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回 韋金珊突到雜貨鋪

公韌拍了張胖一下,張胖知道有情況,伸着脖子提了提褲子朝前觀望,可是看了一陣子,卻不知道目標在哪裡。

不一會兒,韋金珊走到了雜貨鋪跟前,裝着挑選東西,張胖就客氣地給他介紹着商品。公韌卻背過身子,暗地裡躲避着韋金珊的眼睛,不願意和他見面說話。

韋金珊挑着東西,身子卻朝着大門這裡湊近,公韌的身子也往那邊靠,堵住門口。兩個人其實誰都看到誰了,公韌看到韋金珊還是繼續往大門上靠,一把拉住韋金珊的手,說:“金珊兄,你好啊?”韋金珊壓低聲音說:“我要和你談談?”

公韌略微考慮了一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已經到了這個地方,不想和他談談也行了,又往後瞧了瞧,沒發現韋金珊的身後有什麼尾巴,就對他說:“好吧,我這店太小,不方便,咱就到對門茶館裡喝茶去吧。”又對張胖使了個眼色說:“我和這位大哥到對門說會兒話,你可要好好照應着生意。”張胖會意地點了點頭,說:“好,掌櫃的,放心吧。”

公韌拉着韋金珊的手到了對面的小茶館裡,找了一個靠窗戶的桌子,公韌面對着前面的雜貨鋪,左手一伸說:“請!”把韋金珊讓到了一個背對雜貨鋪的座位上。

公韌喊了一聲:“紅花綠茶,來一壺。”店夥計答應了一聲:“來了——”,馬上送上來一壺上好的綠茶。公韌一邊客氣地讓着韋金珊喝茶,一邊心裡和敲着小鼓一樣,韋金珊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不知道他要和自己談什麼?自己這麼忙,可沒閒功夫聽他胡扯。心裡琢磨着韋金珊,眼睛還得盯着對面的雜貨鋪,生怕出現什麼意外情況。

韋金珊機警地看了看茶館裡,有兩個60多歲的老頭子,正在胡拉八侃地拉着三國,就小聲對公韌說:“這時候來,不是找你閒聊的。”公韌鼻子哼了一聲說:“其實我也挺忙。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韋金珊笑了一下說:“你住在哪裡,我能不知道嗎,我是幹什麼的?咱先不談這個,我只是來勸告你,希望你最快離開這裡。”

“爲什麼?”公韌眉頭一皺,猜不透韋金珊葫蘆裡到底賣得什麼藥?

韋金珊輕微地笑了一下,低聲說:“你們革命黨26號鬧事,並且制定了10路起義的計劃,這回趙聲爲總司令,黃興爲副總司令。清軍已從省外調集重兵進入了廣州城,並且馬上就要對城裡進行大搜捕。我知道,這回準又少不了你,作爲朋友,我奉勸你最好躲一躲,不要雞蛋砸石頭了。”

公韌表面上無動於衷,內心卻吃驚不小,韋金珊怎麼什麼都知道了。他要是知道了,恐怕清軍相當一部分人都知道了,起義已經根本沒有什麼秘密可言。公韌表面上仍然不露聲色地說:“爲什麼要告訴我這個?”韋金珊一聲苦笑,說:“如今咱們是一根繩上的兩個螞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我們都難啊!不願意看着你們遭殃,這也是同病相憐吧!”

公韌勸他說:“金珊大哥,現在的形勢你不是不知道,光緒皇帝慈禧太后已死,宣統上臺,保那個小皇帝豈不叫人笑掉大牙。保皇已經沒有希望了,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聽到這些話,韋金珊略微猶豫了一下,停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說:“這些話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以後有時間再談這些事。”

公韌端起一杯茶勸他說:“還沒有喝上一口呢?喝茶!喝茶!”韋金珊鼻子哼了一聲說:“喝茶,哪有時間喝茶?我那裡還有好多事,得抓緊回去。”說着,站起身來和公韌急忙告辭,慌慌張張地出了茶館門。

