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旗隨風晃動,旗面之上發出烈烈的聲響。
斗篷人將陣旗插在每座帳篷之前,而後在自己踏足之地插下主陣旗。
他要將帳篷之中獵殺他人所得到的血靈盡數吸納於陣旗之中,而後再聚於主陣旗,被自己吸收以助結丹。
“轟隆!”
谷內晴朗的天空傳過一聲悶雷,此谷倖存之人不禁擡頭望向了半空。
“轟轟轟轟!”
雷聲愈加轟鳴,漫天的烏雲遮擋住天空,頓時再也見不得半點陽光。
“咔嚓!”
閃電劃空而過,彷彿要將這烏雲撕裂開來。
谷中陡然颳起了狂風,席捲着四周的泥土,頓成遮天蔽地之勢。
“如此天怒人怨之事,怎能成功!”
老者不知何時出現在宋凌的身邊道。
宋凌此時的心神全都被這滿天的異想所吸引,只覺得谷內陰風滾滾而過,體內涼氣習習。
老者見狀,猛然對着宋凌一指點出,直擊在宋凌額頭。
“醒來!”老者喝到。
宋凌驟然驚醒,望着身前的老者,站起身來,行禮道:“多謝前輩,前輩見笑了。”
老者皺眉道:“你也算是心智過人,堅韌不拔,爲何被今日之象所迷惑?”
宋凌不好意思道:“前輩不知,晚輩兒時被驚雷嚇過,所以才...”
老者哭笑不得:“你如此懼怕這雷,日後渡雷劫之時如何行事?”
宋凌臉色羞紅,扭捏道:“日後再說日後,晚輩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
老者無奈一時不知說些什麼好。
宋凌再次將目光寄於場中。
此時風勢漸小,堪堪能看清場中的情景。
斗篷人端坐在主陣旗之處,雙掌合十,掐訣弄印,口中鬼叫連連。
每個帳篷之前的陣旗不知何時現出血紅之色,彷彿經脈之中靈氣運行一般,緩緩將各帳的血靈運送到主陣旗之中。
那主陣旗起初無色,而後越來越紅,最後形成鮮血一般的顏色。
便在這時,主陣旗忽然升入半空,而後化作一道血色光柱,將斗篷人籠罩其內。
光柱之內傳出斗篷人的吼叫之聲,似乎極爲痛苦。
“便是此時!”宋凌眼中精芒爆閃,架起飛劍,風馳電掣般衝到地洞前,隨後拉起不知所措的花萱萱,瘋狂逃竄。
老者早就回到了宋凌的丹田之中,傻鳥花花也被宋凌揣進懷中。
宋凌不知道該向何處跑,只得找準一個方向,不要命般將靈力盡數灌注屠龍之中。
忽然,宋凌不遠之處出現一個巨大的光圈,那光圈逐漸變大,而後形成一人多高的模樣。
清晰的話語從光圈之中傳出:“歷練的各位弟子,谷中異變,速速進入傳送門中,返回谷外!”
宋凌心中大喜,瞌睡來了便有人送枕頭。
抱起花萱萱,須臾之間便到了傳送門前。
宋凌一腳便邁入了傳送門。
哪知宋凌的身後竟傳來陣陣吸力,這吸力極爲龐大,竟將宋凌邁入門中的半隻腳吸了回來!
“怎麼回事!”宋凌大驚,“誰在拖拽於我!”
宋凌的身軀漸漸抵擋不住這股巨大的吸力,體內的靈力早已暴動起來,卻仍是無可奈何。
眼見自己便要被吸回去,宋凌咬咬牙,將全身靈力聚於雙掌之間,而後一掌便把花萱萱擊出門外。
“宋凌!!!”花萱萱焦急地尖叫聲從傳送門外傳來。
宋凌留戀地看了花萱萱一眼,再也禁不住身後吸力的拉扯。
而此時的傳送門,正在緩緩地消散。
“等等!等等!”傻鳥花花的叫聲從宋凌的懷中傳出,宋凌苦澀地看了剛擠出小腦袋的花花一眼:“傻鳥,恐怕我們被困在此處,出不去了!”
巨大的吸力拉扯着宋凌回到場中,隨後一頭便扎進了那主陣旗幻化的血色光柱中。
光柱之內,一片血紅,令人不寒而慄。
那吸力將宋凌拉進光柱之後,便再無動作。
宋凌只道自己太過倒黴,便是逃跑的機會到了腳下,都把握不得。
而此時的谷外,早已鬧翻了天。
被傳出極道谷的弟子們一臉迷茫地看着幾個金丹大修士,卻只見其一臉地嚴峻。
極道谷的白霧早已消散,取而代之是片片如同鮮血般的紅霧!
這紅霧較之白霧,更爲粘稠難纏。
適才幾大金丹初見谷中異象,便心知不妙。
這幾人動用全身法力,終於撕裂紅霧,凝聚出僅能維持片刻的傳送門。
嶽易清點了一下人數,見進入谷中的十二人僅出來三人,不由臉色鐵青。
還好花萱萱,樂泉都出來了。
花萱萱見到嶽易,泣聲道:“嶽師叔,宋凌,宋凌他還在谷中,你快去救救他!”
嶽易一臉迷惑:“宋凌是誰?”
花萱萱急忙道:“宋凌是我師弟,是我爺爺唯一的弟子。”
似乎怕嶽易不答應,特意加重了唯一二字的語氣。
花萱萱的那點小心思哪裡能瞞得過嶽易這老來成精的人。
此人心中正在暗自沉思:“這卻是不好辦了,老傢伙好不容易有了個弟子,如今卻...但因此人,欠下幾大金丹的人情,太過得不償失。”
“這宋凌是自己呆在谷中不出來,與嶽某可是毫無關係,想來那老傢伙也無法找嶽某的麻煩。”
想到這裡,嶽易冷着臉喝道:“胡鬧!這個時候怎能因他一人徒增閒事!待回宗後,再行商量。”
花萱萱一臉地難以置信,在她的眼中,這位嶽師叔是最爲知書達理,有求必應之人,可如今宋凌的生死,在其口中卻成了閒事。
花萱萱一時氣憤,架起幻蓮,靈力閃入其中,而後滴溜溜一轉,載着花萱萱疾速飛去。
她要回宗,去找爺爺前來解救宋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