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哧——”
{主人孃親,主人孃親……}
“咿呀——咿呀——”
正當羽菲接受了蒼軒炎燁的建議,無奈繼續彈奏清心曲,並想着要如何將這些動物給“送走”時,突然從空中傳來了令她渾身一震的熟悉叫喚聲。
那是被青嫺馴養得分不清物種,讓它怎麼改也改不過來的竹青對羽菲獨有的稱呼,還有就是與林鷹形象完全不同的低喚。
當日在那個衰敗的村落時,羽菲讓林鷹帶着竹青去跟蹤那隻狼王,可這一去就如石沉大海般,就連蒼軒炎燁派着跟着它們的炎王閣護衛最後也跟沒了這三個動物的蹤影。
爲了這件事,羽菲還憂愁了很久,直到蒼軒炎燁讓炎二派了三批人馬去徹查。
雖然仍然沒有竹青和林鷹的消息,但起碼沿路沒有發現這兩個傢伙的屍體,這對蒼軒炎燁來說就已經足夠了,他不許羽菲再爲那兩個傢伙傷神。
而事後羽菲又由於自己懷有身孕這件事,漸漸將注意力給轉移到了自己腹中的胎兒上,雖然仍是擔憂着林鷹和竹青,但確實不如之前那般擔心了。
羽菲相信就憑它們兩個的實力,自保應該是沒有問題,就是不知是什麼原因,讓竹青和林鷹一去就是這麼久,還沒有回來。
當初羽菲對青和林鷹它們兩個下的命令,只是讓它們去追狼王,並沒有要讓它們去對付它,可沒想到這一去,就是這麼長的時間。
“哧——哧——”
{主人孃親,主人孃親……}
隨着竹青不停的叫喚聲,羽菲將視線轉移到了上空,正由遠及近,不斷向着自己靠近的一個小黑點。
當林鷹飛到羽菲頭頂幾十米處時,它那龐大身軀扇動着翅膀的風聲,令在下面聽着羽菲樂曲的動物們也似有所覺的睜開了眼,朝天上看去。
“哧——哧——”
{主人孃親,我來啦,我來啦……}
“咚!”
一聲,竹青在此期間長得碩大的身子,居然就那麼直直的從半空中跳了下來,看得正撫琴的羽菲心裡一驚,全身奔直的對着身後的蒼軒炎燁着急的叫道。
“燁!幫幫它!”
竹青這從小就被青嫺馴養得沒有種族觀念的蛇類,雖然它對羽菲的獨有叫喚總是令她啼笑皆非,對它的那種好像按了重複鍵無限次嚷嚷的說話方式很是無語。
但對這很依賴自己,總是給自己帶來歡笑的小傢伙,羽菲還是很寵溺的。
現在就這麼看着它從林鷹身上跳下來,這怎麼着也是幾十米,羽菲真怕它摔下來會碎成斷,到時候就真的可以煮蛇羹湯了……
“砰——”
因着羽菲的請求,蒼軒炎燁才勉爲其難的出手了,右手一伸,掌風向着竹青掉落的地方而去。
結果就在竹青落下前,它的身子底下似乎有什麼東西伏着它一樣,令它往上空彈了一下,再重重的落到了地上。
只不過這個“重”,和竹青之前從幾十米落下來的重,那是完全不同的定義。
“哧——哧——”
{謝謝大魔頭,主人孃親,我好想你啊,好想你啊……}
待竹青一落在草叢上,噌噌幾下,就躥到了羽菲的面前,看它那比往日更加碩大的身子,和眨巴眨巴着像是在思考要往她身上哪裡盤上去的樣子,羽菲想嚴厲訓誡它的心,頓時都軟了。
別說這小傢伙不懂事,自打知道自己長大,不能再往羽菲的手腕上般着,給她當手鐲之後,它就都是委屈的轉着羽菲打轉,想着能往她身上哪裡貼上去,那小眼神要說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只是竹青的如意算盤在它的身子長長後,就再也實現不了了。別說蒼軒炎燁的佔有、欲,不許竹青盤踞在羽菲身上。
現在單是羽菲自己就算再寵溺竹青,也不允許它再將冷冰冰的身上往自己身上纏了。
這蒼軒炎燁的身上雖是寒意頗重,但起碼他還有着人類的一點點溫度,不至於冰得像竹青一樣。
換作是炎炎夏日,羽菲還可以考慮把竹青當冰枕“用一用”,可現在已是深秋,那是絕計不可能再讓竹青上自己身了。
羽菲看着竹青歡快的搖着它的尾巴,那樣子真是與某種家養的犬類無異了,也不知這小傢伙到底去哪裡學來的。
“怎麼就從那麼高的地方下來了,不會等林鷹找個地方停下來再下來嗎?”
