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死!”
段千崖眼中閃過一縷寒芒。
“師叔動手就是了,不過,今日來見師叔之前,弟子已經把此事告訴了徐師伯和陸師叔!”
柳長生微微一笑地說道。
“就憑那兩個廢物也敢管本座的閒事,你太高看他們了吧!”
段千崖冷聲說道,緩緩伸出了一隻手掌,轟的一聲,掌心之中騰起一團赤焰,隨着這赤焰的出現,大殿內頓時如同火窟一般炙熱,就連段千崖身周的空間都有些微微扭曲。
看到這一幕,柳長生卻是沉默不語了起來,而望向段千崖的目光中,卻全無懼意。
雙方就這麼四目相對,僵持了下來。
大殿內的氣氛變得壓抑沉重。
足足有一盞茶的時間過後,段千崖掌心之中的赤焰突然一閃而滅,臉上的寒意更是緩緩褪去,微微一笑,說道:“柳長生,你確實是很膽大!”
“多謝師叔誇獎,有什麼吩咐師叔只管說就是了!”
柳長生同樣是微微一笑。
“好吧,本座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你如今已經是凝氣七層的境界,踏入那處秘地後,也有了生存下去的把握,本座要你做的事情,和徐乘風、陸雲做的事情一樣,那處秘地之中有一間大殿,據說裡面收藏有上古大修的靈丹妙藥,其中的一味‘培嬰丹’可以幫助金丹境修士突破瓶頸,增加進階元嬰境的可能,只要你能取到這種丹藥,交到本座手上,本座會收你爲弟子,並給你足夠多的資源,助你凝結金丹,甚至還可以助你走得更遠!”
段千崖終於還是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柳長生雖說早已料到了這一點,還是暗自咒罵段千崖無恥。
自己能進階到凝氣七層,靳虎、徐乘風、陸雲或多或少對自己都有幫助,這傢伙卻要坐享其成。
沉吟了片刻,說道:“弟子不是不願幫助師叔,徐師伯、陸師叔也是和師叔同樣的目的,而且他們都在弟子身上投入了不少心血和資源,弟子如果有機會進入那處秘地,失敗了,那是自認倒黴,一旦得到了‘培嬰丹’這個機緣,從秘地之中走出後,又該如何做,請師叔明示!”
“那間大殿之內又不是隻有一枚‘培嬰丹’,你只要成功得到機緣,即使只得到了一枚丹藥,本座也會有合理的處置辦法,能夠讓徐乘風和陸雲滿意,也能夠保住你的安全,甚至還可以把你送到我段家,當做段氏弟子來培養!”
段千崖胸有成竹般地說道。
“去你大爺,這個餅劃得還真大,老子要是能找到‘培嬰丹’,自己服下去豈不是更好?”
柳長生暗罵了一句,心中更是突然浮出了一個怪念頭,當年楚青沒有走出那處秘地,莫非是自己不願意走出來?
心中暗自咒罵,臉上卻是陰晴不定,一幅拿不定主意的表情,沉吟了片刻,說道:“既然師叔垂青,弟子也只好照辦了,對了,師叔能不能透露一些那處秘地之中的情況,或是給弟子一些秘地之中的地圖,也好讓弟子早點做些準備?”
“哦,徐乘風、陸雲他們難道沒有給你仔細講過嗎,那處秘之中有一座玄妙的幻陣保護,秘地的地形會隨時改變,每一次踏入秘地之中的修士,所經歷的地形都不一樣,根本是沒有地圖可用!”
段千崖詫異地打量着柳長生。
柳長生不由一愣,他之前還真不知道此事,因爲離着十年之期還長,靳虎沒給他講過秘地之中的情況,而徐乘風、陸雲二人對他能不能進階凝氣七層境界抱着懷疑的態度,同樣沒有給他講過秘地之中的情景。
伸手搔了搔頭皮,苦笑道:“弟子還真沒有聽他們講過此事,也許是他們準備在弟子進階凝氣七層之後再告訴弟子!”
對於柳長生的這個猜測,段千崖也有幾分認同,若不是得知柳長生進階到了凝氣七層境界,他頂多訛詐柳長生一份靈石,不會再逼他做其它的事情。
“本座也沒有進過那處秘地,不過,聽說那處秘地之中有着一道道關卡,每一次進入其中的修士,所經歷的考驗都不一樣,沒有任何經驗可以參考,不過,每一道關卡之中都會有一些關於如何闖關的提醒,只要你能闖過一道關卡,就會進入下一道關卡,直至進入那間存放丹藥的大殿,而一旦你拿到丹藥,從秘境之中安全走出的機會就會大增,歷史上,有多人得到過丹藥,全部都是在得到丹藥後的半天之內,直接被禁制安全傳送了出來,當然,在闖關的過程中也有可能被一些禁制直接傳送出秘地!”
