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徐灼一聽這話,不由心頭一驚。
考了四年沒通過,靠偷吃東西度日?
那不是張寒天嗎?
三人立刻擠入人羣,正眼觀瞧。
只見在人羣簇擁之中,是一名身穿天武學院袍服,滿面春風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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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的面龐,細長的眉毛,頭髮梳洗的油光可鑑,薄薄的嘴脣噙着一絲得意,一雙公羊眼裡隱着一絲陰翳。
“張寒天!”
徐灼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正是當日因偷食被扒光衣服,綁在木樁上暴曬的張寒天。
“他怎麼可能有推薦信?”徐灼心中詫異,如果有推薦信,他爲何還過得那麼落魄,甚至到了偷東西吃的地步?
更不可能連續四年考覈都不過!
徐灼忽然想起,當日救下張寒天時,後者曾神色異樣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金票……徐灼記得,當時在金票中,正夾着那封推薦信!
“徐灼,你的推薦信,該不會是他偷的吧?”韓冰見徐灼臉色不對勁,立刻考慮到了這一層。
“有這個可能。”徐灼點頭。
“這個忘恩負義的混蛋!咱們好心救他,他居然幹出這種缺德事來!”丁小強頓時就怒了,他腳尖一墊,指着不遠處的張寒天張口就罵:“哎——那個王八蛋!”
恩?
丁小強冷不丁的一嗓子,頓時讓周圍的人都閉了嘴,一個個驚愕無比的看着他。
當然,也包括被人捧上了天的張寒天,他一眼就看到了丁小強,身旁的徐灼,不由得臉色一變,不過這只是一閃即逝,很快張寒天便掩蓋了自己情緒,臉上恢復了平靜。
張寒天的表情被徐灼看在眼裡,他心中立刻肯定了:自己的推薦信就是他偷的!
“那兄弟剛纔喊的什麼……蛋?”一名看考場的少年顯然被丁小強這一嗓子喊懵了。
“呃……我聽着好像就是那三個字。”
“王八蛋!我聽的真真的!”
等衆人確認了那三個字,頓時現場炸開了鍋。
“這人是神經病吧?居然辱罵天才!”
“我看他是沒信心考過,嫉妒人家!”
“沒錯,一定是嫉妒!”
“簡直是心胸狹窄,齷齪!”
一時間,各種難聽刺耳的話劈頭蓋臉的砸向丁小強。
“你們都被他騙了!”丁小強急了,“那個張寒天,他的推薦信是偷別人的!”
“誣衊!簡直是誣衊!”立刻有人反駁道。
“這也太過分了,你以爲推薦信是什麼,說偷就偷?”
“自己考不過就罷了,現在竟然來毀謗人家,真是讓人噁心!”幾名衣着華麗的美少女也向丁小強投去厭惡的目光。
“我我我我……”丁小強氣得臉色鐵青,說話都結巴起來。
“小強,真難爲你了……”徐灼暗暗搖頭,他也想揭露張寒天,只不過無憑無據,沒人會相信。
“各位!”張寒天忽然開口。
衆人見他說話,立刻都不說了,一個個都看着他,眼中有着仰慕。
“感謝各位對我的相信,支持!”張寒天一臉誠懇,“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總會有些人,自己資質平庸,卻又看不得不別人的好,對這種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去管他,謠言自然不攻自破!倘若凡是遇到妒忌誣衊自己的,就去澄清,那豈非太累了?我只相信,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張寒天會用實力來證明一切!”
一番漂亮的說辭,立刻贏得衆人喝彩,其中不少女子更是向他投去傾慕的目光。
“說的真是好聽!”徐灼冷冷的盯住張寒天,“那推薦信是青木大師給我的,你就不怕等青木大師得知此事?到時,只怕不是把你趕出學院那麼簡單了!”
