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很認真地研究過,能救自己父親的人並不多,偏巧自己能搭上線的人更少,劉巖算是一個,雖然不知道他的背景,但他絕對有這個能力,可惜劉巖不可能幫助自己,沒有欺負自己,他就算是心胸寬廣了,又怎麼可能去救高勝海呢?程樂樂似乎也認識一些大人物,比如肖家的人,比如邱五爺,但自己和程樂樂離婚以後,連句話都不講,去求他也是白求,萬一引起劉巖的誤會,事情恐怕會更嚴重。?若看小說網還有一個人是夏哲,現在夏文鍾深得杜明的信任,如果能出面講一句公道話,父親就有機會官復原職。不過自己和夏哲從認識那天起就彼此看着不順眼,夏哲那種心胸狹窄的人不可能幫自己這個忙,不痛打落水狗已經不錯了。想來想去,高峰還真想到了一個人,就是夏哲的老婆秦虹。
秦虹在嫁給夏哲以前,和不少闊少有染,其中就包括高峰的幾個鐵哥們,大家都知道秦虹很貪婪,相信只要用鈔票和珠寶開道,收買這個女人不成問題。
定下方案以後,高峰通過那幾個狐朋狗友把秦虹約了出來,幾樣首飾遞過去,秦虹便心花怒放。過去夏文鐘沒有實權,給夏家送禮的人並不多,現在夏文鍾剛剛轉運,求他辦事的人多半會通過夏哲,還真沒有走秦虹這條線的。秦虹按捺住興奮,裝作若無其事地把首飾收進了包包裡,於是開始談正事。
因爲夏家的危機早已過去,秦虹越來越覺得自己這個臨時替補演員在家裡的地位有些搖搖欲墜,所以正在拼命斂財,生怕有一天會淨身出戶,收下這些首飾的時候,秦虹也想過事情的難度,不過她的原則是能辦成最好,不能辦成也得收東西,沒聽說過誰送禮之後事情不成還會把東西要回來。
滿口答應下高峰的要求以後,秦虹找了個機會向夏文鍾求情,想不到夏文鐘不僅不答應,而且大發雷霆,罵秦虹不知進退,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太拿自己當回事兒。
夏文鍾大罵秦虹,固然有喝醉的成分,也有長期以來對秦虹的不滿。當初秦虹幫夏家扭轉了危機,夏文鍾非但沒有領情,而且覺得秦虹在挾恩自重,尤其是這個兒媳婦婚前劣跡斑斑,婚禮上又被徐母散發了不雅照片,夏文鍾總覺得秦虹讓夏家丟了臉,特別是自己東山再起以後,越看秦虹越覺得討厭。
秦虹被夏文鍾罵了一頓,向夏哲訴苦,夏哲聽說老婆在幫高峰辦事,當時就火了,根據他這些天的調查,指使臨時工更換建築材料的事情,多半就是高峰在幕後做的,這件事讓夏家損失慘重,如果不是母親王春玲把私房錢拿出來貼補,返工那筆鉅款足以讓夏哲資金鍊斷裂。
夏哲罵過了老婆,仍然覺得不解氣,在一家檯球廳裡找到了高峰,當衆大肆羞辱,而且揚言,別說你討好我老婆,就算你給我舔腳趾頭,把老婆送給我玩,我也不會放過你們高家。
夏哲走後,高峰羞憤欲死,大罵秦虹說話不算數,在東子的幫助下,很快找到了正在美容院做臉的秦虹。
面對高峰的指責,秦虹一言不發,事兒是一定辦不成了,東西也是一定不會還的,你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隨便。
秦虹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把高峰氣得暴跳如雷,一時失去理智把秦虹挾持到車裡,很粗魯地發生了關係。事後秦虹很不耐煩地把高峰從自己身上推了下去,扯過高峰的襯衫擦了擦,很鄙夷地說道:“膽子不小,不過體力太差,就這麼不到兩分鐘的本事,也敢對老孃下手?不是我瞧不起你,你比你老爹差遠了。”
高峰有些發懵,不知所措地看着秦虹。
秦虹滿不在乎地穿好衣服,很輕蔑地說道:“現在可以了吧?咱們兩清了,你要是再敢說首飾的事情,我就告你。”
高峰氣得直哆嗦:“秦虹,你這個無賴!那些首飾價值五十多萬,你才能值幾個錢!”
