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菲面色清冷的睜開眼,在蒼軒炎燁的攙扶下站起了身,與遠方的鯊魚王四目相交,再轉身時,對着青王已是一片冷然。
“青王,如果你再不把它所想要的東西將出來的話,恐怕我也幫不了你了。”
“喻將軍,去把東西拿出來!”
一咬牙,青國君王臉色蒼白的對着喻少白命令道,早在鯊魚王出現時,青王便已經想到了,那樣東西是絕對保不住了。
可青王原本以爲可以等到離開這片島嶼時,卻沒有想到蒼軒炎燁和羽菲會站在鯊魚王的那邊,作爲鯊魚王的代言人,逼着他在衆人面前將東西給將出來!
果然還是估計失誤了!
事實上,羽菲並不確定青王真的拿了鯊魚王的什麼東西,只是既然蒼軒炎燁那麼說了,她便順着這話接了下去。
沒想,青王還真的拿了鯊魚王的東西!
這樣的結果顯然也出乎了在場其它幾國人的預料,這能封印控制鯊魚王幾百年,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
沒想到青王的祖先居然還留有一手,不僅殺了人家的子嗣,控制着對方,如今還敢拿對方的東西,果真不是一般人做得出來的,這心真是夠貪和大的啊!
這青國祖先究竟是拿了鯊魚王的什麼東西呢?
一見喻少白進了青國的船艙,甲板上的衆人都好奇了。是什麼樣的東西,才能令鯊魚王如此執着,而青國祖先又甘願冒那麼大的風險呢?
等待的時間並不長,不一會的功夫,喻少白手裡就捧着一個精緻的木盒出來了,不需要細看,在場這些出身不凡的人,都能看出那個木盒是上品,裡面的東西自然不消說了。
“皇上,東西拿來了。”
喻少白在衆人的盯視下,將手裡的木盒交到青國君王的手上,大家都在等着他打開,或者明說那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只是青王的舉動,卻是令衆人大吃一驚。
“燁王爺,還煩請您將此物歸還原主!”說着,青王就將木盒放到了蒼軒炎燁的面前。
而對方卻是一動未動,既不接,也未開口拒絕,令青王好不尷尬,而衆人則是不明白這裡面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哼,敢拿卻不敢還,怕它一口吃了你不成!”
蒼軒炎燁這一開口,甲板上的衆人算是明白了過來,而青王則是希望他不要開口的好,這一下子讓青王的老臉更是掛不住的紅了起來。
“皇上,既然燁王爺不願意,就讓屬下來吧。”
自家皇上被人這樣當着面的拂了面子,喻少白雖知不可與蒼軒炎燁當面起衝突,可仍是上前一步,想接過木盒。
“你家主子既不讓你來,自然是有道理的,還不到你逞強的時候。”看也未看喻少白一眼,蒼軒炎燁當即將木盒給接了過去。
接過後,蒼軒炎燁不是爲了滿足其它人的好奇心,而是羽菲的,將木盒給打開,將裡面珍藏得一顆透明只有指甲大小的形如夜明珠的珠子給拿捏在了手上。
“鯊魚王之所以能被封印,是因爲它的力量減弱了,而它的力量來源,全是來自於它。”
這樣一個又小又圓的珠子嗎?
羽菲接過珠子,只覺得有一股清涼的舒服之感從指尖不斷往身體裡躥,只不一會的功夫裡,整個人就覺得精神多了,於是看向這個珠子的眼神也帶上了驚豔。
“燁王爺,還是快將這東西還給它吧。”
將這燙手山芋給拋出去的青國君王,本以爲蒼軒炎燁會立即將它交給鯊魚王,沒想到他卻拿出來給大家“欣賞”了一翻。
而在這段時間裡,已經感知到自己東西的鯊魚王,則是更加暴躁的甩動着尾巴,和鯊魚羣在海面上製造起了驚人的海上異象,令在船隻上的衆人都站立不穩的開始左右搖晃了。
同樣感受到鯊魚王急切心情的羽菲,將手裡的珠子放到蒼軒炎燁的手上,並對他叮囑道:“燁,還給它吧,你也小心點。”
雖然羽菲覺得鯊魚王是通人性的,可畢竟是獸類,又是被封印了百年,積壓了很久怨氣的鯊魚王,羽菲自然還是希望蒼軒炎燁小心些。
本來這歸還珠子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她和蒼軒炎燁該出手管的事,只是如今看來,只有她的琴音,和蒼軒炎燁同是白虎氣息,能令鯊魚王接受些。
要是換作其他人去,估計不是死無全屍就是葬身海里的下場了。
“要是它敢不客氣,我就當場捏了這破珠子。”這蒼軒炎燁是誰啊,可是一個從來不受威脅的主。
別說,要是鯊魚王真的敢對他下手,蒼軒炎燁還真不是嘴上說說的,他真的會將那個青國祖先誓死也要得到的寶珠,和鯊魚王珍視的珠子給當場捏碎。
沒想蒼軒炎燁的這話一出,青王是蒼白着臉往後又一連退了數步,要是真的給他捏碎了,不知青王會心疼得在心裡滴多少血啊!而鯊魚王顯然也“聽到”了,海面上的動靜就更加的大了!
