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錢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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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酒樓中,生意紅火,忙的不可開交。可客人們卻不似其他酒肆中的一樣大大咧咧,豪氣沖天而是安安靜靜的;這是爲何呢?

只見臺上一名伶人輕語低吟,嗓音如同陽春白雪般清亮,沁入心扉,讓人爲之迷醉!伶人明顯的是位男子,粉面朱脣,身姿俊俏,雙眼光華瑩潤;透出攝人心脾的光芒。

酒樓的雅閣中坐着一名舉止優雅的男子,嘴角漾起痞子般的笑容,那笑容帶着**不羈,讓人更爲着迷!在他身後還站着一名劍星眉目,英姿勃勃的男子。

突然,男子開口:“傅恆,你說這次我們該從哪查起呢?”

“全憑四爺做主。”

“唉,如此便先放放吧!”

臺上的伶人素手撥動着琴絃,恰似黃鶯出谷般的嗓音緩緩響起:

“蘇堤,醉紅橋煙雨樓

菡萏消,倚朱閣人空瘦

淚作酒,換西湖十傾秋

桃花依舊,斷橋覆雪燈如舊……”

臺下所有人無一不沉醉於此,這般嗓音不僅動聽且能讓人置身於夢境一般。

男子也被這聲音吸引,不由的往臺上看去:“他是誰?”

傅恆循着自家爺的視線望去:“四爺,他是錢塘最年輕的青衣旦,魏青衣。”

“哦!”玩味又慵懶的語氣,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歌聲依舊而男子的視線也從未離開。而青衣也感覺到有人盯着自己,他擡頭尋找視線的主人。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匯,青衣禮貌的對着男子點頭,臉上帶着微暖的笑意。

兩人均是第一次見面,可卻都是想着對方。青衣知道那名男子身份不低,而自己是風塵中人,又怎麼高攀得起;便也不再多想。揮去腦海裡的容顏,行至窗前,眺望那樓外那猝然而逝的煙火。今天恰是錢塘難得的煙火大會。

滿城煙華,卻獨留一人畫影描衫。然而不知另一邊也同樣有此寂寥,男子背手而立站於湖心亭,望着天空的煙火卻想起那儒雅斯文的伶人。那張如桃花的的面容,纖細的身姿,那抹溫暖的笑容弧度雖小,但卻滲透進了他心裡。

夜空宛如奼紫嫣紅的百花園,煙火之下的西湖泛着星星點點的銀光。

“公子,難得今晚有如此良辰美景,何不出去瞧瞧呢?”侍從青樂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期待,青衣又怎舍扶了他的意。

“如若想去,那便去走走吧!”

“好,我這就去準備。”青樂飛快的出去了。

漂亮的煙火,綻開,落下,一瞬間的美麗,一瞬間的光彩。那一刻,整個塵世都屬於他們,整個塵世都隨它們綻放而光彩的一瞬。那美麗的煙火寄託着美麗的希望,也彷彿寄託着愛的光芒!

“公子,你看好美的煙火啊!”

隨着青樂所指的地方看去,煙火在空中傲然綻放,各種各樣的顏色把天空裝點的美麗,把大地照亮的如同白晝。

“美則美矣,旋即消逝,如夢醒悲涼;這就是短暫的輝煌的代價!”

“旋即消逝,如夢醒悲涼;青衣好文采啊!”突來的叫喚嚇了青衣一跳。他轉過身,卻沒想是酒樓中的那名男子。

“公子過獎了,青衣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打擾了公子雅興,真是對不起,我們這就離開。”

“既然青衣已到了這湖心亭,何不坐下好好看這煙火。”

“多謝公子好意。”青衣柔聲道。

“青衣是不給本公子面子嗎?”

“四爺。”傅恆皺了皺眉頭,覺得主子不該與青衣有過多的接觸。

青衣見他不開口自己也不好貿然離開,只好要求道:“公子,改天如何?”

“好!”

青衣見他鬆口,便帶着青樂離開了湖心亭。在幾步之外,再次擡頭仰望空中的煙火。

煙花煙花漫天飛,你爲誰嫵媚,不過是醉眼看花;花也醉,流沙流沙漫天墜,爲誰憔悴,不過是緣來緣散緣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