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鳳陽一招滅殺魅影和詹清二人,將他們的肉身都是毀損殆盡,但是隻要那天際之上,象徵着四象的星宿未曾徹底隕落,那麼他們只要有足夠的力量灌注,便是能夠再度重生。
朝鳳陽率先解決戰鬥,其目光也是掃視了一眼其他戰場,玄青和冥倉都是老古董級別的碰撞,雖然冥倉佔據上風,但是玄青同樣是有着手段抵擋,而夜闌和哈迪司的戰鬥,看似處於一個對峙的狀態,只不過哈迪司正處於一個急劇增強的狀態,而最爲誇張的一個畫面,則是要屬於那凌雲峰和星隕才的戰場,他二人似乎互有忌憚,又或許凌雲峰施展出時空封鎖大陣,其戰場之中的一切,都是出於一個絕對靜止的狀態,兩人之間沒有絲毫的劍拔弩張,相反,那種恆久的平靜,任誰一眼看去,都是有一種極致的壓抑感。
朝鳳陽只是看了一眼便是將目光收回,她最爲關注的,乃是莊堅和星醜所在的戰場,她雖然一招滅殺了魅影和詹清,卻並沒有絲毫的驕矜,因爲她知道,只要莊堅迴歸,其瞬間便是可以將他們二人補益回來,甚至,四象牽引之下,朝清潭都是能夠被其灌注力量回歸。
而其將目光投入到莊堅所在的戰場之時,她方纔發現,莊堅和星醜之間的碰撞,竟然已經上升到了這種層次,兩人化身爲黑洞,不斷地消融之間,億萬星辰破碎,交錯之間,綻放出億萬萬毫光,其中的每一道光線,都如同星辰隕地之前,綻放出最華麗的光輝,點綴於宇宙之中,而兩人之間的力道場,根本容不下任何的存在。
朝鳳陽知道,她先前滅殺魅影和詹清的那道攻勢,若是落在莊堅和星醜的力場之間,恐怕連水花都濺不起一朵。
這般發現,也是令得朝鳳陽一時間冷汗淋漓,她終於是明白,爲什麼先前莊堅並沒有選擇將她作爲最終對手,那是因爲,現在的她,早已不是其一合之將。
朝鳳陽極其驕傲,她的天賦、手段、心性都是最爲上乘之人,但是此刻,她卻是發現,那原本該屬於她的榮耀,此時竟然是被別人狠狠地踐踏。
不過,朝鳳陽目光看向那不斷交錯的兩道黑洞,雖然驚懼,但是其卻是並沒有想要逃走,因爲她知道,只要莊堅想要滅殺她,就算她逃離到任何的時空,以前者之能,都是能夠瞬間抵達,時空早已不是逃出生天的界限。
不僅是她,此時的各處戰場,除了玄青和冥倉的戰場,戰鬥依舊膠着,哈迪司和夜闌也是陷入了對峙狀態,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投入到莊堅和星醜之間的戰場之上,兩人的對碰,似乎已經超出了戰鬥的本質,更像是兩重宇宙之間的交織,融合。
這處戰場,並不是靜止的,而是出於一個極度擴張的狀態,兩人的認知有多大,這對碰所輻射出的範圍便是有多大,甚至於,兩大黑洞的碰撞,也是引起了一些奇異的力量產生出來,似乎比光線,還要快速。
兩人之間的碰撞,似乎也並非要分出一個高低,以二人之能,這天地間恐怕早已五無人能夠抗衡,但是若是一方單純的傾瀉,似乎也達不到現在這種碰撞的效果。
而莊堅和星醜,兩人之間的對碰,卻是爆發出了一種更加浩瀚的存在,天地被重新開闢,彷彿隨着二人的碰撞,那天地的極限再度被擴張。
天無極而擴張,地無極而終端。
就在兩人化身黑洞,交織之間擴張宇宙之時,那世界之山內部,卻是突然之間,出現了一些極其細微的波動,只是那一絲波動極其微弱,除非是達到了半神階別的存在,根本無法感知到,而此時的山巔之上,各大半神皆是處於戰鬥狀態,根本無暇理會那世界之山的細微變化。
但是,那處於碰撞中央的兩人,莊堅和星醜,卻是陡然睜開了眼睛。
“世界之山被觸動了!”
