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正是沐秋雪。
認輸了?魏東聞言,不由悻悻的放下了大斧,不過他也明白,今天殺不殺陸雲鵬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一定要贏!顯然,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此言一出,衆多人都愣住了,不過再一轉念,這也正常,陸雲鵬如今傷成這樣,應該是不可能贏了。沐秋雪說出這話,顯然也是不想讓陸雲鵬再受傷。
不少人看沐秋雪的眼神中,都有了敬佩之意,這女孩年紀雖不大,但是有胸襟,重情義!不過可惜了……
斗篷人站在沐秋雪不遠處,沉默的看着她。
“是我贏了!”唐楚城喜不自勝。
蘇絳雪也是心花怒放:“看來,我們唐府馬上要辦喜事了!這可是我唐府的大喜事!”
“沒錯,我這次一定要大擺筵席,邀請賓朋!讓整個紅砂鎮的人都知道,我唐楚城的妻子是沐秋雪!”唐楚城看着沐秋雪曼妙玲瓏的身軀,心中火熱。
不過,對於兩人的喜悅,除了幾個管事外,似乎衆人並不怎麼開心,反倒是氣氛有些沉默。
擂臺上,沐秋雪臉色蒼白,身體有些發顫。
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沐秋雪愕然回身,卻見是那斗篷人。
雖然看不到斗篷人的面目,但不知怎的,感受着對方手掌上的溫度,沐秋雪心中卻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放心,我不會讓你嫁給唐楚城那個人渣!”斗篷下的聲音很堅定,聽聲音其年齡並不大。
“你……?”沐秋雪正欲開口,卻見陸雲鵬來到近前。
“二小姐……這一場,您不能認輸!”
沐秋雪看着陸雲鵬淡淡一笑:“不要莽撞,你若死了,芸兒怎麼辦?”
“若非二小姐慷慨援手,芸兒此時只怕已病死,所以,我欠你的!讓我看着你跳進火坑,我做不到。”
“刺啦!”陸雲鵬從衣服上撕下一布條,纏住雙眼,手中鬼頭大刀一指魏東:“來吧!”
“這陸雲鵬,是不要命了吧!”衆人都是愕然的看着陸雲鵬。
此時,陸雲鵬胸前已沾滿血跡,身上衣服已被斧刃金風割裂,露出古銅色的強健肌肉,隨着手臂微微擺動,不斷隆起,似乎充滿着無窮的力量。
“一個半死的人,憑什麼殺我?”魏東獰笑。
陸雲鵬並不多言,只見他將鬼頭大刀旋了一圈,擺出一個古怪姿勢。
“斷魂刀!”
陸雲鵬口中吐出三個字,身體旋轉,瞬間大刀夾裹着凜冽罡風,衝向魏東。
“找死!”魏東怒喝,大步猛地衝出,一尊鐵塔一般直撲陸雲鵬,手中大斧更是高速揮動,其速度之快,肉眼根本無法捕捉大斧的軌跡!
噗~!
兩人的身形僅僅一個交錯,動作便戛然而止,如雕塑般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是……誰贏了?”
此時人們才反應過來,迫切想知道勝負。
不過兩人站在那裡不動,並沒有看出什麼端倪。
看臺上,蘇絳雪、唐楚城也緊張的看着擂臺上,只要陸雲鵬一死,他們就贏了!
擂臺上,魏東忽然動了。
魏東緩緩轉過身子,面色慘白,豆大的汗珠不斷滴落。
“陸……”
噗通!魏東雙膝跪地,然後歪倒在地,他的小腹部位,有着一道駭人的傷口。
陸雲鵬竟是破了他的丹田,如今魏東即便不死,從此也是一個廢人了。
就在魏東倒下的同時,陸雲鵬也倒了下去。
最後一招斷魂刀,耗盡了他的力氣。
“爹爹!”紅裙女孩陸小芸一見父親倒下,第一個跑了上去,斗篷少年也緊步跟了上去。
“爹爹你怎麼了?你快起來呀!”陸小芸趴在父親胸口,眼淚汪汪。
斗篷少年彎腰查看,發現陸雲鵬只是昏了過去,並沒有生命危險,不由鬆了口氣。
“你爹爹太累了,睡一覺就好了。”斗篷少年輕輕拍拍陸小芸的腦袋。
“真的?”陸小芸問。
“當然。”
見斗篷少年一副認真模樣,陸小芸這才破涕爲笑。
“把這枚丹藥給他服下。”一隻瑩白玉手遞過來一顆青色藥丸,是沐秋雪。
斗篷少年也沒多問,直接從她手心中拿過藥丸,給陸雲鵬吞了下去。
眼看着,陸雲鵬臉上的氣色就好了些。
很快,在青袍管事的安排下,幾名下人上了擂臺,手腳麻利的將魏東和陸雲鵬擡了下去療傷,同時宣佈這一局的比賽結果:
平局。
比賽規矩說的明白,要斷輸贏,一看生死,二是看是否掉落擂臺,如今兩人都沒死,而且也都沒掉下擂臺,也只有平局了。
平局的結果一經宣佈,不少人都喝彩起來,一是因爲目睹了一場精彩的戰鬥,二是因爲,魏東剛纔要殺小女孩的一幕,激起了民憤,此時看到了他被廢,很多人心裡覺得痛快。而且很多人都相信,成爲廢人以後的魏東,日子會很難過——過去被他欺負的人,不會放過他的!
“還好是平局,一切都來得及。”斗篷下的少年喃喃自語。
到目前爲止,比賽一勝一平,最後的第三局,對沐秋雪來講,是必須要贏的一局。
青袍管事已經登臺,宣佈第三局比武開始。
這次,代表唐楚城一方出戰的,是一名叫做林燁的青衣男子。
篤、篤、篤……
隨着沉穩的腳步聲響起,一名身材挺拔的男子沿着臺階,一步步走上擂臺。他每跨出的一步距離都如同量尺測過一般,分毫不差,腳步落地時,則如同板上釘釘一般,堅實有力。
後背一柄重劍,看上去沉甸甸,分量必定不輕。
而當青袍管事宣佈,沐秋雪一方的出戰者方鴻山上擂臺時,卻沒有動靜。
“方鴻山!”青袍管事聲音又大了幾分,仍舊沒人上臺來。
衆人不由議論紛紛,連看臺上,一直自認爲能掌控全場的蘇絳雪,此時也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了
“這個方鴻山是怎麼回事?我雖然說過只許輸不許贏,但你也至於不來比賽……罷了,隨你了,不來就等於棄權,我們贏定了!”
想到此處,蘇絳雪正要開口,卻看見剛纔那斗篷少年一人悶悶的上了擂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