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不見天日的墓穴裡,蒼軒炎燁緊摟着羽菲休息了個把時辰,在醒來的第一時間,他便是仔細察看了羽菲受傷的腰際,在確定那些結的痂已經落了下來,羽菲已無大礙後,蒼軒炎燁纔算放了心。
而後在將羽菲繡袋裡稍早之前蔣如牧拿給他們的食物吃完後,蒼軒炎燁和羽菲纔開始觀察起了他們面前的那條百來米寬的,不應該出現的河流……
經過了昨晚,蒼軒炎燁和羽菲兩人雖沒發生什麼實質性的接觸,但在他們的心裡,有些東西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而羽菲在蒼軒炎燁的挑眉下,也不由改了口,叫出了以前打死她,也絕對不會喚的暱稱問道。
“炎燁,呃,燁,你會游泳吧?”
蒼軒炎燁用眼神威懾了羽菲,在得到了令自己滿意的效果後,才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羽菲的問題。
只是再又前進一步觀察後,蒼軒炎燁臉上突然出現了奇怪的表情,對着羽菲說道。
“就算我們會游泳,也過不了這條河流。”
隨後在羽菲困惑的眼神下,蒼軒炎燁不知從哪裡變出一個只比他手掌小一點的石塊,對着前方河流的一個方向就將石塊給猛力砸了出去,在咚地一聲沉悶響聲後,羽菲終於看清蒼軒炎燁用石塊擊中的究竟是什麼了。
在這黝黑的河面上,經蒼軒炎燁那麼一擊,河面上剛纔還面朝下,令人看不清全貌的“東西”,終於露出了它的真面目——人形蛇!
因爲蒼軒炎燁的那麼一下,這條頭朝河流的人形蛇,瞬間翻了個身,露出了它慘白無血色的臉,且它的額頭還不斷冒着血,而在它的身子底下,似乎還一直涌動着什麼,看起來並不像是流水引起的。
視覺和聽覺照理說比蒼軒炎燁更爲敏銳的羽菲,在發現河流裡那條人形蛇就是通道里控制機關,讓他們走不出來的人形蛇後,不由好奇地問着身側的蒼軒炎燁道。
“是通道里的那條蛇!你怎麼會發現的?”
就算羽菲的視覺和聽覺在此時發生了變化,變得遲鈍了,沒有蒼軒炎燁厲害,但羽菲對自己在蘇氏家族裡訓練出來的對血腥味的辨認,還是很自信的,可沒想到剛纔她居然沒聞到那條人形蛇的血腥味。
看着那條離他們越來越遠的人形蛇,蒼軒炎燁只給了羽菲這麼兩個完全沒有根據的答案。
“直覺。”
不過相比之下,羽菲現在更爲關心的是那條人形蛇究竟是怎麼死在這條河流裡的。
這條河裡是否有着什麼未知的危險,而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在她和蒼軒炎燁沒有退路的現在,又該如何過去。
“我去把它帶上來,你呆在這裡別亂走。”
就在羽菲問完那麼幾個問題後,蒼軒炎燁二話不說地就把羽菲往後推開了幾步,之後便施展起輕功,如敏捷的飛鳥般,藉助河流邊的石塊,在羽菲心驚膽戰中將那條人形蛇給“提”到了她面前。
饒是見慣了血族身首異處場面的羽菲,在見到這條人形蛇的樣子後,也不由倒抽了口冷氣。
人形蛇的臉上是一種扭曲的恐怖表情,也不知在臨死前,它究竟看見了什麼。
再觀它的蛇尾,從腹部以下已經是空蕩蕩的了,且觀那斷開的地方,應該是被什麼利器給切斷的。如果不是因爲之前羽菲見過這條人形蛇的樣子,或許都會以爲它是人類。
因爲沒了下半身,所以羽菲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人形蛇的上半身,在蹲下身子細觀之後,羽菲發現它的身上和手臂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令人看得作惡的血包。
“不管這河流裡究竟是什麼,我們都絕對不能下水!”
在親眼見到這條人形蛇的慘狀後,羽菲更加堅定了不能下水的決心,只因在這深不見底的河裡,不知潛藏着什麼樣的危險。
對羽菲的話,蒼軒炎燁不置可否地繼續觀察着河面。
蒼軒炎燁的輕功確實高,但在這百米寬,中間又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當作支撐點的河面上,他確實沒有把握能在帶着羽菲的情況下,安然無恙地到達河對岸。
且就照現在的情形來看,河對岸也未必是安全的,如果那裡比這裡更加危險,加上他們又沒有退路的話,那麼便是凶多吉少了,而這些,是蒼軒炎燁絕對不允許發生的!