無奈的伸手點了點竹青已經長大不少的腦袋,羽菲還是對它進行了批評,只是語氣不是那般的嚴厲,神態裡的擔心多過於生氣。
“哧——哧——”
{主人孃親,我會飛哦,你看,你看……}
竹青似乎也知道羽菲是對自己很擔心,黑亮的眼珠子突然變得比之前更加的有神了,搖着自己的尾巴,邊叫喚的邊向一臉困惑的羽菲展示了它所謂的“會飛”是怎麼回事。
原來在竹青已經長大的身子上,頸部以下的地方,大概長了長約十五公分左右的透明薄膜,在竹青叫喚的時候,那層薄膜迅速的伸展開,竟是有五公分左右,倒有點像是林鷹能伸縮的翅膀一樣。
蛇會長翅膀?
好吧,就算這不是翅膀,畢竟竹青的“世界觀”實在是有夠混亂的。
但這個就算不是翅膀,但正常的蛇類會長這種薄膜的嗎?
“燁,天龍大陸上的蛇類,都這麼獨特嗎?”
畢竟羽菲對這大陸上的很多東西的認識都不是很清楚,爲此只好轉向身後被自己倚靠,和現在最爲信任的男子問道。
誰知羽菲的這個疑惑,就連蒼軒炎燁也給不了她答案,“沒有蛇類長得如此。”
對林鷹和竹青,小悅可是一點也不陌生,在身邊的動物沒有攻擊的此時,她在發現掉下來的是竹青時,激動的差點就自己跑過去接了,只不過被眼明手快的蔣如潮給拉住了。
“小姐,小青青是不是病啦?”
雖然小悅聽不懂竹青的話,但看它給羽菲展示着自己身上的薄膜,小悅擔心了,這竹青該不是生病了吧?
“哧——哧——”
{壞小悅,你才病了,病了……}
可沒想到原本正得意洋洋向羽菲顯擺自己長“翅膀”的竹青,一聽小悅的話,立即轉了個身子,吐着舌信子,對着那個咒它的人就是一陣甩尾巴。
那個樣子看起來倒有幾分兇狠的架勢在,只可惜眼前這幾個都是見慣它小時候小樣的人,更加知道在羽菲的面前,沒有她的命令,竹青和林鷹就像上了枷鎖一樣,是絕對不會攻擊人的。
爲此小悅只是很不在意的瞅了瞅竹青幾眼,又着急的向着羽菲道:“小姐,要不讓青國的人給竹青瞧瞧吧,不管怎麼說,他們對馴獸還是很在行的,您說呢?”
“哧——哧——”
{主人孃親,我沒病,沒病……}
在小悅那裡完全找不到存在感的竹青,一見自己被人給忽視了,立即識相的爬到了羽菲腳邊,又開始它那獨特的無限次嚷嚷了。
“哧——哧——”
{主人孃親,我不要去見那個惡女人,不要,不要……}
“好好,不要就不要。”見竹青這難纏的樣子,羽菲笑了,拍了拍它的腦袋,安慰着竹青道。
事實上,不是對這一點,不是羽菲過於寵溺竹青,而是她怕竹青這小傢伙一個過於“激動”,讓它想起青嫺當時對它下的“毒手”,一口咬上青嫺,將她直接給毒死了。
要真是這樣,這纔是真的得不償失,畢竟都已經將青嫺給帶到青國邊境了,之前還讓人費力的救起她,可不能這樣一點作用都沒有的就消失了。
而遠處的青嫺,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剛纔才逃過一劫,心思微妙的看着前方被動物羣給圍困在中間的羽菲。
這邊羽菲好不容易安撫好了竹青,才發現原本那些圍繞在她身邊的動物羣們,此時已經讓出了一個位置,皆是睜着眼睛,仰着頭的直瞅着半空中的那個黑點,等着它慢慢落下……
“咚!”
林鷹的下落,比之前竹青的“跳傘”那是擲地有聲多了,而它就算收起了翅膀,那黑亮的雙眼在月光下也是熠熠生輝。
而不知這些日子裡都吃了些什麼的林鷹,身上的毛髮是更加的油光發亮了。
半年前見林鷹,就隱隱知道這個大傢伙是個不能惹的主,而現在再一看,那霸氣之勢,更是顯露無遺,看的蒼軒炎燁金色的眸子連眨都沒有眨。
“哇~~~小姐,這纔多久不見啊,林鷹不僅長個頭了,這鳥也變得更帥了啊!”
最先發出感嘆之聲的是之前還說要給竹青看病的小悅,而當她的話一出口後,除了不明就理的竹青,和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林鷹外,在場的人臉上頓時都是黑線,這其中又以羽菲最甚。
這“帥”一詞,還是羽菲之前在倚舞樓時,不經意間說的,那時候小悅就表現出了對這詞的濃濃興趣,於是羽菲也就對着她細細解釋了一翻。
而這麼長的日子裡以來,羽菲從來沒有聽小說再提過,還以爲她都誋忘了。
卻沒有想到小悅今天第一次用,卻不是用在男子身上,而是用在了林鷹這一隻飛禽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