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看來你進步不小嗎?”
柳長生暗自詫異。
“那當然了,我瀚海宮的天一劍法一向是博大精深,只不過我一直沒有細心去練而已!”
雲萱得意地說道,伸手衝着千百道劍影中的一道劍影一指,青光一閃,一道丈許長的劍影越衆而出,衝着柳長生劈面斬來,勢如奔雷。
柳長生面色微微一變,竟是來不及招回飛劍抵擋,身影一晃,衝着一側竄了過去。
一聲巨響,長劍斬在了地面之上,把地面給斬出一道深深的壕溝。
“你沒事吧!”
雲萱驚呼道。
“沒事,繼續來,讓我看看這天一劍法究竟有多玄妙!”
柳長生微微一笑地說道,伸手衝着長劍一招,把其捉在了手中,隨手一揮,同樣有千百道劍影飛出,斬向了空中。
丁丁當當的響聲再次響成一串……
不遠處,雲秀站在洞府門口,靜靜地看着這一幕,神色平靜,心中卻是亂成了一團。
在這三個多月的交往中,她心中對柳長生同樣是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情緒,這種情緒很是強烈,竟是讓她難以靜下心來修煉,和雲萱一樣,她也想每天都見到柳長生,哪怕只是遠遠地看上一眼。
以她的美貌和身份,不少瀚海宮男弟子爭先恐後地想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其中也不乏天資上佳之輩,她也有過比較和選擇,卻還沒有找到真正讓自己心動之人,而如今,柳長生卻是印在了她的心中一般。
柳長生身材高大濃眉大眼鼻直口方,算得上儀表堂堂,卻和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不沾邊,有時候,言語甚至是粗魯無禮,也看不出他會對女子溫柔,不過,就是這樣一個男人,粗魯而野蠻地闖進了她的心裡,生了根一樣,拔也拔不出來。
而偏偏雲萱似乎也喜歡柳長生!
一直以來,雲萱做事情都比她主動,有什麼好東西,一向都喜歡去搶,這一點,讓她很是失敗!
“算了,就把他讓給萱兒吧,萱兒更需要呵護!”
心中做着讓步,雲秀轉身向洞府中走去,卻又有不甘和掙扎……
接下來的日子,雲秀似乎更安靜了。
幾乎每隔三天,雲萱就要纏着柳長生陪她練上一次劍,而柳長生也不再和前段時間那般躲避,而是在認認真真地陪練,從中感悟着劍法之道的精妙之處。
當然,更多的時間,柳長生卻選擇了在離山谷百里之外的一處亂石灘上,和大白、小白對煉。
降魔棍法雖說精妙,柳長生的力道也足夠強橫,境界、法力、身法靈活之上卻不如兩隻靈猿,柳長生自然是屢戰屢敗,卻也是樂此不疲。
而僅僅是一個多月過去,柳長生竟然能夠和小白對戰一個多時辰不落下風。
在這不斷的對戰之中,大白、小白揮棒的動作似乎也有了些不同,學到了一些柳長生棍法的精妙。
每當人猿對戰之時,雲秀、雲萱兩姐妹也會過來觀戰。
棍、劍之道的修煉方式雖說不同,二女在觀戰的過程中同樣有所收穫。
這一日。
柳長生正在洞府之中冥想打坐。
雲萱的聲音卻在洞府之外響起:“柳大哥,萬師伯已經到了鳳凰嶺,我們是不是過去和他匯合?”
聽聞此語,柳長生收起了功法,緩緩睜開了雙目,沉吟了片刻,走出了洞府。
不多時,三者各自駕馭一道遁光衝着正北方向而去。
那處擁有地脈陰氣的冥月寒泉,和柳長生的洞府差着十餘萬里的遙遠距離,而鳳凰嶺,則在另一個方向。
柳長生專門選擇了遠離冥月寒泉修築洞府,也沒有打算讓這位“萬師伯”知道自己的洞府位置。
這位萬師伯不是自己的師伯,對於金丹修士,柳長生一直深爲戒備,他還準備在紫煙山脈之中修煉一段時間,不願讓麻煩找上門來。
半天后,一座形似鳳凰展翅的連綿山脈出現在了三人眼前。
而在其中一座最高的山峰之上,三名男子舉目遠眺地望了過來。
爲首之人,乃是一名方面大耳相貌沉穩的紫袍中年男子,臉頰肌膚皆成淡金之色,身周同樣有淡淡金光繚繞。
中年男子身後,則站着兩名年輕男子,左側的男子二十七八歲年紀,白衣如雪,劍眉飛揚,看起來頗有幾分英氣,另一名男子更年輕一些,二十出頭,相貌和中年男子有幾分相似。
“柳大哥,這位是萬長河萬師伯,這位是王嶽師兄,這是萬鵬師兄!”
雲秀指着眼前的三人向柳長生一一介紹。
“柳長生見過萬前輩,見過兩位道友!”