徐灼這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衆人不由得有些詫異,紛紛朝張寒天看去。
張寒天眼中厲芒一閃,但隨即又大笑道:“想不到你消息還靈通,竟知道推薦信是青木大師給的!既然如此,想必你也該知道,青木大師如今正帶着弟子,進行封閉特訓,需要半年才能出來吧?想必因爲青木大師不在,你纔敢大放厥詞,等時間一到,青木大師出來時,恐怕你早就跑沒影了吧!”
衆人一陣鬨笑。
“好!”徐灼冷笑,“既然如此,那我就等着看,你是怎麼被趕出天武學院的!”
“偷取推薦信,冒名頂替,不會僅僅是趕出天武學院,至少這輩子,再也沒有參與考覈的資格了!”韓冰也幫徐灼說着。
“說不定會廢了他的手腳!”丁小強惡狠狠的補充。
“太過分了,怎麼說話呢!”
“三個神經病,趕緊滾!不然我們可要替張寒天教訓你們了!”
衆人都是忿忿的叫嚷起來。
“小強,韓冰,咱們走!”徐灼說了句,與兩人轉身離去。
李貴才見三人走,立刻跟上。
“半年麼……”看着離去的徐灼等人,張寒天眼中閃過一絲陰戾,“我好不容易纔得到這一個機會,我絕不允許前功盡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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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名額被頂替,還受了一通窩囊氣,不過等回到茶館時,徐灼也想開了,推薦信已被偷,再懊惱也沒用,如今要做的,便是參加考覈,憑自己的真本事考入天武學院。
其實徐灼隱隱也有些期待:天武學院的考覈到底是怎樣的?自己又能夠取得什麼樣的成績?或許可以通過這次考覈,得到一個初步的自我評價。
至於張寒天,就算沒有青木,他徐灼考入天武學院後,也不會饒了他!
如今,則是全力備戰,拿出自己最好的成績!
當晚,徐灼花了十個金幣,讓店小二給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甚至還烤了半隻赤血野豬。
赤血野豬是二級妖獸,肉質鮮美,且有極好的強筋健骨之效,平日裡也只有那些富貴名門子弟才吃得上,一般的武者也只能偶爾享受一兩次,經不起經常吃。
面對韓冰和丁小強的詫異,徐灼如此解釋:事情已經發生,無法更改,不如吃頓好的,讓自己心情也好點,同時也是爲了補充體能,備戰考覈。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三人酒足飯飽。
接下來,距離考覈還有三天,在這三天裡,加緊修煉,調整狀態。
這一夜,徐灼又是在修煉中度過,體內所壓縮後的淡黃色靈氣,又粗壯了一絲。
這一日清晨,徐灼剛剛洗漱完畢,就聽到茶館外一陣陣的慘嚎之聲。
這聲音叫的撕心裂肺,似乎是什麼人在承受莫大的折磨一般。
離開房間,出茶館,徐灼見門口已是圍了一大羣人,人羣之中,兩名臉上還略帶稚氣的少年,正手持長鞭,狠狠抽打在地上翻滾的兩個人。
啪~!長鞭每抽一次,就會將地上兩人身上撕扯下一絲血肉——長鞭上竟是帶着密密麻麻的金屬倒刺!
徐灼發現,被打兩人不是別人,正是茶館的老闆,和店小二。
“這兩個少年與店老闆有什麼大仇,竟如此狠辣!”徐灼一皺眉,準備上前阻攔。不過他忽然瞧見在兩名稚氣少年的身後,站着一名身穿天武學院袍服的青年男子,此時正趾高氣揚,冷眼旁觀,嘴角掛着一絲冷酷的笑。
張寒天!
一瞬間,徐灼明白了:當初張寒天偷吃茶館的食物,被店小二他們抓後暴曬示衆,如今張寒天翻了身,這是回來報復了!
“敢得罪我們老大,抽死你!”一名稚氣少年掄圓了胳膊,朝店小二臉上狠狠抽去,長鞭帶着嗚嗚風聲,如毒蛇一般撲向店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