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者缺一不可!三者皆在!
因爲時間緊迫,羽菲在倚靠着蔣如牧和風威倫後,邊用火鳳琴調試着五線譜上的音符,邊對着蒼軒炎燁和雲亦塵說道。
“雲亦塵照着五行之位,將那五處的洞孔給打開,炎燁,你跟在他後面,只要滴一滴血進去便可!”
一時間,在這晃動着的墓室裡,開始了比這墓室要坍塌更爲緊張的氣氛。
這間墓室就算坍塌了,憑着蒼軒炎燁他們幾人的功夫,確實不可能將他們給圍困在這裡。
可別忘了,在這偌大的墓穴裡,除了蒼軒炎燁他們幾人外,還有着不知有多少數量的食人古樹、人形蛇、血屍。
一對一,不怕,一對一羣,也無礙。但如果是車輪戰,那麼必敗的無疑會是蒼軒炎燁他們這些血肉之身。
所以此時羽菲的封印陣法,就顯得猶爲關鍵了!
羽菲是天龍之子,她所擁有的力量和能力,這些在場的衆人都是認可的。
可關於封印之法的開啓,雲亦塵心裡也清楚,羽菲是第一次施展,又是在如此混亂的場面下。
如果稍有不慎,他們或許都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爲此羽菲所被寄予的厚望,和她所承受的壓力,是一樣巨大的。
在雲亦塵深深看了羽菲一眼後,他便飛身去墓室上方尋找那五個洞孔了。
而本應緊隨其後的蒼軒炎燁,卻是當着蔣如牧和風威倫的面,額頭相貼在羽菲額間,左手擡起她的下顎,溫熱的四脣相觸,出乎意料地溫言耳語地說道。
“有我在,沒有任何東西能傷得你,菲兒,別怕。”
一句話,兩個“別怕”二字,就如定心丸一樣,在羽菲原本波瀾的心湖起了鎮靜的效果。
揚脣,淺笑,眉眼彎彎,湛藍色的眸子裡閃現一道暖意,對着已經放手的挺拔男子輕語。
“我不怕。”
蒼軒炎燁,因爲有你在,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受傷,即使你所表達的和你所做的完全是兩碼事。
“?——?——”
琴音在蒼軒炎燁將右食指的血抹到最後一個洞孔後響起,與羽菲平時所彈奏的悠揚、清心、令人舒暢不同,它是一種悲壯、壓抑,令人覺得喘不過氣的曲調。
隨着羽菲琴音的不斷流泄,墓室晃動的頻繁減少了,幅度也變小了,而後在正中央,玉白晶石階梯崩塌的地方,驟然出現了一道耀眼的白光,直指墓室頂端。
隨後五行洞孔也直射出了一道赤褐色的光束,和羽菲之前彈奏清心曲,出現在蒼軒炎燁周身的光芒是一致的,只是這五道光芒更加清晰,更加耀眼,更加直觀,彷彿已經不再是一道光芒,而是一個實體……
五道光芒最後都匯聚到了正中央的白色光芒上,之後在蒼軒炎燁幾人的注視下,這道白色光芒逐漸變了顏色,從淡褐色緩緩變成深褐色,比之前所見的任何赤褐色光芒都要深。
當羽菲的兩頰不斷溢出汗時,正中央的那和圓柱般大小的深褐色光芒終於又發生了變化,或者更正確地說來,應該是它已經凝聚夠了足夠的力量。
另外五道光束,由最初的赤褐色逐漸轉變爲白色,直到透明,消失不見,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就好似這五道光芒是爲了中間的那束光芒而聚集了力量,在全部灌輸給了中間的光芒後,才完成使命地消失無蹤。但這些都只是猜測,並沒有人能給出確切的答案。
在五束光芒消失不一會後,中間的巨大的光束,在離地三分之一處,就好像薄紗一樣,慢慢漾開了一層光圈,並不斷向下擴散開來。
隨後在蔣如牧目瞪口呆的表情下,他又看見了另外一層光圈,不斷向着上方而去,兩者似乎是互相呼應般,在到達了最上方和最下方後,才停下轉變爲擴散開來,看樣子是要輻射整個墓室。
嚥了咽口水,很早之前便見識過羽菲火鳳琴厲害,知道它發出的利刃能殺人於無形,傷人無聲的蔣如牧,有些後怕地摸了摸自己的頸項,小聲地向着旁邊的風威倫問道。
“呃,這該不會是利刃吧?”
蔣如牧不是怕死,只是想到自己要死在這樣詭異的陣法下,心裡就不住一陣陣打顫,這和他想死在戰場,報效東楚的願望完全不相符啊!
抱着壯士斷腕心情的蔣如牧,當看到那層光圈穿過了站在最前端,守在羽菲身旁的蒼軒炎燁,穿過了雲亦塵,穿過了羽菲後,才終於放下了心。
幸好沒事。
不過這層光圈,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呢?
