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說來,千年前蒼軒族是最受聖女偏愛的,而他們這一族也最爲彪悍,除了對聖女忠心,便是沉溺於武學方面的造詣。
而對蒼軒族偏寵的聖女,自然是給予了蒼軒族的祖先最大的幫助,令他們走上了巔峰,也隱隱成爲了守護四族的首領。
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在聖女遇害後,蒼軒族身上的力量所受到的反噬也是最重的。
可就算如此,蒼軒族的祖先仍是沒忘記聖女的知遇之恩,在經過了一百年的尋尋覓覓後,終於找到了尋找聖女轉世的辦法,有了“蓮花現,聖女蘇,封暗龍,解盅咒,安天龍”這麼一句世世代代相傳的祖訓。
在蒼軒族的眼裡,封印暗龍,完成聖女的使命,確保天龍大陸的安危纔是最爲重要的,最後纔是解除他們一族的盅咒,不過之所以要解除這個盅咒,最重要的因素有很大一部分,是希望能繼續守護在聖女的身邊。
可以說蒼軒族的歷代先輩,他們的心思都是無私純粹奉獻的。可是到了蒼軒炎燁和蒼軒炎文這一代,有些事和有些責任,卻發生了變化……
因爲東楚國上任皇帝的死,蒼軒炎文在被迫提前成爲帝王時,心性已然發生了某些變化。
而後隨着蒼軒炎燁的被擄,蒼軒炎文才是真正成爲了一個無心、成功的君王,而蒼軒族的祖訓,雖然蒼軒炎文也牢記在心底,但解除蒼軒炎燁身上的盅咒卻成爲了首位。
再觀蒼軒炎燁,在東楚先皇去世,蒼軒炎文登基時,他內心的變化雖然也不小,可終究還是未忘記先皇后和先皇對他的期望。
可之後發生的被擄事件,和鬼閻對蒼軒炎燁進行的那些非人的實驗,在他失憶後,一切也都變了。
如果不是後期在羽菲陰差陽錯的幫助下,蒼軒炎燁恢復了幼時的記憶,或許就連對蒼軒炎文和那些一起長大的夥伴們,他都不會有一絲的觸動,又更何況是對蒼軒族祖先的祖訓呢。
蒼軒炎燁伸縮着自己的右掌,看着上面若隱若現的蓮花印跡,嘴角不由微微上挑,不知想起了什麼。
在火堆裡又加了一些乾柴之後,蒼軒炎燁微低着身子,腳步矯健沒有一絲聲響的向羽菲那裡靠近,最終靠在了石牆上,側坐在羽菲偏着頭這邊。
此時的蒼軒炎燁看着羽菲的眸子裡,金色的眸底裡沒了往日的冷凜,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專注,一種能令人迷醉其中的流光遍佈其中。
蒼軒炎燁左手撐着腿下的草垛子,右手撫上羽菲被如絲綢般的黑髮給遮住臉龐的光潔額頭。
在南雀國陵墓裡初見面的那晚,在這片光潔的額頭上,蒼軒炎燁曾經見過一道細微的傷痕,而當時他還用自己的天血爲其治療。
而現在,在蒼軒炎燁的右掌觸碰到羽菲的額間時,那裡本應光潔的肌膚上,緩緩出現了一朵已經綻放出兩朵花瓣的赤褐色蓮花。
對羽菲這奇怪的變化,蒼軒炎燁彷彿已經早就知曉了,只是更加憐惜地輕觸那朵蓮花。
事實上,在羽菲見過聖女之後,她額間的蓮花在她每一次使用火鳳琴後,就愈加的明顯。
蒼軒炎燁本就不是多話的人,所以就算髮現了羽菲的不同之處,可在他的眼裡,她仍是那個他想要留守一生的女子,其他什麼都不會改變。
因此直到現在,沒有照過鏡子和水的羽菲,一點也沒發現自己的改變,就算偶爾感到額間有些發熱,她也以爲是這墓穴裡的其它因素引起的,卻不想蒼軒炎燁是這麼的能忍,什麼都沒有告訴她。
羽菲卻不知,她額間蓮花開得越好,她身爲聖女後代的力量就將越快甦醒過來,而其中能與能靈性的萬獸溝通,便是其中之一。
當她再次見到林鷹,並聽懂它所說的話時,羽菲才知聖女的力量,原來如此的深不可測。
自從蒼軒炎燁的身上轉移到羽菲的手腕上後,便一直沉默的竹青,在見到蒼軒炎燁向着羽菲靠近時,它便已經醒了過來,只是不懂他要做什麼的竹青,只是睜着豆丁黑色眼珠,目不轉睛地看着蒼軒炎燁。
見蒼軒炎燁坐在羽菲身邊,見他撫摸上羽菲的額間,見到整個腦袋向着羽菲逼近,直到他和羽菲的臉龐之間的距離只有十公分左右,竹青才終於忍耐不住,壯着膽子的開始叫喚起來。
“哧——哧——”
{大魔頭,你想對我主人孃親做什麼,做什麼……}
之前在水底,因爲被人形蛇首領的泄漏出來的精血給吸引而去的竹青,在蒼軒炎燁和人形蛇的打鬥中,它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蒼軒炎燁那非人的實力。
金色的瞳孔、長出白毛的臉孔、變成獸爪的手掌……這些都令竹青印象深刻,並讓年紀輕輕、不諳事世的它對蒼軒炎燁更加的懼怕了。
不過和羽菲的安危相比,對蒼軒炎燁的懼怕便不算什麼了,只因對物種完全沒概念的竹青,已經完全地把羽菲當作了自己的“親人”,不管是誰它都不允許來傷害羽菲,不過前提是,它強大到了能夠保護羽菲的地步……
對竹青好像炸毛(雖然它沒有毛……),吐着舌信子,露出兩顆尖牙,示威警告的舉動,蒼軒炎燁金眸在瞥了它一眼後,便伸出左手,捏着它的七寸,在它從羽菲的手腕上鬆開後,毫不客氣地將它給扔到了外面玉白晶石的階梯上……
“你要是敢進來,信不信我就不只是捏你的七寸了,嗯?”
