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方誌被逼問的面色慘白,壓根沒有底,連連求寬限“掌櫃的,我都是這夜談居的常客,這銀錢卻是大了些,寬限我一個月,我便把銀錢給你湊齊。”
“那可不行,這老物件可是我們居主從其他買家那個高價買來了,還未上市待估就被你摔壞了,這還是買來的價格,這吊高了買,定還能賣上個好價錢。夜談居一項是一手交貨一手交錢,錢貨兩清,古先生還是不要爲難我一個小小掌櫃的好。”放下了臉色,強硬的態度說道,一分也不肯讓的。
小廝見此,故意大喝“沒錢可以啊,那人留下!是死是活,就是居主的一句話!”
“你們幹什麼?”“你們這樣我可以報官的!”“你們別過來!”
幾個打手拿着繩子,將三人制服住,小廝吹涼風道“報官?我還想讓官老爺來評評理,這銀錢誰來給!”
掌櫃一臉爲難,實則心裡笑開了花,遇上這幾個蠢蛋。假意安慰“古先生且別急,請三位只能委屈現在我這做客幾日了,待我向薛家三夫人告知,我想總能拿出銀錢來的。”
小廝和掌櫃一唱一和,讓打手將三人都綁了起來,搶了古方誌的摺扇,讓小廝拿着去了薛家。
三房內:
三夫人本就爲了找古方誌和薛佳寧有點上火,想着好不容易有機會讓蕭亦單和自己的寧兒有機會好好相處,加快這提親的腳步,被半道跑出來的弟弟給破壞了,氣得砸了一地茶盞。
嫣紅拿着門外來人給的摺扇,急匆匆的進了門“夫人夫人!不好了!”
“什麼事情大呼小叫的?找到舅老爺人了?”三夫人一臉不悅,一瞧嫣紅手中的摺扇,面色一變,奪過嫣紅手中的摺扇。這可是她弟弟從來不離手的摺扇,當着傳家寶供起來的東西,怎麼到了嫣紅手上?難不成人出事了?一把抓住嫣紅的胳膊,急切問道“舅老爺和小姐人呢?”
“夫夫夫人,舅老爺和小姐被扣在了夜談居了!說是摔壞了夜談居的至寶,上門來要二十萬兩白銀!”嫣紅嚇得磕巴,顫顫巍巍的講完了小廝的原話。
三夫人被嚇得連連倒退了幾步,失魂的跌在了椅子上,怒怨“叫他不要往夜談居去不要去,偏要去,現在好了,闖了大禍了!”
嫣紅上前扶住了自家的人,唯諾發問“夫人,那我們現在可怎麼辦?二十萬兩白銀,我們去哪裡湊,這所有庫房的物件、地契、房契、鋪子、加起來也沒那麼多啊!這人還扣在夜談居手上,不知道會不會受什麼苦!”
這話一說,三夫人瞬間冷靜了下來,看向嫣紅“那報信來的人,除了你,可還有其他人見到?”
嫣紅一細想,小心的答道“有人見到,但是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三夫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如是此事被這薛家老爺知道,怕是三房要徹底的出事了,她這幾年的經營怕是功虧一簣了。三夫人當機立斷“你拿着我的私印先去夜談居,該立字據立字據,切莫惹怒了那些人找上門,把人悄悄的救出來再說。”
“夫人,一旦立了字據,此事就沒辦法回頭了!”嫣紅一震,這關於以後三房的前途,也是自己的前途,不敢不問。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夜談居能在金城存在百年之久,定有自己的手段,我們不認,只怕我這弟弟和女兒是要吃苦頭了。我這面向大夫人去借些,看能不能補足一些。其他的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三夫人無奈道,雖知道此事發生的巧了些,奈何沒有勢力支持她去查此事,只能先安撫不讓人鬧上門,把自己女兒的婚事敲定,其他一切都好說。
嫣紅拿着三夫人的私印就悄悄的跟着小廝走了,守衛盤問時,只是說給三夫人去夜談居取東西,到也沒引起守衛的懷疑。這面三夫人隻身一人登了大房的門,在偏廳等着大房匯見那些拜訪的賓客結束。
月息讓丫鬟給三夫人奉了茶,看着一時半會都沒法結束,就好意到了偏廳告知“三夫人,我看今日夫人還需宴請,三夫人不如先一道用了午飯,到了晚間再聊正事。”
三夫人一聽還需要等上許久,就耐不住性子,急急的問道“月息姑姑能不能就讓夫人抽個一炷香的時間,此事十分重要,我需要與夫人單獨言說。”
“但是前廳都是世家夫人上門拜訪,實在是脫不開身,不如三夫人與我言說,我抽個空擋將事與夫人講。”月息也道出了難處,這越是到了自家小姐婚嫁的時刻,這上門的達官顯貴的夫人越是絡繹不絕,誰也不好得罪了。
“還望月息姑姑想想辦法,我在這謝謝姑姑了。”三夫人言辭懇切,對着月息鄭重的鞠了一個躬。
這着實把月息嚇得夠嗆,這怎麼說自己也是下人,這三夫人是主子,怎麼能行這樣的禮數,一把扶起了三夫人“三夫人萬萬使不得,您這是折煞老奴了,想必三夫人是真的遇到了難事,這樣,等等夫人需更衣有一刻鐘的時間,三夫人不如到房中等着夫人。”
“那真的謝過姑姑了!”三夫人這次是真情實意的感謝月息,也慶幸自己平日裡討好她,要不然此刻怕是求爹爹告奶奶也不行了。
在月息的安排下,三夫人進了大夫人的房間。過了沒多久,這大夫人就來更衣了,大夫人一進門就見到了三夫人,心中一驚奇“三妹妹怎麼來了?不一道去正廳用飯?”
說完看向了月息,月息解釋道“三夫人說不願意打攪夫人和其他夫人,已經等了一個時辰了,三夫人說有急事,我也不敢耽擱了,便把人帶到了這。”
三夫人也顧不上月息在場,咚的一聲跪倒在地,含淚哭訴“姐姐這次一定要幫我呀,我這作孽的弟弟,闖了大禍,在夜談居欠下了二十萬白銀,我實在是沒了辦法,纔來找姐姐幫忙。”
月息一聽是這三夫人是來借銀子的,還是如此大的數目,臉色微微一變,沒了剛纔替三夫人所着急的樣子,反而鎮定了幾分。
大夫人一驚,讓月息扶着人起來,才急道“我這現下也沒有那麼多現銀,我這慧兒也要出嫁辦嫁妝酒宴,怕是一時半會也湊不出那麼多銀兩,我讓月息好好盤算下,等盤算好了再給來與三妹妹說。”
三夫人看大夫人如此的直性子,真心實意的想要幫自己的忙,動容的紅了眼眶,顫聲謝道“那妹妹在這先謝過姐姐了,以後姐姐有什麼用得上妹妹的地方,妹妹定萬死不辭!”
月息在一旁略略一尋思,提醒道“夫人,這外邊的世家夫人怕是等急了,不如先更衣?”
三夫人一聽,也很是識趣,既然聽到這大夫人一口答應了,心中也安心不少,掩了掩眼角的淚開口道“那我便不打擾姐姐,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