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蘇羽菲乃是妖女,她毀了小女容貌,斷了她習武的筋脈,還請皇上處死這個妖女!”
南雀國的朝堂上,一身風塵僕僕,氣得已顧不得禮儀的賈將軍,在早朝後沒多久,便進了大殿內,在見着雀成宇後,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陳述起也羽菲的罪狀。
“賈將軍,你沒得朕的旨意便回城,無宣進殿,可知罪!”
相比賈將軍的義憤填膺,坐在龍椅上的雀成宇就氣定神閒許多,而他所追究的重點,也與賈將軍截然相反。
“皇上,罪臣擅離職守,願受罰,但蘇羽菲傷小女一事,也請皇上下旨,處死那個妖女!”
對自己擅離戰場之事,賈將軍倒是一句話也沒辯解,可同時對賈晨露毀容受傷一事,他卻是毫不退讓。
“賈將軍,你口口聲聲說蘇羽菲是妖女,證據何在?”
面對賈將軍的咄咄逼人,雀成宇皺起了眉,但卻不得不正面回答了他的問題,對這個功高震主的武將,不到萬不得已,雀成宇定然不會與他撕破臉。
“皇上,蘇羽菲那個妖女,不僅能以音馭獸,更是雙手泛異光,她身邊的白虎,和浮雲山絕壁處的戰役,便是最好的證據!”
賈將軍一翻言詞振振的話下來,朝堂上一時間竟是鴉雀無聲。
關於羽菲身邊的白虎,他們皆知曉,臨福寺的主持大人也曾言明那白虎與她有緣,這朝堂裡的官員,凡是去過臨福寺祈福的皆知。
至於浮雲山的那場,被將領們讚不絕口的戰役,他們這些站在朝堂裡的人,卻是無人親眼所見,並不知事情原由。
“左相,浮雲山絕壁處時,蘇羽菲雙手泛異光?”
聽着賈將軍堅定的口吻,雀成宇脣一抿,似乎對這件事,賈將軍知道,而他沒收到任何消息有些不悅,目光一轉,雀成宇問起了那晚的當事人之一的墨奇。
“回皇上,那晚微臣趕到時,蘇姑娘已墜崖,並未看到。”
“哼,左相大人,你和那妖女早就牽扯不清,自然幫着她說話。”
對墨奇早就頗有微詞,卻因爲賈晨露隱忍不發的賈將軍,在聽到墨奇這樣模棱兩可,卻是向着羽菲的說詞後,他終於忍不住地將矛頭轉向了墨奇。
“墨奇不敢。”
與賈將軍的氣極敗壞相比,心裡雖然同樣焦急的墨奇,回答卻得體多了。
他本以爲浮雲山絕壁處那晚的消息,絕不會泄漏出去,沒想到還是被賈將軍知道了。
那麼這便說明,在彭江那裡,有着賈將軍安插進去的探子。這也就代表着,那晚在山洞裡的事,終究是瞞不住的。
一想到羽菲會得知那晚的真相,墨奇本還有些血色的臉,剎那間變得蒼白。
如果只是賈將軍這武將,只是文尚書這老狐狸,墨奇都還有自信能應對得了。
可如果是面對羽菲,墨奇眼一眨,將眼底深處的無力與涼意壓了回去。
是否,當日崖底下決定,做錯了?
是否,那個被自己印刻記心底的人,再也不會望他一眼了?
對賈將軍無視了自己,直接對墨奇發難的情形,坐在龍椅上的雀成宇雙手緊了緊,直到過了好一會,他才又開口問道。
“賈將軍,你說蘇羽菲雙手泛異光,可是口說無憑吶。”
“浮雲山絕壁處的情形,是死去的右護軍前陣子在軍營裡與微臣談話時,無意間聊到的,與微臣同在軍營的將領們可以作證。”
“而小女受傷那晚,是文尚書府裡的妾室親眼所見,皇上一審便知微臣有沒有撒謊。”
心思一向粗獷,說話也是直來直往的賈將軍,在回答雀成宇的這翻問題時,卻是說得頭頭是道,且提出的證人右護軍、其他將領、伶雅,皆是可信度極高的人。
這右護軍,與羽菲的關係,從他進了都城入住倚舞樓,並且與隨軍將領討論羽菲時的口吻,皆知他很是崇拜羽菲,而其他由不同地方調去的將領們的證詞,可信度確實高,並不存在着賈將軍慫恿他們的因素在。
而伶雅,這個由蘇羽菲一手提攜出來的紅坊女子,她所提供的證詞,如果之前的將領們可信度是百分之七十的話,那麼伶雅的便是百分之八十。
無論從倚舞樓,還是文尚書府裡,皆找不出人可作證伶雅要陷害羽菲的原因,而她們之前的交好,更是令伶雅要誣陷這個理由成立不了。
所以,賈將軍提出的這兩個證人,無疑都將羽菲是妖女的事情可給作實了。
羽菲。
墨奇聽着賈將軍頭頭是道的說詞,再見雀成宇面無表情地宣着在外等候多時的所謂的證人,墨奇心底寒意陡升,默默喊着羽菲的名字。
這次,他要如何才能再次令她化險爲夷?