秦虹撇撇嘴:“老孃又不是出來賣的,如果我現在就去公安局,身上可還沾着你的子子孫孫呢,你說得判你多少年?就算不槍斃,也不判無期,二十年應該合理吧?你花五十萬買了二十年自由,好像不算虧吧?你要是不服,咱們就撕破臉皮試試,不過我可告訴你,首飾你能再給老孃送回來,老孃可沒本事把你送進監獄再撈出來,你自己看着辦吧!”說完下車揚長而去。
高峰越想越窩火,一拳砸在車座上,沾了滿手**,那可不僅僅是自己的東西,大部分是秦虹留下的,高峰更加怒不可遏,大罵秦虹無恥,你也爽到了,憑什麼要老子買單!還有一句話讓高峰很震驚,秦虹說他比他老爹差,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父親高勝海與秦虹也曾有過一腿?高峰越想思路越亂,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那些首飾要不回來了。
秦虹剛纔並不是故意氣高峰,她和高勝海還真有關係,而且是在很多年前。那時候秦虹正讀高三,因爲模擬考試的時候作弊,被省巡視組成員抓了個典型,校方一怒之下就要把她開除學籍。秦虹通過關係找到了當時在區教育局擔任副局長的高勝海,因爲涉及到作弊,秦虹不敢對父母說,一個學生哪有錢送禮,於是在高勝海的暗示下,二人來到一家小旅館,那是秦虹第一次做這種事,過去雖然跟男同學勾勾搭搭,卻從沒動過真格的,沒想到如花似玉的年紀竟然便宜了斯文禽獸。高勝海得手以後,幫了秦虹不少忙,不僅在那次事件中保住了她,而且在高考報名的時候做了手腳,讓秦虹的前後左右都是優等生,秦虹在考場上如魚得水,抄襲了不少,這才考上大學。秦虹和高勝海之間的齷齪關係保持了半年多,自從秦虹去外地讀書就斷了,但畢竟是女人的第一次,不可能輕易忘記。可以這樣說,高勝海是秦虹的恩人,假如沒有高勝海,秦虹就會被開除,連高中畢業證都沒有,是很難找到工作的,人生境遇就會完全改寫,但換一個角度去看,秦虹的墮落和高勝海有直接關係,女人往往就是這樣,當她踏出了第一步,再走第二步就容易多了,進入大學以後,秦虹越來越放縱自己,男朋友徐銳管不住她,各種各樣的男人都能成爲她的入幕之賓,所以劉巖纔對她完全沒有好印象。
這次答應高峰去搭救高勝海,秦虹的心理很複雜,想起了很多當年的往事,打心眼裡想把高勝海救出來,畢竟那段日子高勝海對自己不錯。很可惜夏文鐘不給自己這個面子,高峰又一時衝動做出了那種事。秦虹也是氣糊塗了,才順口說出當年的事情,說完之後也很後悔,現在高勝海已經麻煩纏身了,實在不應該給他添亂。
女人對生命裡的第一個男人總會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懷,就算當時並不是出於完全自願的,仍然很迫切地想去看了看深陷困境的高勝海。秦虹買了一些水果,來到高家。高勝海閉門不出,想不到這種微妙的時候竟然有人敢來看望自己,不禁有些感動,見到了秦虹更是大吃一驚。
雖然距離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已經過了十年,但秦虹的變化並不大,高勝海搞過的女人也不多,所以一眼就認了出來,很尷尬地站在門口。
“怎麼?高局長不打算讓我進屋了嗎?”秦虹很頑皮地笑了笑,突然覺得好像回到了十年前。
高勝海很尷尬地把秦虹讓進屋,還親自倒了一杯茶。
兩個人很沉默地喝着茶,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還是秦虹先打破了沉默,長嘆一聲說道:“時間過的可真快,你頭髮都白這麼多了。”
高勝海也有些感慨:“小虹,你這些年……”
秦虹笑了笑:“我能有什麼變化,上學,畢業,結婚,就這樣了。”
高勝海有些難過地說道:“聽說你嫁給了夏副市長的兒子,當時我在外地出差,也沒有去道賀。”
秦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那你可真是太遺憾了,那天有個瘋婆子去鬧事,發了不少照片,關於我的。”
高勝海默默地點頭:“聽說了一些,這些年真是苦了你,當年是我對不起你。”
秦虹看見高勝海道歉的時候彷彿突然衰老了很多,心裡忍不住一陣難過:“都過去了,還說那些幹嘛,如果當年沒有你,我早就不能讀書了,那個歲數社會,哪能有今天啊,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呢。”
兩個人又開始漫長的沉默,壺裡的茶水漸漸冷了,高勝海很擔心地看了看時鐘,逛街的妻子就快回來了。
秦虹也意識到自己應該走了,連忙起身告辭,就在二人走到門口的時候,防盜門被人從外面打開,高勝海的夫人逛街歸來,詫異地看了看屋裡的不速之客,突然叫出了她的名字:“秦虹?”然後一張臉瞬間冷了下來。
秦虹一驚:“你……認得我?”
高夫人冷着臉,向門的方向一指:“你給我滾!我們家不歡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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