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瀟和程樂樂用盡渾身解數,幾乎回憶了所有與劉巖相關的往事,包括那些男女之間很私密的羞於見人的事情,卻都無法喚醒他的記憶。?若看小說無法找回自己的劉巖比任何人都苦惱,這種感覺我們大多數人終其一生都無法體會到,把自己弄丟了,世界之大,天地之廣,茫然四顧卻不知道自己是誰。肖瀟不敢把這個消息告訴劉巖的父母,畢竟劉巖這次受傷是爲了救肖家的人,而自己這個貨真價實的人民警察竟然讓一個普通老百姓衝在了 第 159 章 朋友來報復,二人便開始聊天,算是不打不相識,於是其他玩家的噩夢開始了,一個武士和一個法師組成史上最無聊的殺戮二人組,不管青紅皁白,見人就砍,殺過之後揚長而去。遊戲發展到這種地步很不公平,只要肯花錢,就能在遊戲裡殺人如麻,曾經有人不忿,召集了幾十個朋友來報復,劉巖仗着超高的等級和橫強的裝備,再加上出神入化的手法,在人羣中殺了個七進七出。那個女法師就不行,她的裝備和等級都佔絕對優勢,可惜技術太爛,被打飛了N次。劉巖本以爲這個法師會從此對遊戲失去信心,沒想到第二天再次上線的時候,發現此人耀武揚威地站在那裡罵人,昨天參與尋仇那些人卻一個個老老實實地龜縮在安全區,任憑對方罵得多難聽也不肯出來。劉巖很詫異地問了問情況,原來此人一夜之間用人民幣砸出了幾百級,高居服務器榜首,在絕對的優勢面前,並不是人多就力量大,更不是正義就能戰勝邪惡。
劉巖和女法師很快意地把安全區外的玩家殺得乾乾淨淨,滿屏幕都飛着咒罵二人生孩子沒屁眼的髒話。劉巖覺得心情很好,一時高興竟然答應了對方見面的要求。
劉巖很激動,畢竟見網友是一件充滿了誘.惑的事情,據女法師自己吹噓,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一個漂亮女人,不知道自己是失憶症患者,不會絮絮叨叨地追問自己記得不記得什麼什麼事情,這正是劉巖此刻最需要的安慰。
肖瀟和程樂樂都去上班了,傻彪和大威哪裡看得住詭計多端的劉巖,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劉巖就溜出了有間醫院,果然在街口看見了停在那裡等候的最新款法拉利,一個戴着黑墨鏡的女人坐在裡面,正朝他微笑。
這是劉巖患病以來最開心的一天,像正常人那樣吃牛排、喝紅酒,像正常人那樣跳舞。肖瀟和程樂樂的電話打來了很多次,劉巖很不耐煩,終於在催促下結束了見網友的活動。
此後的幾天,劉巖在網上每天都和女法師聊天,因爲聊天的時間多了,殺人的時間就少了,網友們以爲雌雄雙煞終於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紛紛拍手相慶。不過他們低估了劉巖和女法師的無恥程度,每次聊天告一段落的時候,就會跑出安全區殺人,留下一路斑斑血跡之後再去聊天。沒有人能夠推算出雌雄雙煞發神經的週期,所以去升級的時候都要留下一個人站在安全區裡觀察,發現劉巖和女法師走出安全區,立刻拉響警報,在外面升級的人立即回城,或者直接下線,寧可關掉電腦喝杯咖啡,也比被人秒殺好得多,玩遊戲是爲了開心的,不是爲了讓別人殺自己開心的,這是大多數玩家的遊戲原則。
肖瀟和程樂樂仍然不厭其煩地對着劉巖嘮叨,劉巖很痛苦,決定出院靜養一段時間,而且要求誰也不見,只想一個人靜一靜。肖瀟和程樂樂無奈,諮詢了神婆院長,神婆院長說劉巖現在狀態可以出院了,留在醫院的唯一意義就是可以多繳納住院費,支援有間醫院的建設,或者改善醫護人員的生活水平,畢竟醫院經營不善,沒有什麼別的患者,好不容易抓住一個劉巖,應該多宰幾刀纔是。
肖瀟和程樂樂對神婆院長的直率感到萬分無語,雖然她們並不缺錢,但無緣無故被醫院騙走還是很憋屈,於是給劉巖辦理了出院手續。在劉巖的執意要求下,二女把劉巖送回了他的那棟房子,並且答應近期不再打擾,給他足夠的時間思考。
送走了肖瀟和程樂樂,劉巖這才掏出手機,撥通了女法師的電話號碼,說道:“美女,我已經擺脫掉那兩條煩人的尾巴了,你來我家好不好?”
半小時以後,法拉利美女來到了劉巖的住宅。
劉巖很高興,這是自己失憶以後交往的第一個朋友。
“美女,你答應過我,甩掉尾巴就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的。”劉巖遞過了一杯茶。
法拉利美女很邪惡地一笑:“你記好了,我叫安然,平安的安,悠然的然。”
“安然?這個名字不錯,很有文化味道啊。”劉巖顯然已經不記得安然是什麼人了,重複了幾遍,臉色變得有些沮喪:“我就知道我叫劉巖,還是他們告訴我的,我受過傷,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記了。”
安然雖然明知道會是這樣,但仍然有些失望,按照與何非雲商量好的計劃安慰道:“不就是失憶症嘛,沒關係,不要緊的。”
劉巖有些不高興:“失憶的是我,不是你,你當然覺得沒什麼關係了。”
安然溫柔地笑了笑:“那你說說,有什麼關係呢?是影響到你吃飯了,還是影響到你睡覺了?”
劉巖一時語塞,想了想說道:“吃飯和睡覺倒是沒耽誤,但是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這種滋味太痛苦了。”
安然伸手打了一個響指:“這個好辦,我認得一個大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只要掐指一算,就能知道你是什麼人,大師說的話都是真的,不會像你那兩個小尾巴那樣騙你。”
“肖瀟和樂樂是很不錯的兩個女人,就是每天絮絮叨叨太煩人了。”劉巖雖然失憶了,但這些天受到肖瀟和程樂樂的照顧,還是不允許別人說她們的壞話。
安然的心裡又難受了幾分,但臉上也不敢表現出來:“走吧,跟我去請大師看看,信不信由你。”
二人駕駛着法拉利來到了一處道觀,老道士仙風道骨,一看就像個得道高人。
老道士是道觀的觀主,很倨傲不遜,任憑安然甩出了許多鈔票,都置之不理,最後安然不得已聲淚俱下,說好友失憶以後如何痛苦,老道士才動了惻隱之心,開口說道:“無量天尊,既如此,貧道就直言不諱了,這位施主右肋下三寸可有一枚黑痣?”
劉巖一愣,自己右肋下真的有一顆黑痣,還是洗澡的時候發現的,這個老道果然有幾分道行,莫非有透視眼不成?
老道士微微一笑:“施主左側腳底也有一顆黑痣,不知貧道說對否?”
這件事劉巖真不知道,連忙脫掉鞋襪,擡起腳來一看,果然有一顆米粒大小的黑痣。劉巖這才收起玩笑之心,站起身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仙長果然是高人,還望指點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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