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崩地裂,一杆杆陣旗被找出,被擊毀,一個個陣盤失去作用,籠罩妖族中軍大營的殺陣在一點點被摧毀。
小半個時辰過後,終於,大陣徹底失去的效用,濃霧紛紛散去,一座座依山而建的洞府出現在了衆僧眼前。
而就在此時,衆僧眼前突然間光華大放,一件件法寶沖天而起,衝着衆僧砸了過去,破空聲大作。
刀、斧、槍、矛、錘漫天飛舞,每一名僧人都面對着十件以上的法寶攻擊。
法寶後方,卻是騰空而起的一道道人影,這些人影方纔全部躲在一座座洞府、宮殿之中,而此刻,卻是齊刷刷衝了出來,放眼望去,足足有二三百人之多,而在這些人影后方,還有成羣結隊的高階妖獸咆哮着衝向了衆僧。
“壞了!”
“中計了!”
“妖族竟然如此卑鄙!”
衆僧一個個面色大變,一邊祭出法寶防禦,一邊紛紛後退。
這二三百道人影雖說多是化形妖王,可衝在最前方的,卻皆是妖皇強者,細細一數,竟是多達十八名妖皇。
金甲男子一馬當先。
衆僧中法力最深的寶樹剛剛揮動禪杖擋開了一連串攻擊,金甲男子已是衝到了他的面前,手中銀戟揮動之間,逼得寶樹節節敗退。
而在另一個方向,一名白衣如雪飄飄若仙的女子,祭出兩枚月牙狀的飛輪,瞬間斬殺了一名般若寺僧人。
兩枚月輪鋒刃異常,速度之快更是匪夷所思,一枚月輪削斷了這名僧人手中禪杖,另一枚月輪直接削下了這名僧人的頭顱,而這名僧人直到頭顱高高飛起,纔看清了月輪的模樣。
轉眼間,一衆僧人已是落在了下風,反而是噬魔犬大展神通,借雷遁之道直接衝到了一衆妖族的後方,一口咬斷了一名初階妖皇的脖頸,緊跟着,撲入了一羣化形妖王之中,片刻間,擊死數名化形妖王,逼得三名妖皇齊齊回頭,把其圍在正中一通廝殺。
奈何噬魔犬遁速如電,魔軀強橫,捱了幾記重擊之後卻是脫困而出,衝向了另一個方向,一口咬斷了另一名妖皇的臂膀。
只到白衣女子衝其殺來,兩枚月輪左右圍堵,才徹底困住了噬魔犬。
緊跟着,三名般若寺僧人卻先後祭出了靈獸環,多達八隻相貌猙獰的魔獸被召喚而出,一對血翼魔猿,三隻鬼面蝠,一隻遍體生滿赤鱗的三首魔蜥,一頭牛頭獅身口噴毒霧的異獸,這八隻魔獸的神通雖不如噬魔犬,卻也足以和妖皇強者一戰。
隨着這八隻魔獸的出現,一邊倒的局勢瞬間逆轉,雙方再一次變得勢均力敵了起來。
隨後,寶樹僧人的身後騰起一株千丈之高的巨木法相,這株巨木枝丫茂盛,通體七色佛光繚繞,只要金甲男子靠近,巨木粗壯的枝條就會橫掃而去,而巨木之上更是生有一顆顆西瓜般大小金光燦燦的“果實”,時不時會有幾十顆“果實”離樹而去,如同流星錘一般砸向金甲男子和四周圍的妖物。
這“果實”的殺傷力巨大,金甲男子可以隨手間擊碎,而四周圍的化形妖王卻擋不住攻擊,不多時,已有十餘名化形妖王慘死。
另一名僧人的身周則浮出一個高約百丈的寶鼎虛影,與其對戰的那名妖皇強者手中巨斧斬出了一道道斧影,竟是破不開寶鼎虛影,無法傷到這名僧人,而僧人手中禪杖發起的攻擊,卻頻頻傷到這名妖皇。
法寶的轟鳴對撞聲震耳欲聾,妖獸的吼叫聲此起彼伏,雙方殺得天昏地暗。
天爐城中,衆修鴉雀無聲,一幕幕影像在銅鏡之中閃爍。
交戰雙方的速度太快,人手太多,法寶對轟、爪影縱橫,到處都是靈光閃爍,一時間難以從銅鏡之中看出誰勝誰負。甚至無法分清哪些是人族修士,哪些是妖修。
這一場惡戰,遠遠超出了人們的想像,誰也想不到佛門兩大寺會聯合在一起,更想不到妖族突然間就多出來了十餘名妖皇援兵。
這些援兵顯然是剛剛到來,否則的話,妖族在第一波攻擊時會直接滅了靜雲寺衆僧。
援兵天降,看來妖族中軍大營之中有可供遠距傳送的法陣,否則的話,遠水解不了近渴。
從交戰雙方的實力來看,任何一方恐怕都有輕鬆攻破天爐城的能力。
城中衆修一個個心中五味雜陳,爲北俱修仙界的弱小而自卑,爲這場惡戰的交戰雙方不是北俱各大宗門而慶幸。