“哧——哧——”
{主人孃親,你終於來了,終於來了……}
就在羽菲一籌莫展之際,耳邊卻突然傳來了竹青獨有的叫喚聲,在疑惑之下,羽菲順着發聲處看去,只見竹青不知從石牆的哪個角落給鑽了出來,並一溜煙地竄到了羽菲的手腕上,快速地轉了幾個圈纏繞上來。
對着突如奇來的竹青,羽菲邊與它比豆丁還小的黑色眼珠子對視着,邊用着食指點了點它的腦袋,無比認真地問道。
“你從哪裡冒出來的?”
對竹青和林鷹,羽菲已經可以肯定,她和它們是可以進行交流的,所以這會竹青的出現,無疑是給了羽菲和蒼軒炎燁離開這裡的希望。
“哧——哧——”
{主人孃親,我就從那裡出來的啊,出來的啊……}
邊吐着舌信子,竹青邊戀戀不捨地從羽菲的手腕上爬了下來,在羽菲湛藍雙眼的示意下,又鑽進了剛纔冒出來的洞孔裡。
眼見竹青進去了一會,便立即又鑽了出來,並打算又往自己的身上躥,羽菲立即向後退了數步,對着黑色眼珠子裡委屈得都快滴出水來的竹青說道。
“竹青聽話,你繼續進去,邊走邊‘說話’,等我叫你停了,你再停下來,乖,我沒有討厭你。”
羽菲好笑地看着竹青可憐的樣子,在聽到自己的話後,立即開始歡快地甩起了尾巴,心想這個小傢伙還真是逗趣。
在旁邊一直默默看着羽菲和竹青溝通的蒼軒炎燁,在聽到羽菲對竹青那麼溫柔的說話,和臉上和顏悅色的表情後,身上突然散發出了冷氣,這涼意驚得站在他身邊的羽菲都不由打了個顫。
“你的笑是我的!不許對別人笑得這麼開心,就算是動物也不行!”
蒼軒炎燁,你至於嘛!
要是讓你聽到竹青對我的稱呼,你是不是要用冰寒劍,把它切成無數段啊……
側眼看了下蒼軒炎燁緊緊抓着自己雙臂的手,羽菲無語地翻了翻白眼,在心底悱惻着這個男人的霸道,不過最後開口說出的話,卻是柔得連羽菲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我們都死在這裡了,那麼你也看不見我的笑了。”
就在蒼軒炎燁對着羽菲宣誓主權的時候,我們逗趣的竹青正聽話的擺弄着自己的小身子,不斷往前走着,並不停地對着羽菲叫喚着。
“哧——哧——”
{主人孃親,我可以停下了嗎,可以停下了嗎……}
或許是因爲羽菲說的話在理,也或許是因爲竹青叫喚的位置引起了蒼軒炎燁的注意,以至於最後他什麼話也沒反駁羽菲的放開了她,和她一起仰着頭,看向了竹青出聲的地方。
當察覺出這個河面的蹊蹺後,羽菲對着已經爬到了河面中間的高處,但看不見在哪個位置的竹青說道。
“竹青,回來。”
隨後在竹青的獨有的不斷叫喚聲中,它又噌噌地躥回了羽菲的手腕上,並用着它那小腦袋不斷磨蹭着羽菲的手臂,哧哧地講着自己在這墓穴裡等了羽菲好久好久……
因爲羽菲的關係,對竹青已經忍耐許久的蒼軒炎燁,在石壁上遍尋不到機關後,終於回過身,對着羽菲手上的竹青瞪視了一眼,不帶任何感情地說道。
“菲兒,讓它閉嘴。”
本來還聽竹青講得津津有味的羽菲,一看到竹青因爲蒼軒炎燁的一句話,便縮了縮身子,把自己的手腕纏得更緊,且立即住了“嘴”後,終於不可自抑地輕笑了出來。
“呵呵。”
這蒼軒炎燁的威懾性,看來無論是對人類還是對動物,都同樣起效果啊。
那邊尋找機關的蒼軒炎燁,一聽羽菲的笑聲,一見她的淺笑,原本還有些煩躁的心頓時靜了下來。
而後蒼軒炎燁就連看向竹青的眼神也不再冰冷似刀,不過就算如此,竹青也不敢再出聲了,只是緊緊纏着羽菲,睜着比豆丁還小的黑色眼珠子,機靈地轉動着,觀察着羽菲和蒼軒炎燁究竟要做什麼。
反正只要面前那個林鷹說的“大魔頭”不在了,它要和主人孃親說什麼都可以了,所以它就暫時忍忍吧,雖然真的忍得很辛苦……
啊!!!
那個大魔頭,究竟什麼時候纔會離開主人孃親的身邊啊!!!
因爲竹青的“閉嘴”,而有時間和蒼軒炎燁一起尋找過這河流機關的羽菲,絲毫沒有發現纏在自己手腕上的竹青,此時正處於抓狂的邊緣。
不過就算知道了,估計羽菲也沒辦法幫忙,畢竟要想讓“大魔頭”消失,這個難度確實不是普通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