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真的不用派人去保護9號嗎?”
看着羽菲遠處的背影,戴着月牙形面具的翼王,一點也不憐惜地清冷開口,“如果狄庚斯親王的孩子,連這些小事都處理不好,那麼也就沒有繼續活下去的必要了。”
主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嚴厲啊!
修伊透過翼王的背影,看着底下已經坐上車,離得越來越遠的羽菲的身影,在心底如是想着。
這個世道,本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確實如主人所言,如果沒有自保的能力,那麼便沒有繼續在這個世上活下去的必要了。
這個世上,沒有誰能永遠保護自己不受傷害,爲此只有當自己強大到一定程度時,才能完好地活着。
否則狄庚斯親王就是最好的例子,即使強大如親王的他,也仍免不了一死。
想來主人是不想狄庚斯親王的子嗣,步上他的後塵,纔會如此嚴厲的對待那個名叫“蘇羽菲”的孩子的吧——
離開城堡,被高大吸血鬼男人帶到目的地的羽菲,在見到他轉身離開,沐浴在陽光下的挺直背影后,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個吸血鬼男人該是多麼的強大!
吸血鬼,是懼光的,在陽光下,能力弱的吸血鬼是會灰飛煙滅的,比用鳳劍解決他們的性命更加的容易!
可她剛纔所接觸的那個吸血鬼,居然能夠在陽光下行走,其言談舉止卻與人類無半分差別。
這就表明了,這個吸血鬼不只能力高,且活得也夠長久,在a國竟然有着這樣等級的吸血鬼。
只有子爵等級的血族才能在陽光下行走,這個級別以上的血族對陽光的抵抗力加強了許多,可以在消耗血能的情況下長時間暴露在陽光下。
但是暴露在陽光下的時間過長,這類血族的實力會大大削弱,可見剛纔那個吸血鬼男子,似乎沒有因爲在陽光下而變得虛弱,那麼他的等級……
“吼——”
當羽菲還在心驚於剛纔那個吸血鬼男人的等級時,被她抱在懷裡的幼虎自血族走後,就不安分了起來。
掙扎着想從羽菲的懷裡跑出來,在屢次動作不成功,又不敢咬羽菲,傷了她的情況下,它終於不得不開口叫喚以期能得到羽菲的注意力。
結果是想當然的,羽菲一低頭,就對上幼虎閃亮、精神熠熠的金眸,揚脣,將它給放到了木質地板上。
這個時刻,只有它,纔是羽菲惟一的安慰!
當幼虎着地之後,立即在這個五十多坪,兩室一廳的裝潢到位,光線略顯不足,有些陰暗的屋子裡巡視了起來。
羽菲就見一隻小不嚨咚的白團,邁着它的四隻小短腿,這裡聞聞、那裡嗅嗅,似乎是在察看哪裡有危險。
明明還只是一頭幼虎,可舉動和思維,卻與人類那般的接近,真是令看的羽菲忍俊不禁。
搖了搖頭,羽菲也開始打量起了這間屋子,除了光線外,其他確實沒得說。
或許這本身就是爲了血族而準備的屋子,否則怎麼會找一個這樣沒有光線的地方,但凡是人類,都不喜歡這樣陰暗的地方。
這裡面的東西一應俱全,就連鍋碗瓢盆都準備得好好的,只可惜羽菲沒有時間去準備這些東西。
通過這個窗子,羽菲往下看去,發現這雖然只是七樓,但是視野卻是相當的好,能將主街和后街上看得清清楚楚。
這也和a國本身的建築有關,這裡的樓房,並不像以前羽菲所呆的地方那樣,全是幾十、甚至有上百層的高樓建築,且蓋得又是那般的密集。
在a國最後的建築,也就十層樓左右,且間隙非常的大,而那幾座十層的建築,還是國家博物館之類的地方,相當的顯眼、具有標誌性。
“嘀——”
當一切都察看完之後,羽菲從修伊那裡拿到的手機裡,突然傳來了短信聲,於是她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着一行字。
{森林酒吧,零點。}
雖是簡短的幾個字,但是一向是從這裡得到信息去執行任務的羽菲,立即便理解過來這是什麼意思了。
目標會出現在森林酒吧這個地方,交易時間大約是零點這個時間段。
“吼——”
一聲低喚,引起了羽菲的注意力,她無奈也看着在自己腿上正睡科香甜,此時估計是餓了的幼虎。
如果自己要去執行任務了,那麼這個小傢伙要怎麼呢?