公韌送他出了茶館,目送着他一直消失在衚衕口。

公韌立刻進了雜貨鋪,進了門後,院裡的人立刻就把門插上了,公韌看到院子裡幾個同盟會員早已手執武器,嚴密地守衛在大門兩邊。公韌到了北屋,見了黃興,就把韋金珊的話說了一遍。

黃興皺起了眉頭,思考了一會兒,突然問公韌:“你覺得韋金珊這個人怎麼樣?”公韌說:“原來是鐵桿的保皇黨,現在光緒死了,我看不那麼鐵了。爲了預防萬一,我們指揮部還是趕快轉移爲好,要不,這裡的安全就不好保證了。”

黃興點了點頭說:“那好,”接着吩咐幾個同盟會員說:“準備往第二指揮部轉移。”這邊剛下了命令,一個同盟會員匆匆進來,在黃興的耳朵旁邊說了幾句。黃興馬上對那幾個同盟會員說:“先別慌轉移!”

“爲什麼?”公韌問。

黃興沉重地說:“第二指揮部和幾個機關剛纔遭到了敵人的破壞,那裡已經不能去了。先不要亂動,這裡有這裡的好處,地形好,萬一敵人來搜捕,我們可以從後門轉移。”

屋裡的幾個人面面相覷,都感到情況十分危急,一方面驗證了韋金珊的話,另一方面這裡隨時可能遭到敵人的搜捕。

公韌點了點頭,感到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馬上就要出屋去加強警戒。黃興叫住了公韌,說:“公韌兄弟,我們的起義又往後推遲到27號,你和你的弟兄們又要多辛苦一天了。”

公韌的心裡一沉,說:“黃司令,不知有句話我能不能說?”黃興說:“什麼事,你就說吧。”公韌面孔漲紅,激動地說:“現在形勢這麼緊張,起義時間怎麼能隨便往後推遲呢?該提前纔好。”

黃興嘆了一口氣,說:“從日本、安南買的武器,27號才能運到,沒有武器,我們沒法舉行起義。可是時間晚了更不行,一是各路選鋒齊集廣州,時間長了容易暴露;二是新軍2標很快就有一部分士兵要退伍,我們必須趕在士兵退伍前舉行起義;三是我們的經費也不能支持太久了。所以起義時間就定在了4月27日。”

公韌點了點頭,知道起義時間的推遲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黃興又用手指了指旁邊一個年輕人對公韌說:“公韌兄弟,你人手少,再讓林覺民領着幾個人聽從你的指揮吧。”公韌高興地說:“那太好了,我們這裡正缺少人。”

林覺民跟着公韌走出了北屋,到了西廂房裡招呼了6個人出來,讓公韌指揮。公韌安排了2個人到對面茶館裡僞裝成茶客擔任警戒,又安排了2個人到街上來回遊蕩巡邏,另外2個人手拿武器,和原來的幾個人堵在了大門兩邊。安排完了這一切,公韌心裡才略微踏實了一些,和林覺民一起走進了南屋三個夥計睡覺的屋裡,從這裡的窗戶上正好可以看到街上的一切。

過了一會兒,看到街上沒有什麼異常情況,公韌就仔細地看着對面這個二十四五歲的年輕人。只見他體形略瘦,身穿長袍,面色白皙,十指纖細,一看就是個讀書人。公韌和他聊着天說:“林先生,不知道你在哪裡讀過書?”

林覺民笑了一下說:“前輩,早知道你的大名了,你可能還不認識我,我就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福建閩縣人,1906年自費留學日本,第二年考入日本慶應大學,專攻文科。今年,我接到了黃興,趙聲準備在廣州起義的信後,立刻從日本趕回了國內。”

公韌微笑着說:“你這麼年輕,難道就不知道這次起義的危險嗎?”

林覺民笑了一下,說:“何止是危險,我覺得這回是有來無回,死定了。”

公韌大吃一驚,想不到林覺民竟是這般見解,而且對犧牲又是這樣的鎮定自若,忙問:“你怎麼知道這回肯定要失敗?咱們要犧牲?”