方纔靜雲寺衆僧紛紛慘死之時,有不少修士心中暗自腹誹柳長生、公孫雍的“陰險”,正是這二人把靜雲寺衆僧擺在了妖族中軍大營之外,引得雙方爭鬥。而如今,幾乎有九成的修士在慶幸,幸虧柳長生逼得靜雲寺衆僧參戰,並引動了般若寺衆僧的增援,否則的話,無論是妖族大軍,還是這兩大佛門勢力,都有橫掃北俱修仙界各大宗門的實力。
若沒有眼下的這場大戰,兩大佛門勢力恐怕還會繼續坐山觀虎鬥,等着人族和妖族兩敗俱傷之時再從中漁利,若如此,北俱最終的下場不是淪爲妖地,就是成爲第二片佛宗籠罩的大陸。
和這樣的兩個結局比起來,東勝神州幾大宗門的入侵,反而更容易讓人接受。
而現在,因爲柳長生和誅邪盟的橫空出世,東勝神州幾大宗門煙消雲散,佛門和妖族兩大勢力即將兩敗俱傷,接下來,北俱各大宗門也許還有喘息和再次崛起的機會。
衆人的情緒隨着戰況而起伏,看到妖族中軍大營之中突然間蹦出一羣羣妖皇強者,擔憂着衆僧的安危,看到衆僧召出一隻只兇惡的魔獸,又暗自咒罵這佛門兩大勢力的狡詐卑鄙。
比妖獸還要兇惡的魔獸一次次被當成殺手鐗祭出,這還是慈悲爲懷的佛門嗎?
除了這些魔獸,佛門兩大勢力背後還圈養有多少兇惡的魔獸?難不成,佛門已經和地獄道中的魔族成爲了本家?
不少人看着眼前的大戰,已經開始憂心其它五座城池的安危。
也有人在擔憂着柳長生、公孫雍二人的安危,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見到二人出現,也不知道是遇難了,還是在一側坐山觀虎鬥。
城樓之上,屠山端坐在一張木案之前,一邊關注着城外的局勢,一邊關注着木案之上擺放的一枚枚傳訊法盤。
突然,一隊隊修士從傳送殿方向而來,在傳送殿禁制區域之外的一處廣場之上集結,放眼望去,不少修士遍體鱗傷,神色狼狽。
“天心城失守!”
屠山心中一沉,猛然攥緊了拳頭。
修士可以借傳送陣逃離,而天心城中的數百萬凡人百姓,怕是要葬身獸腹,而他,除了端坐在城樓之上,竟然沒有任何能力去相助。
而就在此時,城中突然傳來幾聲巨響,籠罩整座城池的護城大陣一陣顫抖。
“不好,有奸細!”
屠山霍然站起身來,放開神識掃過幾處聲音傳來的方向。
柳長生昨日已經傳訊公孫雍,告知天爐城中有靜雲、般若兩寺派出的弟子,意圖不軌,沒人知道這些弟子會不會動手,會在何時動手,可一旦有人攻擊城中禁制中樞,破壞護城大陣,引妖族大軍殺入城內,後果不堪設想。
他原本還不相信兩大佛寺衆僧會做出這種惡毒之事,可方纔看到靜雲寺衆僧圍攻柳長生,看到靜雲寺衆僧隱藏實力、放出魔獸,再看到般若寺衆僧攜帶多隻魔獸不請自來,頓時相信了柳長生之前的言語。
兩大佛寺如此處心積慮,若說不是想置柳長生與死地,誰人相信?
而若是天爐城在妖族攻城的同時,城中禁制中樞和各處陣眼被兩寺奸細破壞,天爐城必破,一旦城中三大宗門高階戰力和誅邪盟高層紛紛戰死,除了佛門勢力,還有誰能力挽狂瀾?
“本座屠山,神兵門弟子聽令,凡有修士靠近大陣禁制中樞和陣眼百丈範圍,格殺勿論,城中衆修聽令,沒有本座的命令,除了執法堂弟子,任何人不得在城中隨意走動,違令者,格殺勿論!”
屠山的聲音突然間在整座城池中響起。
而隨着他的聲音,一隊隊身披戰甲的執法堂弟子從一處處隱蔽之處走出。
城中剛剛生出的混亂,隨着屠山的一道法旨,再次安靜了下來,衆修士雖紛紛把目光投向了幾聲巨響傳來的方向,卻沒有修士敢前往事發之地看熱鬧。
不過,巨響聲卻並沒有因此而停歇,反而又在其它幾個方向接連響起,緊跟着,更是傳來了打鬥聲。
而那座專門用來觀測城外妖族大軍動向的大陣,也在此時突然出了意外,一面面銅鏡之中的畫像瞬間模糊,再也無法看清城外妖族中軍大營附近的激戰。
(這幾日身體不舒服,做了“磁共震”等多項檢查,今日終於確認是“耳石症”,眩暈、噁心、虛汗嚴重,正在治療中,接下來的幾天,要以治療爲主,疙瘩要請個假,更新會不定時,也可能會無更,抱歉!若治療效果明顯,恢復的理想,疙瘩會及時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