柳長生不卑不亢地衝着三人各自拱手一禮。
神識掃過,王嶽和萬鵬二人皆是凝氣九層的境界,其中王嶽法力渾厚沉凝,似乎已到了凝氣九層巔峰。
至於萬長河,柳長生無法感受到他的法力境界,卻能察覺到從他體內透出的威壓之強不弱於逍遙宗的古力坤,卻不如沈夢海。
“有勞柳賢侄了!”
萬長河面帶微笑地衝着柳長生點了點頭。
王嶽、萬鵬二人則是面無表情地隨隨便便拱手還了一禮,然後,二人的目光已是分別落在了雲秀、雲萱的身上,挪也挪不開。
萬長河同樣把目光望向了雲秀、雲萱兩姐妹,上下打量,神色一肅地說道:“說說看,當日怎麼會遇到了偷襲,小武他們又是怎麼隕落身亡的?”
“師伯你不知道,那些逍遙宗的弟子有多可恨,當日我們正在獵殺妖獸,那些逍遙宗弟子突然就竄了出來,王武師兄法力最強,第一個遭到了他們偷襲,被三人圍攻……若不是柳大哥恰好從那裡經過,我和二姐已經見不到師伯了!”
雲萱快人快語嘰嘰喳喳地把當日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一遍,甚至連烏坦調戲她們的言語也說出來了一些。
“該死的逍遙宗弟子,下次遇到他們,一定讓他們知道我瀚海宗的厲害!”
萬鵬咬牙切齒地怒罵道。上前一步,伸手拉住雲萱的一隻小手,上下打量着雲萱嬌俏可愛的小臉,柔聲說道:“萱兒,你沒有受傷吧!”
王嶽卻是玉面脹紅,就連眼圈都紅了起來,怒氣衝衝地指着雲秀、雲萱數落道:“你們也太膽大了,早就叮囑過你們,讓你們在紫煙山脈外圍活動,等師尊和我們來了之後再進入山脈內圍,你們偏不聽,這下好了吧,小武和四位師弟全部遇難,這損失有多大你們知道嗎!”
被人指着腦袋數落,雲萱卻是不樂意了,小手一摔,把萬鵬的手掌給扔到了一邊,衝着王嶽兩眼一瞪地說道:“你是王武的大哥,自然知道他的臭脾氣,是他強逼着大家一起到紫煙山脈內圍去,他決定的事情我們能勸得過來嗎,再說了,你當日爲何不和我們一道前來呢?我就不信你的修煉那麼重要,多修煉這半年的時間就能上天?”
聽到王嶽的指責,雲秀同樣是柳眉一皺,有些不樂意了起來。
之所以會提前踏入紫煙山脈內圍,的確不是她姐妹二人的意思,而是王武的主意。
七人最初的打算,是準備在山脈外圍歷練,後來看到那兩片蛟鱗的震懾作用強大,沒有妖獸敢圍上來,衆人這才漸漸膽大了起來,踏入了紫煙山脈內圍。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吵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抱怨也是無用!”
萬長河面色不悅地訓斥道。
王嶽、王武乃是孿生兄弟,都是他的弟子,弟子隕落,他自然心疼,不過,罪魁禍首卻是逍遙宗弟子,他也無法把責任怪罪到雲家姐妹身上,何況,王嶽和萬鵬二人對這姐妹二人各有想法,他心知肚明。
看到瀚海宮自家人吵了起來,柳長生不禁有些尷尬,退後了幾步。
他本以爲雲秀、雲萱二人方纔已經和萬長河做過溝通,看來,雙方在傳訊之時並沒有把話講清楚。
聽到萬長河的訓斥,王嶽、雲宣二人這才各自收斂了幾分脾氣。
萬長河卻是轉身把目光望向了柳長生,拱手一禮說道:“萬某沒料到當日之事竟是如此兇險,多虧了柳賢侄,否則的話,恐怕我瀚海宮弟子被誰殺了都不知道,對了,柳賢侄出身何處仙山呢?”
“前輩客氣了,晚輩乃是散修,最近幾年一直在南炎城修煉!”
柳長生慌忙還了一禮。
“散修?聽人說散修中高人輩出,柳道友想必就是這高人之一了,對了,方纔聽雲萱師妹言道,柳道友以一已之力偷襲擊殺了六名逍遙宗的狗賊,在下想請教柳道友,是不是柳道友出手之前,已經仔細觀察過對方一段時間,已經找到了這些逍遙宗弟子的弱點,這才上前動手?”
王嶽放過了雲宣,把是目光陰沉地望向了柳長生,神色不善。
而這句話的意思,分明是在懷疑柳長生早就到了現場,卻是坐山觀虎鬥,沒有及時出手相救。
“對呀,柳道友的手段也忒高明瞭,以一殺六,而且是瞬間擊殺,敢問柳道友師承何處,修煉的是什麼功法?”
萬鵬面色陰沉地接過了話頭,目光中同樣帶着幾分懷疑。
本章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