林覺民分析說:“你想,咱們就這麼幾百人,憑着一些手槍、**,能起多大作用。而清軍將近1萬人,而且又有所準備,他們在城裡,要是把城門這麼一關,咱們就在城裡這麼打過來打過去,能不危險嗎?能有幾個人活着出去?”

公韌沉下了臉,嚴肅地問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這麼危險,爲什麼還要繼續幹下去呢?”

林覺民也嚴肅起來,說:“我是同盟會員,早已宣過誓,已不把生死看在眼裡。我想,此次起義就是失敗的話,也一定能感動同胞,一定能在他們的心裡造成震動。今天的同胞們不是不知道,革命是救國的唯一手段,但是爲什麼他們怕這怕那呢?我想,他們是難以割斷家庭的親情。你想想,誰沒有年老的父母啊!誰沒有年輕的兄弟姐妹啊!誰沒有幼小的孩子啊!誰沒有愛戀的妻子啊!誰願意捨去他們而從容就義啊?一想到這些,我心裡就像刀割一樣,非常難受。木頭和石頭都知道這樣的親情和愛情,何況人啊!況且人死了以後,他們的父母兄弟妻子孩子有的凍餓而死,有的悲傷痛苦一輩子。但是我想,我們這些人死了以後,我們的同胞難道還不覺醒嗎!這是我決不相信的。如果我們的同胞一旦奮起,繼承我們的精神,克復神州,振興祖國,我們這些人就是死了的話,又有什麼遺憾的呢?”

林覺民一番慷慨激昂的話,叫公韌心裡十分感動,林覺民這個年輕的小夥子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漸漸高大起來。公韌又看了看院子裡的幾個年輕人,他們和林覺民一樣,也是一張張稚嫩的臉,也是一副學生打扮,想必也是剛從學校門裡出來,但是他們是否也和林覺民一樣,有着堅定的革命信心,這就不得而知了?

林覺民看出了公韌的心思,說:“你放心吧,他們和我一樣,都是抱着必死的戰鬥決心。到時候你一聲命令,刀山火海我們敢上,十八層地獄我們敢闖。”

公韌點了點頭,有了這麼些不怕死的革命志士,革命早晚必定成功。公韌的心裡頓時踏實了許多,感到越來越充實起來。

兩個人相對無言,默默地想着各自的心事。公韌想:唐青盈啊,這小妞子,不知道這會兒那裡的工作怎麼樣了,不知道臨死前能不能見你一面?西品啊,你在哪裡啊,原來沒有能力救你,現在有能力救你了,卻又不知道你藏到哪裡去了?生前不能見你一面,死後我們就在所說的天堂裡相見吧!

林覺民也在想念着自己年老多病的父母,年輕貌美的妻子和剛出了滿月還沒有享受到父愛的兒子,不禁眼圈發紅,眼淚在眼圈中閃動。他突然站起來說:“趁這會兒有點空,公韌大哥,你給我找些筆墨紙張,我要寫封家信,再晚了恐怕沒有機會了。”

公韌給林覺民找來了筆墨紙張。林覺民低下頭,奮筆疾書,寫了一會兒,眼淚啪嗒啪嗒地落在了紙上,寫不下去了,停了一會兒又寫,不一會兒,兩封書信已經寫完。他略微一掃,點了點頭,然後在靜靜地等待着墨跡自然乾燥。他穩定了一下情緒,對公韌說:“這兩封信,你可以看看?”

公韌說:“哪能呢,你的私信,我哪能隨便看呢?”

林覺民說:“特殊時期,我們又是極端秘密的工作,你看看最好,這封家信沒有什麼可以保密的。”說着,把墨跡已乾的家書恭敬地遞給了公韌。公韌說:“林弟,你這麼相信我,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看你這麼難過,這麼感情豐富,我想這封信一定非同凡響,弄不好能流芳百世。我就感受一下林弟大戰前的親情吧!”