一道心念,升騰在他們心頭。
他們二人互相碰撞,所爲的,便是要觸動這世界之山,看看這世界之山,到底是什麼真正的面目。
而與此同時,那虛空戰場之外,一些久未出世的老古董們,他們也是在無時無刻的關注着世界之山之上戰場的情況,可能身處戰鬥狀態的諸多半神無暇顧及,但是作爲觀戰的這些老古董,他們皓首窮經,所爲的便是在這虛空戰場之上,探究出世界之山的一些端倪,所以,有一些人,竟然是同樣察覺到了世界之山的悸動。
一處時空之中,靈皇目光如炬,他也是在剛剛莊堅和星醜的碰撞之中,察覺到了一絲世界之山的變化,他受到萬聖山神尊之念的引導,一直對莊堅關注有加,在後者進入虛空戰場之後,靈皇更是時刻的關注着莊堅的力量提升,後者力量的提升,簡直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甚至於,遠超當年的他。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靈皇同樣是想要印證一點,那就是世界之山的奧秘。
這個天地間最爲神秘的存在,當年以靈皇之能,幾乎橫壓當世,他磨滅了當世的所有高手,更是橫壓歷屆的老古董,奪得那天地虛空霸主的威名,但是唯一給他留下遺憾的,便是他的力量,依然是未曾觸動那世界之山分毫。
以後的歷屆虛空爭霸,靈皇雖然關注,但是鮮有能夠達到他這種層次的存在,也從未有過高手,能夠引發世界之山的觸動,而低於他的實力,能夠引發的世界之力的垂落,也是少得可憐,他甚至都不屑去爭。
只不過此次虛空爭霸,能夠走到世界之山山巔的,便是十餘尊半神,如此陣容,可謂是刷新了歷屆虛空爭霸的記錄,所以,他格外關注這一次的爭鬥,他想要看看,這個世界之山的極限在哪裡,到底是不是有人的力量,能夠突破世界之山的極限。
那個邊界,是否還足夠遙遠?
不僅是靈皇,這天地間感知敏銳者,如那凌雲洞天的凌楚天,玲瓏大羅天的掌教玉浮屠,幽遊天的幽遊玄,衆星閣的星天帝,甚至,那蟄伏在萬龍谷之中,最爲尊貴的聖龍皇,他們都是在緊密的注視着此次虛空爭霸的戰場,畢竟,虛空爭霸結束之後,每一次都是會有極大的動盪,甚至,超級勢力的更迭。
一道道目光,皆是緊緊地盯着那世界之山範疇之內,莊堅和星醜二人開闢的戰場,此時正在以一種急劇擴張的姿態,橫衝直撞的突破着極限。
兩人酣暢淋漓,他們從未有過如此的見識,兩人對於自己,對於對方,都是有了一個更爲清晰地認識,他們各自的生平,絕學,以及底蘊,都是在先前的碰撞之中一一體現,打破了尋常世俗的桎梏,似乎各有超脫之態。
尤其是星醜,他乃是轉世之體,現在的星天帝名爲他的父親,但是實際上已星醜轉世之前的身份,不知道甩出星天帝多少代,他已經徹底覺醒,絲毫不以這一絲身份爲意。
先前他和莊堅的對碰,尚還以其略遜而告終,但是此次,他和莊堅則是是旗鼓相當,各自化身出最爲強大的力量,對碰之間,終於是碰觸到了那世界之山的極限之所在。
就在先前世界之山內部發生那一絲細微波動之時,兩人也是瞬間開合,各自運轉天機,剎那間便是鎖定時空,下一刻,兩人的身形直接是現身於浩瀚無窮的宇宙之中,兩人屈指一點,頓時宇宙猶如泡沫一般碎裂,而他們兩人,則是直接出現在一處時空之中。
兩人目視前方,也是發現,在那時空的盡頭,有着一道光影閃爍,光影之上,繚繞的力量,赫然便是世界之力。
這種來源於天外的力量,匯聚在一處,凝聚成靈影,顯然便是這世界之山的靈。
“想不到你們之間的碰撞,竟然能夠突破天心之障,你二人,有成神之姿!”
那光影閃爍之間,終於是化爲一個少年姿態,分不出是男是女,呈現出中性的面貌,他看向莊堅和星醜,開口說道。
“你就是世界之山的靈嗎?”
莊堅雖然心中所想,依然是求證一般的問道。
“不錯,我就是世界之山,你們的認知!”
那靈影見問,也是點頭應道:“你們都是天地間的奇才,認知到我不奇怪,只是以你們之能,就算是知道有我,但是能夠達到我的極限,卻是極少有人能夠做到!”
“極少?”
莊堅心中一凜,這世界之山之靈所謂極少,卻並不是沒有,顯然先前也是有人能夠達到這個層次。
“不錯,千載之前,似乎有一個少年,曾經也是碰觸到我的靈影,其後其便是超脫出去了,按理說應該已經成神了!”
靈影如是說道。
“那個少年,難不成便是萬聖山神尊?”
莊堅心中,也是突突起來,他煉化塔界尊之前,萬聖山神尊便是垂下神念,助其渡過心魔,以莊堅當時的感知,萬聖山神尊力不可及,遙不可觸,其力量萬千倍於莊堅,根本難以企及,其超出了莊堅的認知,必然是達到了神階。
而現在,如果那光影所言之人,是萬聖山神尊,那麼莊堅的力量,便是會更加凝實,因爲這是他自己證得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