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伊,你冷靜點兒,婉伊……”穆恆急忙過去抱住穆婉伊,她邊大哭着邊掙扎着,穆恆眼看自己寶貝女兒變成這番模樣,自己心裡也是疼的緊。
刀疤四兄弟站至一旁,臉表憂傷都沒說話,穆恆把穆婉伊的頭按到了自己懷裡說道“婉伊你聽我說,如果世傾在天有靈看到你這模樣的話,你說他會不會難過,你就讓他安安心心的走吧!”
穆婉伊耳聽穆恆話語,便把頭埋在穆恆懷裡嚎啕大哭起來,穆恆眼看穆婉伊不折騰了,便對着四兄弟使了使眼色,四兄弟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便把楊世傾屍體往樓下搬。
楊世傾這檔子事穆恆並不想鬧大,由於死因並非常人所爲,雖然吳青青與王理查已經被玄黃九叔等人抓獲,但他並不打算去插手這件事情,而是選擇相信玄黃九叔會給出一個滿意的結果。
紙錢以及花轎都還擺在院子裡,顯得比較張揚,一時住於別墅區中的街坊鄰居,都知道穆婉伊家中死人了,應傳明一大清早就看見了,有登門拜訪問過是誰辭世了,刀疤等人只是隨口敷衍便也作罷。
轉眼十二月中旬已過,繁榮市的氣溫開始極速下降,大概1-2攝氏度的樣子,楊世傾被刀疤等人一大清早便裝入棺中,穆恆已打定主意,先把楊世傾埋入繁榮市陵墓,翻過了今年一月份,在去給他媳婦和老爹遷墳,讓他一家子住在一起。
楊世傾的棺材旁邊滿是花圈,還有幾張沒有燒乾淨的紙錢,刀疤幾兄弟自然是給楊世傾披麻戴孝,但沒個戴孝該有的樣子,正並排蹲在大門口抽着煙,頭上還繫着一塊白布。
“二楞,你是怎麼打算的?”刀疤邊抽菸邊問道,二楞蹲在張志旁邊,張志被兩人夾在中間,二楞擡頭瞥了一眼刀疤問道“什麼怎麼想的?”
結巴和張志並沒插話,刀疤苦笑“大哥都死了,留繁榮市也沒啥意思了。”
“你狗日的想散夥兒?”張志大聲問道,刀疤抽了口煙點了點頭,二楞嘆了口氣說道“我不甘心大哥就這麼死啊!”
“那……那能咱辦,咱連衛強和叼毛都幹不過。”結巴說道,張志敲了敲結巴腦袋“咱可以偷着去啊,傻呀你?”
“偷着殺?”刀疤問道,張志一臉認真點了點頭,刀疤耳聽張志其話,便大口吸起煙來,他幹些盜竊事情倒也不怕,打架鬥毆也很正常,但這扯上真的殺人,他還是有些怕的。
張志撇了撇嘴“瞧你那慫樣,怕了?”刀疤聞言菸頭一扔“艹,誰說我怕了,他倆的命老子要……”
“要個屁要!”刀疤話被穆恆打斷,片刻響起一陣下樓的腳步聲,穆恆來到幾兄弟面前,眼觀臉表疲憊。
“你們大哥生前是怎麼教你們做人的,如果不是他的話,你們都還在大牢裡蹲着呢!”穆恆又說道,四兄弟只有張志一頭霧水,其他三個心裡可是明白人。
“可是咱大哥的仇也不能不報啊?”二楞撓着腦袋說道,穆恆嘆了口氣“以後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工作我會替你們安排好,都安安心心工作養家餬口,別在想着報仇的事了。”
四人並沒接話,穆恆見狀便各自瞥了四人一眼,轉身想要回房休息一會,畢竟自己也算是個老頭了,跟這些小年輕無法比,忙活了一晚上可把他給累壞了。
四兄弟眼看穆恆進得房間,刀疤便一屁股坐到了門檻上,一臉的憂愁。
“二楞,你兒子週歲快到了吧?”刀疤問道,二楞點點頭“對啊是快到了,哎……還說叫上大哥一起去的!”
結巴望了望二楞“你要辦酒席?你……你有錢嗎?”二楞沉吟片刻“說快到了,這不還有一個月時間嗎?”
“你也不怕……小小環把你拉的跪神龕,出來錢沒賺到,還把車給弄沒了!”結巴說道。
二楞有些蹙眉,爲了買哪輛車家裡的錢都花的沒幾千塊錢了,一開始他騙了徐小環說是買來拉客的,這會兒車沒了錢也沒賺到,他還真是有些怕。
咯吱……穆婉伊的小別墅鐵門被打開,眼看來者正是玄黃九叔與他的兩個徒弟,步伐很是急促面露欣喜,神采之中還摻雜着幾思焦慮。
“九叔?”幾人齊聲喊道,九叔邊走邊張望着院長裡的花圈,到得四兄弟面前便說道“世傾在那?”四兄弟是蹲別墅石梯上的,大門是關着的。
“九叔你說你這話問的奇不奇怪,我大哥都死了,除了在棺材裡還能在哪?”刀疤沒好氣的說道。
其餘三兄弟眼看也沒什麼好臉色,邊抽菸邊擡頭斜視九叔等人,九叔也不爲所氣,直接開門見山說道:
“開棺!”
