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意他?”
蒼軒炎燁的這一聲明顯帶着醋意的質問,令羽菲覺得好笑,臉頰上又燒紅了起來。
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個男子居然還在意這個!而且上次明明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
可是就是羽菲的這一陣遲疑,讓蒼軒炎燁金色的眸子變得更加的暗沉,臉上的表情雖然沒有變化,但周圍的人都能發覺他身上陰寒之氣變得更加的重了。
“咳,沒有,我現在在意的只有你。”
被逼無奈之下,羽菲只得在這麼多雙好奇兼害怕的眼睛下,清了清喉嚨,第一次在衆人面前表露了自己的心跡。
“很好!”
得到滿意的答案,蒼軒炎燁才鬆開對羽菲下顎的鉗制,只是手卻沒有放開她,將羽菲的手掌抓在了自己的寬厚手心裡。
真是,幼稚——
羽菲無語,可她也不能繼續再和蒼軒炎燁糾纏於這個話題,只得轉身炎二問道:“葉陽墨奇是雀南王子嗣這還只是謠言,可信度有多少?”
“百分之八十。”
“哇!”炎二話一出,火浴南再次驚呼了,沒想到自己還能知道南雀國的皇室辛秘啊!
真是大事件!難道這南雀國真要變天了?
皺眉,羽菲的腦海裡浮現了一張溫文爾雅的臉龐,和那張總是戴着面具的俊逸臉龐。
“另外百分之二十呢?”
如果這是真是的,那麼那個人該如何自處?
只是這想也只有那麼幾秒鐘的時間,握着自己的巨掌主人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分神,立即用力捏了捏自己的纖纖素手,令羽菲因吃痛而回神。
湛藍色的眸子對上那雙理所當然的金眸,羽菲再次落敗。
在葉陽墨奇這件事上,她完全沒有辦法和蒼軒炎燁去討論,不是因爲她的心裡有私情,而是因爲蒼軒炎燁完全不允許羽菲的心裡有其他人……
“滴血認親。”
對羽菲和蒼軒炎燁私底下的小動作,在場的人不知道是真沒有發現呢,還是故意裝作不知道,反正炎二就是目不斜視的繼續報告着自己從炎王閣那裡得到的消息給羽菲知道。
滴血認親啊,一個古老卻行之有效,最能譬謠和最爲可信的辦法。
難道那個人,真的是南雀王的子嗣?
葉陽菁連、雀成宇、青雅、荊勤……
他們之間究竟有着怎樣的恩怨情仇呢?
羽菲不再細想這些與自己無關的事,輕輕搖了搖頭,在蒼軒炎燁發火前對着他說道:“燁,明日梅姐姐和小悅不宜跟着,但是我又怕青國的使詐。”
“炎二。”
“屬下明白,一定會派人保護好二位姑娘。”
不用羽菲多說什麼,蒼軒炎燁已經替她爲歐梅和小悅做好了萬全的安排,讓炎王閣的人保護好她們兩個人,讓羽菲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的跟着蒼軒炎燁一起去看看青王究竟在使什麼詭計。
而如此在廚房猶自忙活着的歐梅和小悅,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羽菲給安置在了安全的後方,而她自己卻跟着蒼軒炎燁步入了險境中。
事後,歐梅曾無數次的回憶,如果當初她不贊同羽菲的決定,沒有幫着她一起對蒼軒炎燁隱瞞她懷有身孕的事,在馮大夫檢查出羽菲懷有身孕時,就將這個結果告訴蒼軒炎燁,是不是結果就會不一樣……
只可惜,這個世上沒有“如果”,更沒有“後悔藥”……
事情一經敲定,在廂房內的衆人都前往各自的屋內開始準備,而小悅和歐梅則是被隱瞞着,直到她們被帶走,才發現羽菲已經隨着蒼軒炎燁離開了。
夜深人靜、萬籟俱靜,羽菲和蒼軒炎燁所暫時居住的廂房外,炎王閣的護衛隱身在暗處,各各神經高度集中的盯着屋子,連一隻蒼蠅也不放過。
而廂房內,本應漆黑的夜裡,卻是被碩大的夜明珠照耀着,與傍晚十分無異。
羽菲躺在暖和的棉被裡,身後是蒼軒炎燁略涼的胸膛,耳邊是他呼出的冷凜氣息。
只要明日一過,一踏上回東楚國的路程,她一定會將腹中胎兒的事告訴他!
只希望那個時候,不會太遲,身後的這個男人不會憤怒得不理會自己——
想着想着,羽菲不自覺的將手撫上自己的腹部,在完全感覺不到裡面的任何胎動時,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
是否,她的決定真的錯了?爲此,她需要付出悔恨一生的代價嗎?
“在想什麼?菲兒。”
感覺到懷中嬌弱人兒的動靜,眼睛原本閉着的蒼軒炎燁睜開了在夜裡金光閃閃到令人後悔的金眸,身子向前傾,將冰涼的薄脣貼到羽菲的耳朵邊,輕聲低語問道。
“白虎的體溫不是挺高的麼?怎麼燁你身上就沒一處是有溫度的?”
