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清音與蕭亦寒已經各自一人一塌休息,只不過房內突然多了一個陌生人,還有白天發生的事怎麼也無法安睡,聽着對方的呼吸聲,各懷心思的閉目養神。註定今日的夜不會平靜,噠噠噠的馬蹄聲略過宮庭的過道,被守衛的禁衛軍攔住去路,禁衛軍高聲問道“來者何人?深夜來宮裡何事?”
馬背上的來人,利落下馬,掏出了宮牌上面赫然的寫着鳳字“小的是鳳將軍家的,給宮裡遞請安摺子的,請官爺行個方便。”
“已經宮禁,還是明日一早趕來,這個時辰聖上早早的安歇了。”看到是鳳家的宮牌,禁衛軍肅穆的臉稍稍的收起了些,才願意開口多說了一句。
“那請安摺子先交於宮裡,明日一早再遞上也行,有勞官爺了。”來人恭敬的將摺子遞到禁衛軍手裡。
此事不算違反宮規,禁衛軍也不會回絕,畢竟在軍中,這鳳家鳳齊鳴鎮國大將軍的名號可是響噹噹的,戰功顯赫,軍功卓越,幾經鎮守邊疆打退外敵,無敗績,是多少戰兵將族所崇拜的戰神。“大人好走。”
來人對着禁衛軍一拱手,利落的翻上了馬背,揚鞭策馬而去。
這邊的鳳紅纓也沒有閒着,連夜策馬趕去楚家莊,也顧不及什麼通傳,這院子裡的暗衛一路堵截,鳳紅纓憑藉自己的一身好功夫一路打進了楚家莊的別院,一臉凝重的飛身至於楚逸的屋外,最後一道屏障無心一閃身攔在了鳳紅纓的眼前“少主,沒有說見您。”
“你給我閃開,今日我鳳紅纓沒有心情給你說笑!”鳳紅纓這次沒有客氣,心中的怒氣已經讓自己失去了理智,一掌往無心的面門而去。
無心也算是武林中的高手,這突如其來的一掌,倒是讓無心有些狼狽的一閃身子往右躲去,蹭着這空擋,鳳紅纓一閃撞開了門進了屋內,無心面色一凝,抽劍飛身刺向鳳紅纓的背部,顯然是動了殺機。在千鈞一髮的時刻,屋內響起了楚逸的聲音“無心,退下。”
無心硬生生的收住了快劍,劍刃寒光一收,出劍時的霸道勁傷了自己一分。虧得楚逸及時制止,江湖上,除了楚逸的劍能與無心一較高下快劍,哪怕是是鳳紅纓這樣的高手,碰上無心拼死一搏,必定是兩敗俱傷。無心已經被自己傷到,面上冷靜如初,將劍收入劍鞘,立於門外。
鳳紅纓雙眸一寒,冷看了一眼無心,眼裡閃過一絲殺意,隨後大步的踏進了屋內。只見楚逸妖媚的臉色慘白,額頭滲出了汗,盤坐與屋裡調息,絲毫沒有往日的風采。剛纔那聲制止聽着與平時無異,看來是用了真氣護體才勉強喊出。
鳳紅纓明白,爲何無心會對自己動了殺心,楚逸這樣武功高強的人居然會被人傷到?來不及思考,鳳紅纓一揚自己的衣衫,瀟灑的盤坐在楚逸的身後,運氣敷掌與楚逸的背部,毫無保留的輸入了自己的內力。一炷香的時間,鳳紅纓的額間也滲出了汗,楚逸的面色緩和不少,鳳紅纓撤掌調息。半響,鳳紅纓才發問“誰傷的?”
“你這大半夜,穿着喜服鬧上門,總不會是爲了關心我怎麼傷的吧?”楚逸虛弱的扯了扯嘴角,反問。
鳳紅纓被楚逸一針見血,還真的是心裡不是滋味,沒好氣的抱怨“我剛纔就不該救你,就該讓你這妖孽死了安靜,省的天天在這堵心!”楚逸輕笑,這江湖上敢這般說話的,活着的怕只有鳳紅纓一人了。
見楚逸不說話,也不問自己爲何而來,奇道“難道你就不問問我今日爲何打上門來?”