四兄弟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即怒目圓睜站起大聲問道“啥?開棺?”九叔不帶遲疑點點頭“你們大哥可能還沒死,如果老朽沒猜錯的話!”
四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開死人棺材可是大忌諱,是對死者的大不敬,可眼觀玄黃九叔臉表不像騙人,幾兄弟誰想散夥誰不想讓楊世傾復活,一時內心有些動搖。
“空口無憑,我們憑什麼相信你?”刀疤又問道,九叔面無表情望了望四人“這我無法跟你們解釋,但我得告訴你們,世傾不是被蠱毒害死的。”
二楞不等刀疤開口便道“難道我大哥是老死的啊?”九叔搖搖頭說道“你們大哥現在可能已經變回原來模樣了,不信你們可以開棺看看!”
“這……”刀疤欲言又止,幾兄弟一時拿不定主意,九叔又煽風點火打包票說道“放心話是我說的,如果你們大哥在天有靈的話是能聽見的,到時候他找的是我不是你們。”
衛強和叼毛就靜靜站立玄黃九叔身後,刀疤等人聞言並沒急着接話,開棺之後到底會看見什麼,自己大哥是不是變回了原來模樣,這些都是開棺之後的事情,誰都不能預知。
“奶奶的開!”刀疤最後還是決定賭一把,三兄弟聞其言並沒異議,楊世傾的人品道德他四兄弟沒繼承,但團結一致講義氣這點倒是志同道合。
九叔聞其言二話不說,便大步流星向大門走,四兄弟轉身打開大門進得客廳,先是把棺材旁邊的花圈搬走,事後四兄弟圍着棺材發愣。
“開,愣着幹嘛?”九叔催促道,衛強和張叼毛生怕幾人力氣不夠大,便上前想要幫忙!
“咱自家的事,還是自己人動手比較好,就不勞煩二位了!”張志伸手攔住,衛強有些蹙眉“別不知好歹!”叼毛臉上面子也有些掛不住。
九叔見狀說道“回來,讓他們自己開!”張叼毛和衛強冷哼一聲,便回到九叔身後,九叔站於大門方向,往後退了兩步仰了仰頭,示意幾人快開。
棺蓋是用大洋釘紮上固定好的,幾人自沙發下拿出一根扁頭撬棍出來,作勢要準備撬棺,但找不到支點,二楞二話不說便紮上馬步,把撬棍抗在肩膀上,刀疤拿住撬棍使出吃奶的力氣就往下壓。
“哎喲……挖槽……”二楞一時被壓的齜牙咧嘴,急忙蹲下身去,衛強和張叼毛見風使舵大聲笑話起來。
九叔沒好氣的白了四兄弟一眼,偏頭對身後的衛強叼毛說道“你倆去,等他們撬開老朽都快入土了。”
“行,你倆來……艹!”刀疤收起撬棍,衛強張叼毛對視一笑,便向棺材走,二楞四兄弟很自覺的靠邊站,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衛強和張叼毛各自站到棺材兩側,棺材蓋子兩邊是向外伸出一節的,兩人半蹲呈馬步樣式,手掌自下對準棺蓋伸出那部分,兩人大吼剛想發力把棺蓋拍起,突然一樓房間門打開。
“住手!”穆恆大聲喝道,衛強與張叼毛被嚇得一哆嗦,穆恆走出房間望了望在場所有人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那個穆局長你別誤會,他們說大哥還沒死!”刀疤訕笑道,穆恆一臉嚴肅“人死不能復生,你們是不是都瘋了?”
“局長,請你相信老朽!”九叔背手說道,穆恆上前兩步說道“開棺是對死者的大不敬,你們就這樣魯莽行事就不怕招報應,以後生小孩都沒**兒?”
玄黃九叔一臉漠然,走到穆恆面前說道“你生爲人民政治法官,整個繁榮市的領導執法者,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吧?”
穆恆點點頭“九叔所言極是,但人死如燈滅還是早些入土爲安的好。”九叔冷哼一聲“這死人有死人該去的地方,但這活人哪怕有一線生機都還算是活着,老朽既然能夠話說到此份上,自然有我自己的理由!”
穆恆聞言並沒接話,九叔也沒在說,抽出背於身後的右手,擡起順手就拍向棺材蓋子尾部,嘭的一聲巨響傳入幾人耳朵,穆恆被嚇得捂住耳朵蹲到了地上,雖然他是繁榮市的重量級人物,但也還是個常人,棺材蓋子受不住這等巨力,順勢另一頭翹起衛強叼毛急忙接住飛起的棺材蓋子。
九叔這等實力讓四兄弟驚駭不已,但目前四兄弟沒那興致去驚訝,而是急忙上前趴到棺材口子旁邊,瞪大眼睛往裡看,眼觀其情形無不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