公韌拿起了其中的一封,默默地念着,此信正是林覺民寫給他妻子陳意映的一封名垂千古的絕命書:

意映卿卿如晤,吾今以此書與汝永別矣!吾作此書時,尚是世中一人;汝看此書時,吾已成爲陰間一鬼。吾作此書,淚珠和筆墨齊下,不能竟書而欲擱筆,又恐汝不察吾衷,謂吾忍舍汝而死,謂吾不知汝之不欲吾死也,故遂忍悲爲汝言之。

吾至愛汝,即此愛汝一念,使吾勇於就死也。吾自遇汝以來,常願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屬;然遍地腥雲,滿街狼犬,稱心快意,幾家能彀?司馬青衫,吾不能學太上之忘情也。語云:仁者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吾充吾愛汝之心,助天下人愛其所愛,所以敢先汝而死,不顧汝也。汝體吾此心,於啼泣之餘,亦以天下人爲念,當亦樂犧牲吾身與汝身之福利,爲天下人謀永福也。汝其勿悲!

汝憶否?四五年前某夕,吾嘗語曰:“與使吾先死也,無寧汝先我而死。”汝初聞言而怒,後經吾婉解,雖不謂吾言爲是,而亦無詞相答。吾之意蓋謂以汝之弱,必不能禁失吾之悲,吾先死留苦與汝,吾心不忍,故寧請汝先死,吾擔悲也。嗟夫!誰知吾卒先 汝而死乎?

吾真真不能忘汝也!回憶后街之屋,入門穿廊,過前後廳,又三四折,有小廳,廳旁一室,爲吾與汝雙棲之所。初婚三四個月,適冬之望日前後,窗外疏梅篩月影,依稀掩映;吾與(汝)並肩攜手,低低切切,何事不語?何情不訴?及今思之,空餘淚痕。又回憶六七年前,吾之逃家復歸也,汝泣告我:“望今後有遠行,必以告妾,妾願隨君行。”吾亦既許汝矣。前十餘日回家,即欲乘便以此行之事語汝,及與汝相對,又不能啓口,且以汝之有身也,更恐不勝悲,故惟日日呼酒買醉。嗟夫!當時餘心之悲,蓋不能以寸管形容之。

吾誠願與汝相守以死,第以今日事勢觀之,天災可以死,盜賊可以死,瓜分之日可以死,奸官污吏虐民可以死,吾輩處今日之中國,國中無地無時不可以死,到那時使吾眼睜睜看汝死,或使汝眼睜睜看吾死,吾能之乎?抑汝能之乎?即可不死,而離散不相見,徒使兩地眼成穿而骨化石,試問古來幾曾見破鏡能重圓?則較死爲苦也,將奈之何?今日吾與汝幸雙健。天下人不當死而死與不願離而離者,不可數計,鍾情如我輩者,能忍之乎?此吾所以敢率性就死不顧汝也。

吾今死無餘憾,國事成不成自有同志者在。依新已五歲,轉眼成人,汝其善撫之,使之肖我。汝腹中之物,吾疑其女也,女必像汝,吾心甚慰。或又是男,則亦教其以父志爲志,則吾死後尚有二意洞在也。甚幸,甚幸!吾家後日當甚貧,貧無所苦,清靜過日而已。

吾今與汝無言矣。吾居九泉之下遙聞汝哭聲,當哭相和也。吾平日不信有鬼,今則又望其真有。今人又言心電感應有道,吾亦望其言是實,則吾之死,吾靈尚依依旁汝也,汝不必以無侶悲。

吾平生未嘗以吾所志語汝,是吾不是處;然語之,又恐汝日日爲吾擔憂。吾犧牲百死而不辭,而使汝擔憂,的的非吾所忍。吾愛汝至,所以爲汝謀者惟恐未盡。汝幸而偶我,又何不幸而生今日中國!吾幸而得汝,又何不幸而生今日之中國!卒不忍獨善其身。嗟夫!巾短情長,所未盡者,尚有萬千,汝可以模擬得之。吾今不能見汝矣!汝不能捨吾,其時時於夢中得我乎!一慟!辛未三月廿六夜四鼓,意洞手書。

公韌看完此信,兩顆淚珠在眼框中打轉,他把這兩封信慢慢地摺疊起來,裝在寫好的信封裡,吩咐一個小夥計把它火速送到郵局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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