也爲姬月沁能交到如此待她至誠的好友而感到欣慰。
“郡主、卿棠小姐門口風大,快些進屋子裡去吧,你們二人幾日不見,肯定有許多想說的吧。待奴婢斟好茶,你們就算說到天黑都可以呢!”淮竹輕笑着對她們說道。
姬月沁點點頭,淮竹便起身出了門,楚卿棠身邊的采薇見了,也是笑眯眯的喊道:“這位姐姐,我也去幫幫忙吧!”
采薇說完便一溜煙的追了上去。
楚卿棠看着采薇遠去的背影,直搖頭道:“采薇就是這樣,沒大沒小的,還望月沁莫要見怪的好。”
姬月沁淺笑道:“怎會呢,這樣也好,保留着最純真的心也不算是一件壞事。”
楚卿棠苦笑一下,“可是在深宅大院之中,確實也不算是一件好事。尤其遇上錢姨娘那種人,更是沒招。”
“錢氏的手段確實也是下作,倒是你那個叫楚香悅的庶姐,還是得留心着些。她的手段可比錢氏的要高明的多。”姬月沁想了想,面色沉凝的對楚卿棠道。
楚卿棠幽幽嘆了口氣,“若不是那日她對我說了那麼一番話,恐怕我也不會想到她會害我。往日裡她都是一副知書達理善解人意的模樣,就連我這個不受寵的妹妹都會善良的對待。”
姬月沁一愣,“即是如此,楚香悅爲何會對你攤牌?若是沒點儀仗,想必也不會這麼快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我也不清楚她爲何會如此,估計她也沒有想到你會幫我出頭吧。”楚卿棠皺着眉頭思考了一番。
二人實在是想不清楚爲何楚香悅會將自己的真面目暴露出來,但既然楚香悅敢這樣做,想必她也不會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情來。
楚卿棠不想再多說這些影響心情的人,便出聲道:“別想那麼多了,高興的日子裡,提起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不是讓自己添堵嗎?我們還是說些高興的事情吧。”
話音剛落,淮竹和采薇二人便端着茶回到了屋中,給二人斟上一杯清香撲鼻的菊花茶。
“話說月沁,我怎麼覺得太子殿下對你特別的好,是不是......”楚卿棠笑得曖昧的看着姬月沁,打趣道。
姬月沁一愣,也不知道爲什麼楚卿棠突然這樣說,疑惑道:“卿棠何以見得?宮中的哥哥們對我都是極好的,只不過煜哥哥確實對月沁稍照顧些,想必是因爲煜哥哥是太子吧,自是會對我好些。”
楚卿棠見姬月沁如此一說,便也覺得有幾分道理,點點頭道:“瞧你這樣一說,我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不過在宮中,郡主大人還是很搶手的呢!”
二人有說有笑,乾熹宮呈現出一片祥和的氣氛來。
......
其實姬月沁以爲南玄珏早已離去,殊不知南玄珏其實一直都沒有離開。只不過南玄珏不想拖累姬月沁,便想辦法上了房樑。
儘管他肩膀和腹部均已受傷,但對於他這個自小習武的人來說,儘管失去了內力也比一般的人更容易做到一些事情。姬月沁以爲他不過是受到一些外傷,實際上南玄珏的內傷要比外傷更加的嚴重。
不過他沒有告訴姬月沁,雖然他不知道爲什麼姬月沁會救自己,但至少現在來說姬月沁不會害自己。而且看樣子,姬月沁和皇后之間估計也有一點說不清楚的你爭我鬥,如此說來他與姬月沁應該算是友非敵了。
他說不出來姬月沁給自己的感覺,但是不得不肯定的是,姬月沁和自己在某一些地方是相似的。她是不同的,沒有一般大家閨秀般的矯揉造作,更多的是知書達禮的爽朗和大氣,但卻又不失溫婉嫺淑。
但要說爲什麼自己會對姬月沁另眼相看,恐怕還是因着兩人有一種相同卻又說不出來的氣質。更別說姬月沁爲了救自己,更是不惜讓他看光了身子。
儘管姬月沁之後沒有再和他提起過,但是他在昏迷之間,隱隱約約的記得自己看見那雪白的肌膚。
後來她用一種自己從未聽過的法子,去解了這他未曾聽過的毒,他才發現這個來自大梁的女子,就像一個解不開的謎團。而人的求知慾是無窮的,越是看不清,就越是想要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