“燁王爺,這事情不宜再耽擱了,本王想您也不希望蘇姑娘再受累吧。”
結果還是雀成赫比較知道蒼軒炎燁的軟肋在哪裡,一句話說出來,令蒼軒炎燁在深深看了羽菲一眼後,就當着衆人的面,踩着水面上的浪花,身輕如燕地逼近了鯊魚王面前,站在一頭巨鯨的頭上,一人一魚王就這麼對上了。
這距離隔着實在不是普通的遠,於是衆人都沒有聽到蒼軒炎燁是否有和鯊魚王交談,只見他的手往空中一拋,鯊魚王一個躍身,大張着嘴就將什麼給吞進了嘴巴里。
“嗤——”
接着是一聲令衆人隔膜都快震破的長嘯聲,悠遠而震人肺腑,看來是鯊魚王恢復喪失的力量,控制不住的長嘯。
只有在撫琴的羽菲,和在她身邊的東楚國的人,身邊的聲響沒有那般的尖銳,似乎是她的琴音阻絕了一部分鯊魚王的力量。
可不知爲何,當衆人偷窺羽菲這方的情況時,卻是在她的臉上看到了不認同的神色。
難道是不認同鯊魚王的做法嗎?而顯然的,大家都猜測了。
羽菲的聽覺敏銳異於常人,這件事只有蒼軒炎燁和她自己知道,於是她也聽到了蒼軒炎燁剛纔背對着衆人時和鯊魚王究竟“說”了些什麼。
鯊魚王也就是聽到了蒼軒炎燁的話,纔會激動的長嘯。
燁,那畢竟是青國祖先犯下的錯,你以何必讓鯊魚王再繼續報仇呢?
羽菲不解,爲何蒼軒炎燁剛纔會對鯊魚王說,在回去時,會將青國的人全部“丟”下來給它報仇,這是要挑起東楚國和青國的爭端嗎?
只是羽菲再不贊同,也沒有機會和鯊魚王溝通了,只見得到了蒼軒炎燁的承諾,並重新得回了力量的鯊魚王,在遠處對着羽菲點了點後,就率領着它龐大的隊伍,不一會就消失到了海里。
而令羽菲哭笑不得的是,剛纔她在鯊魚王的眼底裡,似乎看見了感激之情。
那大傢伙,不會以爲是她讓燁去承諾給它報仇機會的吧?
這次吧,羽菲是真的蒙對了。雖然蒼軒炎燁是人類的形態出現在鯊魚王的面前,可他身上越來越明顯的白虎氣息,卻沒逃過已經恢復力量的鯊魚王嗅覺。
於是鯊魚王很自然的將蒼軒炎燁當做了羽菲的“部下”,於是蒼軒炎燁所說的話,就成了羽菲想對它傳達的“話”。
這一誤會,真是又深又美麗啊——
“可以走了。”
待蒼軒炎燁一回到甲板上,對着船員吩咐完,就領着羽菲走了。
“燁,你爲何要對它承諾那件事?”
羽菲雖然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可能不見血,能不殺生,她都還是願意能夠和平解決,就算不是爲了自己少結怨,也必需爲腹中的胎兒多積些德。
就算這個胎兒根本沒有降生下來的可能,羽菲也會爲之而努力!
“菲兒,你似乎忘了,青國祖先控制鯊魚王所必需付出的代價,剛纔死的琴師已經超出了十五人,現在加上青王和喻少白等人,剛剛好湊成十五個人。”
對羽菲的不贊同,蒼軒炎燁壓根不當回事,只是自顧自的解釋,“這是他們青國必需付出的代價,我相信到時候出這片海域時,一定不會有它國之人反對的。”
原來如此!
羽菲不得不佩服蒼軒炎燁的心細,居然還有閒暇精力去細數這般船隻上青國的人數有幾個人。
確實,按照青王之前所說的,在出這片海域時,必需向鯊魚王進貢十五個青國之人。
若真是這個說詞的話,那其它三國也不會多說什麼了,這可是光明正大的理由了!
只不過,羽菲又突然想到了青王的精明,“青王到時候會讓我撫琴的。”
腳一踢,蒼軒炎燁將船艙門給關上了,對着羽菲狀似漫不經心的繼續道:“放心吧,鯊魚王不會當真的,我剛纔和它說過了。”
“這是剛纔鯊魚王長嘯的時候,你趁機‘提醒’它的吧。”
所以剛纔鯊魚王的感激之情,另外一個含義是謝謝自己不再阻止它殺手復仇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