直到那層光圈穿過自己的身體,感受着那陣通體舒暢的清涼後,蔣如牧纔好奇起了這究竟是什麼,怎麼覺得身體的疲憊,和之前與那些怪物蛇打鬥的傷口,全部都不痛了呢?
隨着光圈不斷地出現,蔣如牧只覺得身體越來越舒暢,就像突然得了好幾年的內功一樣,整個人不只精神奕奕,還特別的精神充沛。
而有這現象的似乎不只他一個人,就連身邊的風威倫都有些詫異地看向了自己受傷的左臂,那上面缺失的肌肉,居然也長了出來,怪不得他會覺得那麼癢!
蔣如牧他們是有福了,但在這過了好一會後,從四處都傳來了不同程度的嘶吼聲,不是人的痛苦**,但羽菲和蒼軒炎燁他們卻不會忘記。
“啊——啊——”
“喀——喀——”
曾經在面對人形蛇,在對抗食人古樹,在和血屍交手時,在它們最終消亡的時候,都曾發出過這樣痛苦的嘶吼聲。
在這陣陣恐怖,此起彼伏的嘶吼聲中,羽菲的右手腕上很不合時宜地響起了竹青興奮地叫喚聲。
“哧——哧——”
{主人孃親,我聞到好吃的了,好吃的……}
因爲撫着火鳳琴,羽菲沒有辦法分心和竹青說話,所以只是點了點頭,算是同意讓它去找那些所謂的“好吃的”了。
一得到羽菲的首肯,竹青興奮的豆丁小眼都快冒出星星來了,不過最後它只是吐着舌信子,搖了搖小腦袋,做出類似跳舞的動作,表達了自己的喜悅之情後,便一溜煙地跑了……
羽菲眼角餘光向着竹青消失的方向看去,脣角帶着寵溺笑容地再度將精神給放在了火鳳琴上。
雖然竹青講不清楚那個所謂的“好吃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不過羽菲卻有些猜到了。
竹青不是普通的蛇類,除了平常餵給它的食物外,在這個詭異的墓穴裡,它一直感興趣的好吃的,應該是食人古樹、人形蛇身上的精血一類的東西。
且越是厲害的異物的這類東西,竹青便越感興趣,無怪乎當蒼軒炎燁在和人形蛇首領搏鬥時,它會勇往直前地去找吃的。
似乎竹青每一次吃了這些類似於精血的東西后,它的體重便會增加一些,最爲明顯的便是在它從蒼軒炎燁身上回來後,羽菲明顯覺得手腕上的重量多了不少。
時間一久,羽菲都會覺得手腕有些發麻,在如此下去,自己可不能再讓竹青纏在自己手腕上了。
此時沉浸在“美食”裡的竹青,一點也不知道,因爲它的食量,體重上升了,以後再也不能呆在最喜歡的主人孃親的手腕上了。
封印陣法的曲子並不長,羽菲彈奏完一遍後,曾經有想過停下來休息,只是當她一停下,那些正不斷涌動着的層層光圈便會停下。
這代表了什麼,羽菲自然清楚,說明封印之法停下了,制止或者說是消滅食人古樹、人形蛇、血屍的力量,也都將停下。
如此這般之下,就算蒼軒炎燁想強制讓羽菲停下奏曲,先歇息一會,都是不可能的了。
於是在羽菲滿頭大汗,臉色逐漸變得憔悴,卻仍是不停地撫琴,蒼軒炎燁眼底的怒氣愈來愈盛,蔣如牧帶着風威倫閃到遠遠的一邊避風頭,雲亦塵在四處尋找機關出口下,一晃眼,便是兩個時辰過去了。
在這兩個時辰裡,羽菲撫琴的效果是明顯的,起碼那些異物的嘶吼聲正在不斷變小,直到最後一刻鐘,似乎都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聲響,就不知是被全部封印了,還是被這琴音給消滅了。
而墓室正中央的那根深褐色光柱,它的顏色也正在逐漸的變化,慢慢轉變爲最初的白色。
“鏗——”
體力用盡,羽菲再也無法支持地完結了最後一個音符,隨後跌進了一副寬厚溫度低於一般人的胸膛。
“夠了。”
在蒼軒炎燁強制地將火鳳琴給收起來,不讓羽菲繼續彈奏時,她沒反駁地點點頭。
“嗯。”
應該不是她的錯覺,這中央圓柱的力量,似乎也已經用盡了……
“砰——”
當羽菲這麼想着,並看向那個中央圓柱時,沒想到它卻突然砰地一聲,好像被什麼東西給砸碎了一樣,留下點點白光,就這樣如同它驟然出現般,又這樣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一直在尋找出口的雲亦塵,在發現中央圓柱消失後,突然雙眼大眼地看向某一點,而後驚喜地開口道。
“王爺,找到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