羽菲也知道自己睡不着的事瞞不了蒼軒炎燁,她倒是自覺地轉過了身,只是對於蒼軒炎燁身上和白虎截然不同的體溫,真是不能理解,明明是同一人所化。
“菲兒,你知道皇兄爲何費那麼大的力氣,用寒山山上的寒石,爲我打算一把冰寒劍嗎?”
聽羽菲說自己身上的體溫問題,蒼軒炎燁將被子往她身上掖得更緊了。
“聽亦塵說過,是爲了抑制你沒獸化成白虎時,身上的熱量。”
關於蒼軒炎燁之所以要使用冰寒劍這件事,和天龍大陸一直無人能作冰寒劍作爲武器這件怪事,羽菲曾經從雲亦塵那裡聽到過一些。
只是當時羽菲還未和蒼軒炎燁如此親密,也不知他身上的體溫已經涼至這種程度了。
在夏天時,羽菲還可以將蒼軒炎燁當作避暑良器,可是現在這冬天已將至,本就是涼風瑟瑟,身邊再加上一低溫冰塊,哪裡有人能受得了呢。
“不用冰寒劍,不獸化的熱度會將我給融化,相比而言,冰寒劍的寒氣還在我能控制的範圍之內,這是我族祖先歷經百年才研究出來抑制身上熱量的法子。”
當年蒼軒族的祖先還未找到冰寒劍這種能抑制身上熱量的武器時,每到夏季都是呆在冰窖裡,直到冬季來臨纔出再度出現在衆人面前。
只是隨着時間的推移,西武國寒山之名的盛傳,才讓蒼軒族想到這麼一個辦法,結果發現,確實是有效的,只是和使用冰寒劍的蒼軒族人在一起時,無論何時何地總是寒氣襲人。
無論什麼事,過了度總是會有自損之處,蒼軒炎燁這種狀態,羽菲可不以爲是什麼好事,於是有些擔心的問道。
“這對你的身體沒有害嗎?”
“母后說紅血石裡的力量可以壓抑冰寒劍的寒氣。”
這麼說着的同時,蒼軒炎燁伸出左手,輕輕撫摸上羽菲小巧耳朵上當時自己給她別上去的耳墜。
紅得耀眼,紅得刺目,是與羽菲頸項上戒指同材質的紅血石耳墜。
“那你還把這兩隻耳墜給我!”
一巴掌拍開蒼軒炎燁弄得自己發癢的巨掌,羽菲真想敲開這金眸之眼男子的腦袋看看,怎麼就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給放在她的身上呢!
“只要菲兒你呆在我的身邊,紅血石對我一樣起作用,況且這本來就是女子的配飾。”
想當年蒼軒炎燁是還年幼,又極爲聽先皇后的話,纔會被傻傻幼騙戴到了耳朵上,且答應先皇和先皇后絕對不摘下來。
只是兩年前在南雀國見到羽菲,及她頸項上的紅血石戒子時,蒼軒炎燁不知怎麼想的,居然就將自己的一隻耳墜給了羽菲。
也虧得是隻給了一隻,否則雲亦塵不知會怎樣的愁白了頭,估計都會讓雲音冒着被發現細作身份的危險,將這兩隻耳墜給偷回來。
“戴在你身上,和我身上怎麼一樣!萬一哪天我們走散了呢!”
“不會走散!永遠不會!”
本來還氣結的羽菲,一見蒼軒炎燁那堅定,好像還冒着火光一樣的金眸,立即住了嘴。
這個男人啊,有時幼稚,還真不是她瞎說的。明明是那麼重要的東西,卻只因爲它是女子的配飾,居然就將它丟給自己,真是一點也不懂得愛惜自己——
無奈的嘆着氣,羽菲將頸項上母親留給她的紅血石戒指摘了下來,這個母親曾經說過會帶給自己驚醒的遺物,戴在某個男人的手指上,或許更加的合適。
蒼軒炎燁不語,看着羽菲將紅血石戒子戴入自己的指節,看着她伸出五指,與自己五指交叉相握。
“果然是剛剛好。”
這個紅血石戒子的尺寸,羽菲一直都知道它是男子的尺寸,只是不知這個東西究竟是何來歷。
在母親的身上,居然會留着一個男子的戒子,那麼那個男子又會是誰呢?
這個問題,羽菲一直不想去細想,也拒絕去深究,就怕結果會是自己所不能承受的。
“這是你母親的遺物,菲兒。”蒼軒炎燁雖是如此說着,可也沒見他有打算拿下戒指還給羽菲的打算。
“那我耳朵上的耳墜,不也是你母后的遺物,這戒指適合你,這耳墜適合 我,剛剛好了。”
羽菲拒絕去深思那個紅血石戒指的來歷,對上蒼軒炎燁炯炯有神的金眸,揚起淺笑,給了他回答。
PS:第一部完結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