“如此,皇上,您還不處死那個妖女嗎?”
半個時辰後,當雀成宇審問完伶雅等人後,早就按捺不住的賈將軍再次開口,雖是出聲詢問,但更多的卻像是催逼。
“賈將軍,此事滋事甚大,蘇羽菲才被懷疑成奸細,能給出供詞的右護軍就死於非命,而這事在下官還沒查出什麼頭緒時,如今又出了您府上的事,難道您不覺得可疑嗎?”
朝堂上氣氛緊張時,刑部尚書卻是無聲無息地站了出來,有條不紊地講起自己的看法。
“賈將軍,刑部尚書說得有道理啊。”
——
“皇上,這件事,確實還需明查!”
就在刑部尚書說完後,毫無聲響的朝堂上,一時間竟是響起了不少疑心之聲,而這最後的一句,還是文尚書向雀成宇進的言。
被這些文官們給氣得臉青的賈將軍,正打算髮作時,卻看了眼向雀成宇進言的文尚書,最後才冷哼一聲,不再發言,與其他朝臣們一樣,等着雀成宇的決斷。
“此事確實需要明查,就由刑部尚書、文尚書、右相大人一起審查此案!”
“是。”
被雀成宇點名的三名官員,在聽到旨意後,即刻下跪,恭敬地接了聖旨。
“退朝!”
“恭送皇上!”
最後,關於羽菲是否爲妖女,且是否爲奸細的案子,就交到了刑部尚書等人的手裡。
而面對雀成宇做出的決定,賈將軍仍是滿臉的不悅,可直到退朝,他也沒再多說什麼。
畢竟雀成宇不降罪他私自回城,已是隆恩,再要強下去,情勢或許難以收拾。
關於這點,在朝堂爲官多年的賈將軍,又怎麼會不知,見好就收,他還是知道的。
“將軍,屬下辦事不力,還請您責罰!”
已知賈將軍因賈晨露毀容之事,不顧皇命而快馬加鞭回來的瀟清,今日在朝堂上見到盛怒的賈將軍,心裡就惴惴不安了,在見他和皇上據理力爭時,瀟清更是在心裡捏了把冷汗。
如今的將軍,就連對皇上都這樣盛氣凌人,那對辦事不力,沒將小姐給護周全的自己,又會是如何的處置呢?
“沒用的廢物!我留你在都城裡,還有何用!”
這正生着氣的賈將軍,本就無處宣泄,沒想到瀟清卻是不識眼力見的直接撞上了火山口,只見他一站到賈將軍面前請罪,就被他一腳給踢了出去,直直在宮門外滾了五圈,吐了幾口鮮血,才被侍從扶了起來。
只比瀟清慢出來幾步的文尚書,沒想到一出宮門,就見賈將軍準備再對瀟清動用武力,長得本就矮小的他,見圍在周邊的官員及百姓越來越多,稀疏的長鬚抖了抖,趕緊走過去勸道。
“賈將軍,還勿動手,賈小姐的傷,老夫也有責任!”
“文尚書,當日你可是怎麼答應本將軍的,如今卻讓晨露傷成這樣,你說要怎麼辦!!!”
怒氣中燒的賈將軍,這邊還沒從瀟清那裡解了氣,文尚書又從後面冒了出來,想到之前兩人結盟時說的話,他心底的氣就不打一處出來,說出的話,就更是無所顧忌了。
“賈將軍,此處不是說話的好地方,還請來我府裡一敘。”
文尚書雖心底將賈將軍的行爲給斥責了百遍、千遍,可到臨了說出口的話,卻像是棉花般柔軟,生生降了賈將軍不少的怒氣。
“哼。”
冷哼一聲,賈將軍總算壓下了心底的憤怒,帶着自己的侍從先行回府,去看望自己的愛女賈晨露了。
“文尚書,多謝。”
算是死裡逃生的瀟清,一邊撫着肯定被賈將軍踢出內務的左胸,一邊忍痛着走過來對文尚書道了謝。雖然賈小姐受傷全是因文府出的計謀,但護衛不周,確實是他失職了。
“皇上,賈將軍在宮門外毆打兵部侍郎,這可是重罪吶。”
下了朝後,便一臉沉默,走到御花園的雀成宇,在聽見身後太監傳來的話後,臉上的表情愈加沉悶了。
哼,賈將軍!
好個賈將軍,仗着有軍功在身,竟然不將朕放在眼裡!竟然還在宮門外肆意生事,真當朕是不敢動你了!
“盯着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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