思量了片刻,段千崖繼續說道:“那處秘地之中還有很多其它的機緣,比如有一種叫做“培元丹”的丹藥,可以幫助凝氣期修士凝結出上品金丹,也有一些珍稀的法寶、靈材、靈藥,你放心,本座只對‘培嬰丹’有興趣,至於你得到的其它機緣,全部歸你自己!”
“這……好吧,既然師叔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弟子再不答應,那就是不識擡舉了,不過,弟子乃是靠服用丹藥纔有瞭如今的境界,法力淺薄,也沒有防身的寶物,聽說那處秘地之中兇獸遍地,又有許多會殺人的禁制,即使是幾位師叔能夠送弟子到那處秘地,弟子沒有防身之物,也怕會死在秘地之中,難以完成幾位師叔所託!”
柳長生厚着臉皮要起了好處。
靳虎給了,徐乘風給了,陸雲也給了自己一處洞府,託庇了自己兩年,憑什麼你段千崖就不給?
“哦,你想要什麼樣的寶物?”
段千崖似笑非笑地說道,對於柳長生的這個要求,他並不覺得過分,若是柳長生不提要求,那纔是怪事。
“趁手的寶物,保命的符篆和丹藥,師叔財大氣粗,挑一些弟子用的上的,賞給弟子就行了!”
柳長生咧嘴一笑。
“你胃口倒是不小!”
段千崖白了柳長生一眼,又說道:“待到那處秘地將要開啓時,本座自會贈你一些保命的符篆和丹藥,至於寶物嗎,以你現在的修爲,也只能使用一些下品靈器,怎麼,家兄贈你的那枚飛劍用不順手嗎?”
聽聞此語,柳長生頓時愣住。
“靠!這是鐵公雞?”
暗自腹誹。
沉吟了片刻,說道:“師叔若是認爲一枚下品飛劍就能讓弟子在那處秘境之中存活下來,弟子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本座沒你想的那般小氣,這幾件寶物,你挑兩件吧!”
段千崖說罷,伸手輕拍腰間儲物袋,幾道光影從袋中飛出,在空中盤旋飛舞着落在了柳長生面前。
卻是一黑一銀兩杆小槍,一隻黑黝黝的小小圓盾,一件符文閃爍的法盤,和一杆赤焰翻滾的小小旗幟。
從這五件寶物中透出的靈壓以及寶物上流轉不息的一道道靈紋來看,皆是下品靈器。
“你大爺的,這還不小氣?”
柳長生心頭火起,方纔自己給段千崖的儲物袋中放着二萬三千靈石,他卻讓自己挑兩件下品靈器。
這五件下品靈器中,也僅有那件小盾有三道靈紋閃爍,價值可能會在一萬兩千靈石左右,其它四件,全部只有兩道靈紋,價格不會超過一萬靈石。
“確定只能挑兩件!”
柳長生眼巴巴地望向段千崖,他是一個從不願吃虧的人,卻要在段氏兄弟手中吃虧成這個樣子。
“貪多嚼不爛!”
段千崖慢悠悠地說道,對柳長生目光中的哀求之意無動於衷。
“好吧,多謝師叔,弟子就選這兩件!”
柳長生伸手一招,把那件小盾和赤紅色小旗收了起來,口中卻又說道:“對了,聽說朱雀堂的所有煉器室都歸師叔管,弟子想借一間煉器室一用!”
“這件事情好辦,你什麼時候用,用多長時間!”
段千崖隨手把另外三件法寶給收了起來。
柳長生沉吟了片刻,答道:“一個月後吧,至於用多長時間卻是說不準,師叔也知道,弟子前些年一直在煉器室中修煉,這樣的環境能夠讓弟子靜心體悟術法之精妙!”
聽到柳長生不是想要煉器,段千崖心中不由微微一愣,卻也沒有往深處想,每個人的修煉之道都有不同,柳長生在煉器室一呆七年多,早已熟悉了這種環境,也許對修煉還真有什麼增益之處。
思量了片刻,取出一枚巴掌般大小的赤紅色令牌拋給了柳長生,說道:“這是本座的信物令牌,你想什麼時候去煉器室,拿這枚令牌過去就是,不過,使用煉器室的費用卻需要你自己來出!”
“多謝師叔!”
柳長生接過令牌,仔細打量了一番,看到這六角形令牌的正面是一隻栩栩如生的朱雀,背面卻是一個“段”字,隨手把令牌收入了儲物袋。
這傢伙的吝嗇已經讓柳長生無語了,扔一枚令牌過來,更是讓柳長生有些摸不着頭腦,朱雀堂的煉器室一向對整個黛眉山八堂弟子開放,既然是自己掏錢,有沒有這枚令牌有什麼區別?
“你走近一些,本座想看看你法力的深淺程度,也好心裡有數,提前爲你準備一些合適的護身符篆和丹藥!”
段千崖突然一笑說道。
柳長生不由暗自警惕,有些猶豫了起來,金丹境修士想要看凝氣期修士的法力深淺,還不是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何須走近一些?
本章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