沒有記憶時候的自己,除了完成任務外,其它什麼都不用考慮,就連任務會不會危險,自己會不會受傷這點,都被摒棄在了外面。
可現在,羽菲不只要考慮到任務的危險性,還得照顧幼虎。人啊,果然是一旦有了弱點,就變得有所畏懼了。
可是這是自己的選擇不是嗎,只有呆在血族這個未知,在獵血族看來充滿危險的地方,她纔有可能讓幼虎再次變幻成人,她纔有可能再次見到那個人——
一切,都只是爲等待那個最重要的時刻!
只是如何安置現在什麼都不懂的幼虎這件事,確實讓羽菲費了好些腦筋。雖然a國裡馴養動物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有的人也養幼豹、狐狸等動物,但是幼虎和它們是不同的。
對於被翼王救回來的幼虎,羽菲不知道它還有沒有其它的什麼能力,是不是一直都是幼虎的形態,爲此將它給寄養到動物中心這一點,羽菲仍是猶豫。
可眼下的情況卻不容羽菲多加考慮,於是無奈之下,她只得將幼虎給寄養到a國最爲有名的動物中心,讓幼虎從晚上八點呆到隔天,只因這個時間段裡,羽菲必需去森林酒吧工作。
對於修伊的無所不能,羽菲已經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這要去酒吧應聘,要的什麼調酒師的證,她只和修伊提了一下,兩個小時內上次那個吸血鬼就給她送了過來,且還附上了一張無限額的銀行卡。
而調酒這件事,對羽菲來說也不難,在城堡的那半年裡,三教九流的各種事情,羽菲都學過了,雖然無一精通,可事實卻是樣樣都或多或少會一些。
相比之下,將幼虎給送到動物中心,看着它被關在籠子裡,對着自己露出那樣可憐兮兮的表情,和撕心裂肺的叫喊聲,這更加的令羽菲不能忍受。
也就是因爲這樣,在去森林酒吧的第一個晚上,羽菲的狀態很不好,不要說打探消息了,就連工作內容都有時沒有做好。
當羽菲在人員混雜的森林酒吧裡出來後,終於控制不住地打車往動物中心跑了去。
她怎麼能,怎麼能將幼虎單獨放在動物中心呢,萬一要是被其它動物傷到,又或者被什麼人給看上了,那可怎麼辦!
於是在深夜裡,羽菲吵醒了動物中心的值班人員,在他們的一再覈實下,終於又將沒有吃任何東西,餓得奄奄一息,叫得精疲力盡的幼虎給抱在了懷裡。
“像這隻幼虎這樣的情況確實也少,它好像將蘇小姐當成了自己的母親了。”
在動物中心工作了十多年的一個工作人員,沒有因爲在深夜被吵醒而發怒,反倒是對於幼虎這樣的舉動感到驚訝,於是好心地提醒羽菲道。
“蘇小姐,你也應該適當的放手,否則這幼虎是不會獨立長大的。”
工作人員不是沒有見過感情深厚的動物和主人,可那基本上都是在一起呆了很多年纔會建立的信任。
而像幼虎這樣,對羽菲如此依賴,對旁坐那般抗拒,甚至要咬人的情況,真的還是工作人員第一次看見。
“多謝您的提醒,給您添麻煩了。”
對工作人員的好意提醒,羽菲點頭表示感謝,但她卻是已經下定了決心,不會再將幼虎給寄養到動物中心了。
羽菲怎麼能忘記呢,在天龍大陸時,幼虎就只吃自己送到嘴邊的食物,要不就是自己獵食,照這個情況下去,幼虎都有可能生生被餓死!
這可是羽菲好不容易纔得到的幼虎,是她繼續爲這努力生存下去的希望,怎麼能那般輕易的失去呢!
在出租車上,羽菲邊喂着狼吞虎嚥的白虎熟食,邊對着它訴說着自己的抱歉,“燁,對不起。”
“吼——”
這幼虎顯然不是一個會記羽菲仇的主,旁人那是百般對它好,它都記不住,可只要羽菲一抱它,它就什麼事都忘了,只會對着羽菲這裡蹭蹭,那裡舔舔,看得旁人羨慕不已。
這會羽菲在餵了幼虎食物,且對着它好言細語地說了一通抱歉後,它吃飽後,立即就對着羽菲搖晃起了尾巴,那樣子與某一種獸類,真是百分之八十的接近了。
對幼虎這樣的討好舉動,羽菲終於笑了,臉上不再是緊崩崩的嚴肅表情,“你在那裡,就學到了這個嗎?”
摸上幼虎的背,羽菲好笑地輕拍了拍它的尾巴,也不知道在動物中心的時候,幼虎究竟是從哪裡學來的這個。
“吼——”
結果羽菲心情的變化,明顯的影響到了幼虎,對着她叫喚一句,就又開始了舔人大業,完全就是一犬類的翻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