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行動的需要和保密工作的原因,小隊不再住原來的酒店。全隊搬進一處偏僻的四合院,也就是設立的安全點。
返回後,所有人都保持着沉默。對於自己能力的自負,卻被這次行動深深地碰觸到底限。以至於開總結會時,都反常地沒有人說話。
大浩的心裡很清楚,這不是個好現象。如果因爲此次的行動而影響到大家完成學業。那隻能證明一件事:隊長的失敗!
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看着兄弟們。大浩整理下思緒,說道:“總結呢,你們就沒必要說了。因爲這個總結應該是我說!爲什麼呢?因爲是我對於自己能力的過高估計!之前的諸多順利,總認爲我們無所不能!”
“頭!”大勇看着大浩說:“這次行動,你把兄弟交給我。我沒有保護好他們,這個責任在我!”
大浩搖搖頭,看着兄弟們說:“現在不是搶誰應該負的責任!我想說的是,人這一輩子不可能不犯錯的。從我們進入學校到現在,一直都是順風順水的處理着遇到的情況。爲什麼?誰考慮過嗎?對於教官們而言,我們就是些嗷嗷待哺的小奶孩。不管發生任何的事情,都會被他們提前預見到。並且會給予最大的支持和幫助,他們承擔的纔是真正的壓力。以至於讓我們一直都認爲,沒有自己不能解決的問題!這一次的行動,我感覺很好!在學校提供給我們最大支持的時候,竟然完成的如此糟糕!是因爲能力不夠?還是我們的計劃出現了問題?都不是!真正的原因是教官們沒有出手!真真正正地,讓我們自己去面臨戰場的考驗。卻發現,真正的戰鬥竟然是如此的殘酷。我們的兄弟在我們自認爲完美的計劃中犧牲了,這一巴掌打的響!而且是震耳欲聾的響!應該醒醒了,把我們以前所有的那些自以爲是都丟掉吧!對於再次的任務,將不會再有笨蛋一樣的敵人。我們只相信我們可以爲信仰去戰鬥去犧牲,難道我們的敵人就沒有信仰嗎?他們也會爲自己的理想去犧牲,那怕是與他們的敵人同歸於盡!我們的兄弟犧牲了,如果我們就此沉迷下去,如果我們不能吸取深刻的教訓。那他們的犧牲就會不值得!”
看到兄弟們都擡起頭看着自己,大浩繼續說道:“以前,我總是說,我們的牙齒只會被敵人看到!現在,我想說的是,敵人的牙齒也只會被我們看到!難道我們都怕了嗎?不!那怕是我們遍體鱗傷!那怕是我們選擇與敵人同歸於盡!我們始終要堅信在我們和他們之間!我們纔是最優秀的!”
兄弟們的眼神充滿着閃光,大浩接着說:“爲了我們的兄弟!爲了我們的信念!我們可以直視我們的錯誤,從錯誤中找出自己的不足。勇敢地去面對我們將要面對的!我們只需要確認一件事!那就是,我們不再是襁褓中的嬰兒,不再是教官們口裡的奶嘴!我們是軍人!最優秀的軍人!一直都有着必勝信念的軍人!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去面對信任我們的教官!面對信任我們的戰友!面對信任我們的兄弟!從此以後,我們不再是隻會把自信寄託給戰友們的孬種。而是要成爲站在他們身邊的寄託!四號在犧牲前曾問過我,是他夢想過的那支從來都不會存在的部隊嗎?我卻猶豫了,因爲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他。現在!我不會再猶豫,因爲我們也不用再猶豫。需要我們站出來說!跟我們的兄弟們說!我們自始至終都在他們的身邊。犧牲值得嗎?值得!付出值得嗎?值得!並且永遠都堅信!值得!
我一直都沒有在意教官曾經說過的一句話。甚至是我們在執行中東守護任務時,我也曾經學說過的那句話。那就是:敢動我們的人!即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你!現在,我深深地懂得這句話的分量,也深深地懂得這句話的意義。我知道,這次行動對於大家是一次打擊。打擊重要嗎!?爲什麼不能去認爲這是鞭策!?打醒我們去面對現實的殘酷和敵人的兇狠!壓力不是阻力,而是動力的源泉!就因爲一次的打擊,我們就要消沉下去嗎?不!絕對不允許!我們絕不會讓我們的兄弟平白無故地犧牲!我們要做的是什麼!?那就是要比敵人更兇狠!比他們更殘酷!進京以前,我一直都在讀教官交給我們的禪學。心存仁慈,不是不可爲之。佛可以因爲大無畏的犧牲精神去普渡可度之人,那不可度之人的邪惡怎麼辦?難道只是放任和寬容!?羅漢何在!?需要他們,他們就會選擇放棄自己,讓正義之光照耀大地!既然我們不能成爲佛,那讓我們成爲羅漢吧。爲匡扶正義而獻身,就如金翅大鵬雕,即使轉入輪迴也在所不惜!”
大勇站起來,看着自己的隊長說:“頭!我明白了!”
兄弟們都站起來看着自己的隊長說:“頭!我們都明白了!如果說真的有一天我們需要得到救贖,那就轉入輪迴吧!”
大浩站起來看着兄弟們說:“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時刻準備着!”
大浩一夜未眠。睜着眼睛,看着時鐘的秒針一步步地走着。第一次感覺到,時間過的真慢。等到七點半,坐起來撥通了校長的電話。
“校長!我…”明明已經想好,拿起電話卻不知道後面的話要怎麼去說。
“唉~~事情的經過,我都知道了。”老炮嘆口氣說道:“都已經過去了,戰鬥那會有不犧牲?我們能讓我們的戰友值得,他們就知足了。”
大浩重重地點着頭說:“我知道,可是…”
“人這一輩子,生離死別都很正常的。也許有一天,我們也會去面對這樣的情況。我們只需要知道,我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就夠了!”
“明白!”
“別再有那麼多的心理負擔,我們既然選擇好了走這條路,那我們從來就不會後悔。”電話那頭停頓下來。
大浩默默地拿着話筒,沒有說話。
“你還記得當初,我去找你時說過的那些話嗎?”
“記得!”
“嗯!既然我們都是註定的,那就準備着,並且時刻準備着。爲我們的信仰去付出自己的一切。不光是我們時刻準備着,我們身邊還有很多的戰友,更多的兄弟其實也跟我們一樣。都在時刻準備着,隨時隨地準備着爲我們的祖國去奉獻自己。這就是青春無悔的歲月啊,激勵着我們每一代人的成長。”
“我懂了,校長。”
“你們的任務還很艱鉅,我們不能因爲戰友的犧牲而去質疑自己。要相信我們的信念,這纔是最重要的。”
“謝謝您!校長。我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從沒見過飛禽走獸有後悔的,小鳥凍僵了從樹枝上掉下來也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