“哧——哧——”
{主人孃親,大魔頭很可怕的,所以我還是等變強了再來吧——}
於是第一次的,竹青改變了它“說話”的方式,黑色豆丁小眼裡交雜着憤怒和委屈地在羽菲和蒼軒炎燁之間遊移,最後氣憤地用尾巴在玉白晶石上拍打了好幾下,才一溜煙地不知往哪個角落跑得不見蹤影了。
“嗯——”
而對此一無所覺的羽菲,只是向着蒼軒炎燁所在的熱源位置更加靠近了些,那個被靠近的男人,則是眉眼全是愉悅的把羽菲拉近了些,直直貼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當羽菲恢復了些意識,在半夢半醒之際,她只覺得耳邊不斷傳來規律的令人安心的跳動聲,輕微卻令羽菲覺得溫暖,與母親幼時抱着她入眠的感覺,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卻令羽菲覺得溫馨,想要在這個溫暖的環境中靜靜呆一輩子。
想歸想,羽菲可沒忘記在入眠之前,她和蒼軒炎燁還在郝尚億那個陰險小人所建造的墓穴裡,只是不知究竟是什麼東西令她覺得如此溫暖了。
“呃?!”這是什麼?
“你醒了。”
當羽菲摸到自己所貼着的熱源後,才發現它硬梆梆的,還有着規律的跳動聲,而羽菲還沒想明白時,蒼軒炎燁淡淡的充滿磁性溫醇的嗓音便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
藉助着蒼軒炎燁的幫助,羽菲才從草垛子上坐了起來,只是看着蒼軒炎燁坦然的金眸,她一時間無言了,開口想要質問他爲什麼會睡在自己身邊,又爲什麼會擁抱着自己的話,全部都吞回了肚子裡。
這個男人,好像越來越令人捉摸不定了,在最初相遇時,他對着自己永遠都是盛怒,不容他人反抗的架勢。
之後不知是男人收斂改變了些,還是因爲白虎的緣故,羽菲覺得蒼軒炎燁似乎不再那麼輕易發爲了,不過他的狂傲似乎更甚了,雖然他有這個資本。
再後來,當她和蒼軒炎燁在青國的密林裡,達成了接羽忻來天龍大陸,羽菲留在他身邊的共識後,蒼軒炎燁對羽菲的態度,除了依然不改的霸道外,好像還多了些羽菲不懂的情感在裡面。
而這份羽菲不明白的“情感”,雲亦塵和蒼軒炎文等人都有所覺了,只是身爲當事人的羽菲和蒼軒炎燁並沒有弄明白,真正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你,”
“咕咕咕,咕咕咕。”
羽菲開口的同時,她的肚子也配合的響應了,在這窄小的空間裡,就算羽菲想掩飾這細小的聲音,也是不可能了,更何況蒼軒炎燁的聽覺也非常敏銳。
“這裡沒有食物,我們必需加快出去的動作。”就算不能立即出去,也必需儘快找到食物。
後面這句話,是羽菲在心底加上去的。
說起來,幸好當時進入墓穴時,有從蔣如牧那裡拿了些食物,否則照現在這情況來看,羽菲便不是這種程度的飢餓了。
不過對蒼軒炎燁和羽菲來說,來到這埋葬死人的墓穴,還真是不幸運,否則以他們兩個這等堅韌的性子,和以前所受過的訓練及實踐,怎麼可能會捱餓呢。
就算是隻有蒼天大樹和草地,估計羽菲和蒼軒炎燁都能找到吃的,絕對不會到如此窘迫的境地。
而雖然這個墓穴裡有樹,可卻是食人樹,也不知道吃下去會不會中毒更或者是其它了。
PS:這幾天沒存稿,碼當天的字,真的不好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