“鳳家新娘半路被劫。”楚逸淡淡的說了鳳紅纓的來意,鳳紅纓覺得不可思議,後一句就差點鳳紅纓氣死“是楚家莊暗衛假扮土匪所爲。”
鳳紅纓氣的跳腳,整個人從團蒲上跳了起來“楚逸,你這是何意?這清音嫁我,可是你我兩人商量的事,你這半路反悔還大婚當日截親?你是要害死我們鳳家麼?這可是聖上賜婚的,弄不好就是欺君!!”
“不是我,是我家母親,具體是何原因,我也不知。”楚逸只是說了三分真相,其他自己的猜測一律不提。
“那清音人呢?”鳳紅纓信這楚逸的話,但是奇怪的事,爲何這楚家莊對清音如此上心,楚逸對清音愛慕說的通,可楚家莊的夫人又是爲何?如此大動干戈,難道就爲了看看楚逸傾慕的女子?鳳紅纓想要見清音,想從清音身上尋求答案。
可這事要讓鳳紅纓大失所望了,楚逸道“花轎內根本就不是清音,具體是誰,我不認識。是個瞧着膽小怕事,見誰都像受了驚的兔子的女子。”
鳳紅纓煥然大悟“你見過那女子?那這身上的傷,也是冒險進入你家地牢所致?”鳳紅纓婉轉一想又覺得不對“可楚家無人能傷你,奇怪的是剛纔還只覺得有一股子寒氣一直在你體內。”
“既然已經被你發覺,告訴你無妨。我從小體內便有寒毒,本來無恙,直到最近我想衝破第十層,這寒毒就一發不可收拾。”楚逸虛這身子,緩緩的平靜的講着他最近的事情。鳳紅纓已經聽的膽戰心驚,大聲罵道“所以正在關口,你知曉了清音被劫,你就在最危險的時候跑去地牢救人!!你真當自己是不死妖孽麼??”練武之人,最忌諱的便是在突破時受了干擾,極爲容易走火入魔,暴斃而亡。
“那麼快就相信我不是此次截親不是我授意?”楚逸完全當沒有聽到鳳紅纓的斥責,緩緩道出鳳紅纓剛纔的疑慮。
“如果我真的相信你就是幕後指使,我剛纔還救你作甚?依你的脾性,如是真的是你劫的人,估計還要在我面前炫耀一番。更何況,我家那會子的暗衛,怎麼可能傷的到你。”在鳳紅纓見到楚逸受傷的時刻,他已經相信楚逸並未要加害他鳳家。只不過此事的源頭,看來要在薛家查起了。“對了,那女子我猜十有八九應該是薛家的六姑娘薛佳琴,你準備怎麼處理此人?”
“與我何干?這樣的人一般在玄冥手裡活不過七日。”楚逸顯然不想管這無關緊要的人,殺了便殺了,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被自己的母親察覺自己已經知道此事,否則自己母親那邊定是會加強防備,日後想要爲清音做點什麼恐怕是不便。
“可她是清音的妹妹,你就這樣放任不管?”鳳紅纓故意提醒道,只是不想這薛佳琴白白成了一場陰謀中的犧牲品。
“不管又如何?”剛好了幾分傷的楚逸,挑了挑俊眉,在燭光下顯得異常的豔美。
“你救她,我告訴你清音在何處如何?”鳳紅纓只不過是空頭套白狼,賣出自己的猜測,就一活生生的人也算划算。
“蕭家。”楚逸不鹹不淡的吐了兩個字,在鳳紅纓說出你見過那女子,他便知道清音的出處了。
鳳紅纓不由的佩服的看向受了傷的楚逸,在這樣的時刻那麼短的時間內都猜出自己的心思,這思緒夠縝密的。“隨你,反正此人救不救,日後清音怎麼看此事,你自己看着辦吧。”
“此人到底與你有何用處?鳳家大少爺,可不是爲了一個女子和我扯皮的人。”楚逸猝不及防的戳穿了鳳紅纓,讓鳳紅纓一陣語歇。
其中的道理,鳳紅纓也不便多說,只是說了句“信不信由你,我先走了,免得和你待久了,和你一般的討人厭!”
話音剛落,鳳紅纓已經直徑走出了屋子,臨走前還不忘白了一眼在門口守着的無心,不滿剛纔無心對自己痛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